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倩倩
每个人都在追问,爱情是什么?
莎翁说,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沁舌的蜜糖。
对我们而言,爱情是社交网络的消息提醒,是120分钟时差的电话,是两千多公里的思念。
一如他们所说,军恋的开始多起始于网络,说来我们没有免俗。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二十一岁,但其实我心底有过尽千帆的苍凉,现在已经想不起那时你给我的感受了,可能是脾气很好,让我很放肆,发了无数遍你最讨厌的表情,你嘴上说着不理我却还是找我聊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和你说相反的话,你说不屑于和我争吵却字字计较。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喜欢我了呢?可能时间会给人错觉吧?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说那时候没有喜欢我。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我猜是英语四级考试之前,前一晚你给我打电话,那好像是我们第一次通电话,你的声音带着一丝陌生,你说,要和我说一件好玩的事情,我说,好啊。你笑着说,今晚被发了四级准考证。我哈哈大笑,可是明天就考试了啊。那丝陌生感,在我们的笑声中,幻灭了。所以,你肯定是那时候已经喜欢我了并决定要表达出来。而我的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都是你的表达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这些我有些碎碎念,想事无巨细的说出来,想说,你送的生日礼物是你的国防服役章还有一盒费列罗;想说你送的圣诞礼物是玫瑰花;想说,那盒费列罗被宿舍姑娘分吃了;想说,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还想说,国防服役章被我收藏了,而玫瑰花却枯萎了。
你的表白是在平安夜,你说,过完这个平安夜做你女朋友吧,不要单身了,你会试着照顾我。让我有点猝不及防。已经忘了我是怎么回复你的了。可能来自网络的爱情,让我不真实,所以我选择了拒绝。
真正被你俘获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石家庄的雾霾一如往常,我刚期末考结束,在十字路口看到人群中的你,左顾右盼。没有我想象中高大,也没有想象中的颜值高。但是你很细心,会在过马路的时候护着我,会让我走在路的内侧,会帮我拎包,会听我一路的磨叨。真正能够打动女孩子永远是小事,我也听过这样一句话,女孩子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就会跟谁走。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你却说,你要加倍对我好,这样我就不会跟别人走了。很多时候,我也会想我肯定是败给你的情话了。
如果你问我,爱情是什么?我会告诉你,爱情是不会随时间流逝的悸动。就像此刻的我。曾无数次想起那次见面,想来那天确实很普通,你也没有做什么特别感人的事情,可是我就是会想起,每次想起那天你牵着我的手,心底就会传来悸动。这真的不是我矫情,也不是我太过夸张,而是真实的心动。所以,我也确定我是爱你的。
我们在学校的日子像大多数的异地恋,会聊天、会打电话、会计划见面的日子;也像大多数军校生的爱情,最短的见面只有四个小时,每次见面都要在接我和送我之间选其一。几次相见几次分别,几次眼泪几次欢笑,我们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第一次听你对别人谈及我们的爱情是在你的朋友聚会上,那天你喝的有点多,所以话也格外多,你拉着朋友说,总是特别心疼我,每次见面都是我坐五个小时的硬座去找你,夜里也要一个人住酒店。我拉过你说,你喝多了。你就抱着我说:“我没事,你别生气,行吗?”那天晚上,你吐了三次,吐完浑身酒味抱着我哭,反复说对不起我,说爱我。虽然事后你不承认你哭了,但是这却是你做过的最最最浪漫的事情,没有之一。
春节的时候,你在云南,我在家,那时候我们距离两千多公里,和现在差不多。我问你,会不会很想家?你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不在家过年。我有点红了眼眶。爱情是有这种魔力的吧?慢慢地把两个人的感情变成了一种很固定的亲情,让人很踏实。
你从云南回来,感觉就已经五月份了。我在忙毕业论文,你在忙毕业演习,没有来及见面;约好的六月见面,因为你学校的离校日期推迟;推迟到六月底,定好的毕业旅行和写真,也因为报道提前而取消。最后毕业旅行只是保定一日游,最后的毕业写真只是自拍杆的效果。这时候抱怨和眼泪都没有用,远抵不过那一句命令。如果我说这时候才反应到你是军人,你会不会说我反应太慢?彼时我们已经在一起516天。
我们在一起520天的时候,你在新疆,我在邯郸,距离2050.7公里,那几天,因为那该死的两个小时的时差,我每天都会熬夜。你去了新疆后第一次给我打电话,那天我们聊到一点钟,我还舍不得挂电话。那几天,我和你一样担心分配的问题,很怕你被分到危险的地方。我并不想成为多么伟大的军嫂,只想岁月静好。且把这当做我的一点私心吧。
