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金买字,不得果。
结果那位身穿黑绒长袍烫金龙的东家长吁道:姑娘你竟不知,燕不双飞,蚕不双设?
我沉默半晌,“是啊,重浊轻清,斩钉截铁,本该是好字……”
“姑娘求的,我这小斋恐是没有了。姑娘往南走,有一老先生,知晓因缘际会,不妨去求一卦。”
东家说罢,拿起一长毛笔,一块包浆老枕木哐当压上宣纸:”我这墨点下去啊,就要一波三折了,世上的事皆是如此,别怕什么天道无常。”
“不怕天道无常,我是怕两厢情愿的心,阴差阳错的命。”
东家落笔,笔走龙蛇,一个鉴字。
“东家写的,可是古今风月鉴的鉴?”
“古今风月鉴,多少泣黄泉?古人泣的可是百年回头的一步错,年轻人,你说哪步算对哪步算错?我写的是: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是心里的宝鉴呐!”
东家戴着孔雀绿翡翠戒指的手,哗地抽来这张熟宣:“送给你了,字画万变,谁又能规定燕不双飞,蚕不双设?
放心,南边老先生的卦算不尽,姑娘你的情也至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