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亮坐了一天的麻将场。
一天的功夫输了5000块,这在他打麻将生涯中是一天中输的最多的一次。
晚上,庄家做东在镇东头的卤肉馆支了一桌,王亮喝得晕头转向。
虽然输了不少钱,但最近他不差钱,趁着酒劲在酒桌上各种吹牛逼。
男人们在酒桌上无非就俩话题:女人和钱。
酒精上头,舌头都捋不直了,也不影响王亮吹牛逼的进程。
一顿酒下去,王亮的底儿算是全漏了:今年挣了10万块,邻村有个相好的。
王亮是做包工头的,干了六七年了,生意做的说大也不大,但这几年也挣到了一些钱。但是今年挣10万块,他是吹牛逼的,他压着工人的工资倒是有好几万,凑整吹牛逼,就吹成了10万。
平时里,他手上戴着大金戒指,脖子上挂个大金链子,走在镇上足以让他趾高气昂。
临近年关,他承包镇上初中扩的工程基本是完工了。
前段时间工人嚷着要结全款工资,可是王亮拿着学校没有把工程款全结当理由,只给工人结了一半的工资。
其实学校早就把大部分款项结清了,未清算的只有很小一部分。只是王亮这几年挣了点钱,学会了耍滑头,就想压一部分款项,来年再说。
酒足饭饱,王亮喝得五迷三道,牌友把他送到村口,他晃晃悠悠的摸到自家门口,扶着大门东面的墙,就地把小便释放在他媳妇种的菜地里。
释放完,还有一股欲望在体内乱窜,也需要释放。他摸索出手机给相好发信息:宝儿,睡了没?我想睡你。
不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我睡了,我男人前几天回来了,最近我俩先别见面。
王亮看完信息,朝地上“呸”了口唾沫,骂咧着女人的男人。
满脑子都是女人白皙丰满的身体,想想这么温柔又懂事的女人自己不能完全享用,心里就跟缺了一块儿似的。
二.
手机里的女人叫云芝,就是王亮的相好。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王亮没钱时就和云芝勾搭上了。
俩人是一个村的,是小学同学。云芝从小就长得白白净净,不像个农村人。
大家都说她一副福气相,后来嫁到邻村支书家做了儿媳。
刚开始日子还行,后来她男人迷上了网络赌博,加上她公公又退休,捞不到油水,家底儿很快就见了底。
公公气的中风,她男人出门打工还账,常年不在家。
王亮在此期间帮衬云芝不少。
农忙时,王亮心疼云芝一个人忙不过来,找人帮她做农活;
秋收后,人闲,他又帮云芝在镇上找了手工活,挣个外快;
就连云芝要养猪,修猪圈也是王亮找工人去垒的。
王亮心疼云芝长了一副富贵相,却没有享福命。
俩人慢慢地就勾搭在一起了。
王亮进屋直接钻进被窝了。
他媳妇一边嫌弃地骂他邋遢,一边咧着嘴往王亮身上蹭。
看着自己媳妇干瘪的身体,和不懂情趣的死鱼样,要不是急需释放,他真不想碰她。哪像云芝,鲜活,柔软,既温柔活儿又好。
一阵痉挛后,王亮呼噜声四起。
第二天,王亮睡到日上三竿。
他爹站在他屋门口,骂了他一会儿,见没人应声,就摇着头走开了。
主要是为他压工人工资的事。
压工人工资,王亮心里也多少觉得不得劲,都是邻村的人,跟他也好几年了。
经他爹这么一骂,他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坏良心了。
但是已经说过的话,过完了年结余款,话都说出去了,再说回来那不是打自己脸吗?而且又没有用他们钱,不到十万块,压不死人的,就是暂时压自己这儿。
王亮决定先这么着,过完年立马结清。
中午起来,吃了午饭,同村几个发小约他下午斗地主,晚上喝点。
这时,突然收到云芝的短信:亮哥,我男人和他爹去县里的医院了,你要不要来我家。
王亮最近确实馋云芝身子,但是已经约好跟人打牌了,不好推辞,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大白天去她家过,他不想被人说闲话,。
还没想好怎么回复时,那边又来了信息:亮哥,我想你了,我男人过了十五才走,这么久我挨不住。
王亮觉得玩牌是找乐子,玩女人也是其乐无穷,玩牌可以随时约,这机会不好凑。
三.