在两个人爱情的磨合中绝对不是没有争吵,而是能够学着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其实我觉得爱情中的吵架就是在赌博,赌谁更用心,赌谁舍得放下自己的性格。我不喜欢吵架,因为每次说话特别急的时候就只剩下哭了,所以每次我只会不接电话,只会不说话。好在还没吵起来的时候,你就会道歉,会哄我。所以我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第一次有想分手的念头,是在某个等你的夜晚,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灯光,想什么时候可以点亮一盏灯,照亮我们的家。想了很久很久,也等了很久很久,可是你一直没有给我回复消息。然后就突然觉得我们的爱情好微弱,像游丝,我也很累,而且看不到未来。就是那一刻,特别想分开,解脱自己,去寻找更清晰的未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到你的消息,就全部都忘了。
在你去新疆之后,我不止一次想过分手,想过不让自己那么心酸。想法很自私,可是我无法不自私,因为等你的夜晚很冷,很黑。我也想要陪伴和约会,而不是守着这样的夜晚自己流泪。有一天,我们聊到两点,你说,你确实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你说,只要我不提分手你绝对不提;你说,我要是想分开你不会怪我;那天聊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那些一家不圆万家圆的大道理我都懂,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呢?我自问我没有这么伟大,我也只是一个小姑娘,想要很俗套的爱情,下班能够约会,下雨有人送伞,两个人周末也可以腻在一起做饭看碟。所以爱情也有很多无奈,不能陪伴的无奈和无人陪伴的无奈。我们可能是上辈子已经注定的眷侣,所以无论我如何想都还是舍不得分开。
我们一直隔着有点冰凉的手机屏幕相爱,但是渐渐地它被我们温暖了,所以我能对着它笑,也能对着它哭,仿佛它就是你。你会用屏幕和我分享你的午饭,会说汤饭很好吃,但我应该不会喜欢,因为里面有西红柿;我会用屏幕让你帮忙选择我纠结的两双鞋子,也会告诉你我更喜欢哪一双,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我们会用屏幕视频,看着彼此的脸庞笑成一朵花。爱情就是这样会让人变傻,不是吗?
现在的我,已经渐渐适应了你在新疆的事实,你忙起来会有一天不出现,闲下来会有一整晚和我打电话。爱情开始给我安心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你有空就会想我,有空就会联系我。
在我们的爱情中除了争吵、甜蜜、担心和心酸,应该还有不自信。我深知自己不完美,也深知生活不只是浪漫。曾经有一段时间很担心我们以后没办法共同生活,所谓共同生活,就是过日子。两个真实的人过日子,会在清晨抢着去洗手间、会在中午偷懒不做饭、会在下午把家里扔着垃圾场、也会在晚上夺被子大战。你总安慰我说你让着我,说你内务很好,负责打扫垃圾场。其实细想这都是杞人忧天,因为我们相爱而且相信爱情,所以这些不自信都会被爱情打败的。
说过了浪漫和狼狈的爱情故事,还有一件事是我难忘的,难忘的缘由大概是我第一次清晰认识到保家卫国并不只是口号,而是一种责任。7月19号,邯郸暴雨,交通瘫痪,我也被困在家里出不了门。看着窗外没有丝毫减小的雨,只剩下想你。姐姐还在和男朋友打电话,而我给你发的QQ消息还躺在那里,没有动。你消失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钟,你才给我发消息问我,“邯郸暴雨了么?你没事吧?”其实我是生气的,只有满腹的抱怨。想抱怨你为何没有给我消息?为何不能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打个电话?为何不能关心一下我?可是抱怨还没开始就被你的一句话给吓跑了。你说,“有没有看新闻?哈萨克斯坦的一个警察局被袭击了,怕袭击者入境,所以我们值了一夜的勤。”我一直都知道你所在的单位距离哈萨克斯坦很近,你曾去过边境线上见认识的战友。瞬间我的抱怨消失无踪了,只一个劲问你有没有受伤。不知道你一夜没有入睡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得知你一夜没有入睡的时候在流泪,好像除了流泪我什么也做不到。你却说,我为你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你最宝贵的财富,因为那是我的爱和牵挂。匆匆说了几句话,你就继续执勤去了,可是我却很久不能平静。如果说之前我认为军人就是服从命令,那一刻才意识到军人是一种责任,是守卫边境,保家卫国的责任,也才真正地理解我们的爱情。我们可以做到的最佳爱情就是牺牲,你牺牲自己的青春守卫祖国,而我牺牲青春守卫你。你说,你在努力让这个社会安定,而我则让你心里安定。这就是我们的爱情。平凡地和无数军恋一样,又珍贵到我们可以一一细数。
其实还意犹未尽,恨不得把我们的日常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情都说出来,可是终究纸短。我从未送给你一个像样的礼物,只希望这是一份让你惊喜的礼物。大傻,生日快乐。我不知道未来有多长,不在乎距离有多远,只想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写在最后:
很久以前就被催过写我和他的故事,我一直不想动笔,一是因为懒,二是因为自己的故事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是我们聊到两点那次,他提出了要记录我们的爱情,他说,想告诉所有人我是一个多好的姑娘。稿子的题目被我改了无数次,有多少次标题就有多少次序言,也看了很多身边人写的他们自己的爱情,也有过很久不写稿子的不自信。他说,只要写出我们的爱情就好。希望这写出了我们的爱情,并告诉了你爱情的真谛。就像这个题目,Love is...... 爱情是多变的,你总能找到,它会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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