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姨妈突然回来了

晚上,家人们留舒尔塔在家吃饭。食物很简单,没有菜,就是土豆和粗面面包。面包也是稀有的,舒尔塔是客人,她吃面包,其他人吃土豆。牛也添了草料,一起吃晚餐。饭桌的不远处,就是那头牛,这个情景很奇特,也算是很温馨吧。

福尔曼对着舒尔塔说,“不上学也没有什么,学习真的很无聊。”

妈妈听后大声呵斥儿子说:“你这混小子,真不应该这么说话。为了让你上学,家里不得不省吃俭用。”

福尔曼不以为然,他反驳妈妈说:“山里的孩子,根本用不着上学!就像妈妈你一样,也不认识字,不也过得好好的?”

他的这番言论,让妈妈怒不可遏,她大声的叱责儿子,让他闭嘴。福尔曼不敢再顶嘴,低头吃着土豆。

妈妈生气了,气氛有些尴尬。舒尔塔懂事极了,她把手里的面包,递给奶奶。奶奶却拒绝了她的好意,因为,硬邦邦的面包,奶奶是咬不动的。她的牙齿,几乎掉光了。

福尔曼还是个愣小子,他一把抢过奶奶手里的面包,就要放进嘴里。儿子的不礼貌,让妈妈再次光火,她把面包夺了过来,递给舒尔塔。

女孩儿心里非常难受,这家的生活太苦了。比起爷爷家,差远了。怪不得,放羊时,福尔曼要偷吃她的食物。爷爷家还有自己做的奶酪和香肠,还有粥。而这个家里,这些都很难吃得到。他们能吃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傍晚,爷爷来接舒尔塔回家。向福尔曼一家道了别,他们向山上走去。这个小精灵,现在是爷爷的心头肉。雪天路滑,又怕舒尔塔的小脚冻伤,爷爷要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山。

小女孩儿乖乖的趴在爷爷的背上,紧紧搂着老人。她说着福尔曼家里的情况,还是有些难过。尤其是说到奶奶眼睛看不见,连面包都无法咬动,她又伤感了起来。这触及了她善良的心灵。

舒尔塔对爷爷说:“和福尔曼家比起来,我们已经生活的很好了爷爷!”说完,用小手更紧的搂着爷爷的脖子,那仿佛在对爷爷给她的一切,表示感谢。

老达尔托脚步微微停了停,孙女儿的话,让他骄傲,心里热乎乎的。这个小家伙,总是能击中自己的软肋,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能让心融化。爷爷很欣慰,脚下的步伐,也更有力了。

路很远,又是上坡,得走走停停,他们估计深夜才能到家。好在,雪地是可以看清路的。这个时候,也没有野兽出没。虽然很累,但是,有可爱的孙女儿在身边,爷爷感觉很完美。路上,舒尔塔几次想要下来自己走,都被阻止了。他们走的很慢,但是很幸福。

这次串门后,舒尔塔也不再要求下山了。虽然她还是想着福尔曼,但是,这一路上太危险,太辛苦了。她也不想让爷爷再次劳累。懂事儿,是这个小家伙的另一个优点,她会为别人去想。

时间,在没有急事儿的时候,会过的很快。转眼,春天到了,积雪逐步融化,交通也恢复了。人们开始辛勤的劳作,阿尔卑斯山,又恢复了迷人的色彩。更重要的是,舒尔塔和福尔曼,又可以一起放羊了!漫山遍野,又是他们的欢声笑语。在人类社会,叫醒春天的,一定是孩子们。

这天,一辆马车,在路上飞驰而来。车上坐着一位女士,打着太阳伞。她衣服考究,气质优雅。马车穿过村子,她用手遮住面庞,好像并不想让人认出来。

这个情景,我们很熟悉,来的这位女士,正是舒尔塔的姨妈,德卡。她应该是从遥远的法兰克福过来的。

马车停在了村子里,她显眼的服饰,让村子里的人都盯着看。她不想多做停留,向山上走去。看得出来,她这次来,是来看舒尔塔的。

半山上,爷爷拿着很大的镰刀,正在割青草。这是为山羊晚上准备的夜宵。马不吃夜草不肥,羊也是如此,想有更多的羊奶,就要让羊吃饱。

德卡的突然出现,让老人有些意外。他一向很烦这个女人。只要她出现,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果然,德卡说:“我这次来,是为了带舒尔塔走。我在法兰克福的老板,在为自己的女儿找一个伴读。要找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舒尔塔的条件,很合适。”

看爷爷不理她,德卡接着说:“托尔多,这样是一举两得的事儿,既解除了你的烦恼,又给孩子找了个好人家,能过上好日子,读书学习。”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老人露出厌恶的表情。根本不想回答她的话,只是埋头除草。德卡没有意识到,舒尔塔现在对老人有多重要。她只是想当然的认为,老人还在生她的气。在怨恨自己把累赘扔给了他。现在,她能把舒尔塔带走,老人应该开心才对。

达尔托不耐烦了,他让德卡赶紧离开。并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孩子就留在这里,不可能让你带走。舒尔塔哪里也不去!”

德卡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来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必须带走舒尔塔。看老人不愿意多说话,她高傲的冷笑了一下,就像城里人对乡巴佬般的嘲笑。这个女人开始出言不逊说,“孩子不能去上学,都是因为你太顽固了托尔多。村里人都在指责这件事儿,我让舒尔塔去受良好的教育,这完全是为了孩子着想。”

看老人仍然不为所动,她开始威胁说:“托尔多,你要想起楚,如果孩子不能上学,按照法律规定,还是会把舒尔塔送去孤儿院的。”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达尔托的心。曾经,他尝试这么抛弃孙女儿,差点酿成大错。他一直内疚当时的想法。他怒目而视,坚定的告诉德卡,“舒尔塔哪里也不会去,就留在这里!”同时,对这个同样抛弃过舒尔塔的女人,他下了逐客令。“你赶紧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德卡显然是有目的来的,她仍表示,一定要带走舒尔塔。这样的争吵,老人是不会继续下去的,他挥起了镰刀,走了过去。

达尔托的传说很多,有一个重要的骇人事件,是曾经杀过人。德卡显然也知道这个传言,看着达尔托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她吓得魂不附体,赶忙逃走了。

她提着裙子,一溜烟的跑了,来时的高傲,荡然无存。我们曾经说过,这个女人,面带刻薄,又总爱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狼狈的她,看起来滑稽极了。

德卡跑出去很远,才敢回头。不过,她此次来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舒尔塔。她在附近躲了起来,等着孩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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