鬼鬼祟祟的来到云芝家,进了屋,看到桌子上还放着一盘猪头肉,还有一瓶酒。
云芝见状,解释说:“昨晚卤了一锅肉,你不是爱吃卤肉吗,你尝尝,咱俩也喝点。
王亮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拿了一块肉放嘴里说:“你这性子变得挺快啊,以前哪次不是我办完事催我快点走,今天整的这么有情调。”
云芝把一盘油炸花生米放桌子上,挨着王亮坐下来,依偎着他,试探地说:“亮哥,要不咱俩过吧,你家孩子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带的。”
王亮一听这话,立马扒开云芝的头说:“咋突然说起这个,咱俩这样不挺好的嘛?我帮衬你不少,你可不能毁了我啊。”
云芝听王亮这话,顿时心底就生起了凉意。原来这男人帮自己只是图自己身体,哪有什么情呀爱呀的。
云芝眼里开始泛起了泪光,有些生气的说:“办事时,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你说我温顺的跟只小猫似的,你家那位跟我比差远了。”
王亮起身坐在床边,用手剔着大牙里的肉边说:“小猫温顺可以,缠人就不行了。”
云芝一听这话,知道了王亮所说的温顺的意思,就是不找事,任他摆布。
听完这些,云芝擦了一把眼角还未流出的泪珠。
把王亮往桌边拉:“亮哥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咱们喝酒吧。”
酒量还不错的王亮,这次两杯下肚就啥也不记得了。
王亮瘫倒在云芝的床上,跟猪圈得瘟疫的死猪似的,一动不动,任人摆布。
醒来时,浑身肉疼,强光刺得他看不清周围。
突然,强光下一道黑影闪过,王亮“哎吆”一声叫唤后,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五花大绑的蜷缩在床上。身体被被子一角随意的搭着。
原来是云芝男人拿皮带抽了他一下。定睛一看,还有她男人的两个堂兄弟。其中一个正在咔嚓咔嚓拍照。
王亮虽然好吃,爱赌,贪色,但是胆子可一点儿也不大,看到这阵仗直接吓尿了。
这是捉奸在床啊。
在人群中一扫,云芝披头散发的躲在墙角,不敢直视王亮,显然她也挨过打了。
王亮那见过这阵仗啊,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嘴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云芝男人见王亮囫囵话都说不出口就先开口了:“你行啊王亮,这几年,钱你没少挣,我女人你也没少睡啊。”
云芝男人把皮带往桌子上一扔,继续说:“之前村里人传,我还不信,今天我特么活捉了,你说咋办,还想不想走出去了?”
王亮一听这话是以为对方要灭了自己,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然后渐渐地开始“嘤嘤”的哭出声来。
云芝男人见这王亮不按预想的步骤走,给旁边的堂弟示了一个眼色。这眼色一示,本想让堂弟实施计划B的,结果王亮误以为是灭口他,直接下跪求饶,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四.
云芝男人见状,上前一步,摆着手不耐烦的说:“去去去,别跟我弄这出啊,我女人白让你睡这么久了,磕头有球用?”
云芝男人瞥了墙角的云芝一眼接着说:“这样吧王亮,我听说你今年挣了不少钱啊,别的我就不说了,我还有十万的外债,要不你帮我还了吧,咱俩就算两清了。”
王亮听到钱,瞬间清醒了不少,抬起混合着鼻涕口水的脸看着云芝男人说:“十万块?我哪里有十万啊?”
云芝男人听罢朝王亮踢了一脚,说:“你丫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今年挣了十万。”
听完这句话,王亮算是彻底清醒了。昨晚他酒后的吹牛逼已经惹祸了。同时,发现今天被发现不是意外,更像是“仙人跳”。他抬头看了一眼云芝,云芝很明显也被打了,右脸又红又肿甚至比他都严重。如果猜测没错的话,云芝不应该挨打呀。
王亮想到这儿,脑子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此时,他顾不住想云芝的事了,只想缕清思路,自己咋办。
王亮意识到他们这是在敲诈,別着头,往床里面坐了坐,尝试着硬气的说:“你们这是犯法,是...是敲诈勒索我。”
云芝男人急着要钱,也不懂法律,着急白咧的打断他的话:“去你大爷的敲诈,你还欠着十几号工人的工资呢,你还想不想在镇子上混了?”
说完,把墙角的云芝提溜过来对着云芝说:“刘云芝,你说,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奸的?”
云芝唯唯诺诺的往后退,不敢直视任何人,不敢应声。“说!”云芝男人吼起了高音,吓得云芝一个哆嗦。
“老子告你强奸我女人,你吃得起牢饭吗?”
本来王亮的气势就是虚的,经云芝男人这话一吓唬,瞬间又泄了气。强奸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王亮不想出钱,但更不想吃牢饭。
为防止王亮出尔反尔,云芝男人早就替王亮写好了借条,只需他签字摁手印,金额十万。
五.
王亮是被他爹和他媳妇搀回家的。
家里也发生了空前的内部战争,他爹直接气的躺床上起不来了。
在家缓过劲后,王亮找了一位在村里能说上话的中间人去说和,几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六万结束此次闹剧。
王亮醉酒那晚,吹的牛逼被有心者利用,加上他近几年在镇子上太过高调,被有心人设计治他。
云芝这边,在刚开始她男人找他对峙时是不承认的,结果聊天记录没来得及删除,一切暴露无遗。
云芝男人赌博成性,云芝早就对他心灰意冷本想借此事,想王亮能拉她一把,希望破灭后就决定将计就计。
谁承想,自己男人说话不算话,那天下午趁机暴打自己出气。
到最后,王亮都不知道谁在背后设计他,但是,他开始变得低调,踏实,吃苦,做事讲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