按语:今天是父亲去世两周年的祭日,我把去年写给父亲的文字又重新做了修改,缅怀我亲爱的父亲和母亲。天堂里有爱,愿您们幸福平安。
01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寻了好几个月,前两天终于找到了崔京浩的这首《父亲》的歌词,我忍不住泪流满面,父亲那慈祥的面孔又浮现在眼前。
02
二〇一六年八月十五中秋夜,时间在这里定格,“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亲爱的父亲离我远去了,我那天远在郑州,竟在父亲临终前未能见上一面。我和妻子匆忙把两个孩子安顿好赶了回来,父亲已静静地躺在老家堂屋正中的木床上,眼和嘴巴还没有闭上,好像在等他的三儿回来,我悲痛欲绝,瘫坐在床前。
03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我记事起就是一个大忙人,待在家里帮助家里干农活的时间很少。父亲好像一直都在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帮助我们村和邻村的村民处理红白喜事或一些邻里纠纷、家庭琐事,并因为公平、公正、办事合理深得大家的赞赏,直到七十多岁左右还在东奔西走为大家操劳。
二〇一五年中秋,父亲因为脑梗住进了花园医院。那时我因为处梗住进了花园医院。那时我因为处理公司事务的原因搬到了郑州。接到父亲住院的消息,我从郑州急匆匆的赶回了商丘,因为工作的原因,安顿好父亲住院,我又返回了郑州。后来我专门挤出来几天时间回来在医院里陪父亲做康复治疗。在这段时间里,有时父亲的脑子特别清醒,他就会慢慢的给我讲他年轻时的事情。父亲从年轻时开始就是我们大队里的干部。刚解放那阵,社会治安还不大稳定,每个大队都配发了一支枪,都是父亲负责保管和使用。后来大队部办公和公共食堂就设在我们家。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大队里的生产任务和各项工作在我们公社总是名列前茅。总能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说起这些,父亲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父亲的身体从我记事起一直都很好,一生中很少见到他有生病的很好,一生中很少见到他有生病的时候。他年轻的时候带领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参加劳动生产、挖沟挖渠,总是冲在前面起模范带头作用,导致年龄大了以后腿部患上了严重的静脉曲张,我们劝说他做了静脉曲张手术,以减轻由此带来的痛苦。八十岁左右的时候,他还能够骑着自行车去赶集买东西,还到地里种庄稼、除草、施肥、收割庄稼,一直到88岁那年他生病住进医院才不得不停下来。记得前几年我回家看父母,村里的邻居见到我就告诉我说看到父亲前几天有用木梯子爬到树上去弄掉多余的树杈,很危险,年纪大了别摔着了;也有邻居告诉我说父亲到地里干活带着吃的东西,中午该回家吃饭也不回去。我责怪父亲,父亲总是说好好好,以后不这样了。我知道,父亲操劳了一辈子,习惯了,怎么也停不下来,父亲说如果他不干点活,不活动活动身体就会出毛病。后来我还是决定把家里的几亩地不再种庄稼,全部都种上了牡丹,可以作为中药材卖,不用浇水、不用除草、这样父母就可以闲下来,不用劳动了。然而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留住父亲。我原来一直坚信父亲可以活到100岁以上的,因为老家那里是黄河古道旅游风景区,天沐湖就在村头,环境很好,村里的老人一般都长寿,80岁以上的老人非常多,已经有两位老人寿命甚至超过了100岁。
在父亲的眼中,作为我们兄弟中排行老三的我一直都是父亲的骄傲,经常在村里夸赞我,说我在城里有房有车又有好工作,还开了公司,娶了一个好儿媳,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女。有时候我的脑海里会浮现出我小时候躺在被窝里,父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拿起我的秋衣秋裤用牙咬虱子时发出啪啪啪的响声,那是一种特别的爱,是一种幸福,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小学还没毕业,我已经读了好几十本小说,像《三国演义》、《杨家将》、《隋唐演义》、《呼杨合兵》、《岳飞传》等,有的是我自己借的,大部分是父亲帮我借的。父亲知道我很爱读书,还给我买了很多本书。我的学习成绩从小学到初中,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父亲还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从父亲身上,我继承了他吃苦耐劳、勤劳、诚实、宽容等诸多的优点。我考上大学后,家里经济困难,不能供给我生活费,我便从批发市场批发东西去卖、组织同学一起包专场电影到各大学校去卖票、带领同学们为一些公司发传单,为印刷厂拉业务,通过这样一些赚钱方式,度过了自己的大学生活。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因为吃了这么多苦对父亲有一丝抱怨,因为这样的生活恰恰让我的人生得到了更好的锻炼。
父亲的一生是辛苦勤劳的一生。从父亲年青时候起,除了要把村。从父亲年青时候起,除了要把村里的工作干好,还要照顾好自己的家庭。我们家里兄弟姐妹五个已经够父母操心了。那时大姑家远在内蒙古乌兰浩特,姑父姑母工作都很忙,就陆续把孩子送过来让父母帮着养大,小学毕业后才逐渐回了东北。对此,父母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大姑和父亲的感情最深,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们怕大姑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就没敢告诉她。
04
我愧对父亲。父亲在病重的后期得了褥疮,原来高大健壮的身材变得瘦骨嶙峋。我在郑州武警医院专门拿了治疗老年人褥疮的药膏,为了防止父亲的双手去抓挠上过药的地方,我们不得不狠心地用围脖拴住父亲的双手绑在床沿上。直到现在,有时那条灰色的围脖会在我的脑海里飘荡。父亲操劳了一生,我竟然没有让父亲享受到美好的生活。每次回老家的时候,父亲总会问我现在生活的怎么样,钱够不够花,一定要好好干之类的话。一直计划有时间一定要把老家的房子重新盖一下,哪怕是翻修一下也好,能让父母在有生之年能住上三儿为他们盖的房子,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也没能实现这个愿望,这是我对父亲一生的愧疚。庆幸的是,在父亲生病前的日子里,我曾经开车带着父亲和母亲去开封旅游了一次也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也庆幸我偶尔能开车把父母接到市里带他们吃一些好吃的,给他们理理发、修修脚、做做按摩,有时候也到公司办公室坐坐。更庆幸的是,在那个时候,我专门在照相馆里为父亲和母亲照了放大的照片。父亲的照片在父亲去世后摆在了父亲的灵前。
父亲从医院出院后回到了老家,因为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我还要待在郑州,我尽量多的回去看望父亲,但每次待的时间都很短。回去时,我总是带够他们吃一段时间的食物,把冰箱装满。每一次回去,我都会在刘口的街上买几个烧饼加牛肉,这是父母最喜欢吃的。我每一次回去,父亲和母亲都万分的高兴,但父亲嘴里总对我说太忙了就不用回来,反正身体也恢复不好。这个时候我总会安慰他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05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二〇一六年八月十七日夜,父亲下葬的日子。在送父亲去墓地的路上,大姐和妻子哭得死去活来,而我没有,很平静,也没有在棺材下葬时拼命的冲上去。这在农村是大家不愿看到的,他们认为这样的行为是大不孝。等安葬好父亲后,大家都走了,我才在父亲的坟前不能自已,失声痛哭,最后是外甥欣欣硬拉着我离开了父亲的坟。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永远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爱着我的父亲,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儿子。
又是一年中秋到,父亲,您在天堂那边还好吗?
父亲,今年中秋我不吃月饼,我为您祈福。儿愿为您高歌一曲,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我深深地爱着您,我的父亲。
2017年10月3日初稿 2018年9月24日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