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真如刘思所料,随着后续节目的播出,艺人的各方面能力得到了全方位的展示:外形、台风、唱功、审美、表现力、音乐素养、原创能力……庄刃在一众艺人中,俨然是鹤立鸡群,独领风骚。
《重生:牛哥的摇滚挽歌》获得了各位老师的一致认可,许山老师评价:有情绪有态度,唤起了老一辈摇滚人的记忆。网上热议已不再仅限于他俊美高大的外形,对他的才华也赞不绝口。词条“天选明星”横空出世,霸榜热搜。
最近一个多月我和庄刃各自忙于工作,很少见面。半个月前他飞上海参加《源唱吧》五一特别节目——上海音乐节现场录制,现在还没有回来。
正式入职后,师训营这边一边继续职后五周培训,一边开始陆续安排老师接学生,日子在刷题、备课、磨课、上课中一天天过去。用心准备,结果总不会太坏。目前,我有3个初中生试听成功,成功率100%。同期接学生最多的是戚笑笑,5个小学生。袁甸文和我一样,3个中学生,其中一个是高中生。
不同的校区生源情况不同,校区的招生能力直接决定着我们的学生数量。就比如我所在的天师校区,一共有3个语文老师,其他两位老教师已经是惨淡经营,更别提给我这个新老师分学生。所以,我的3个学生分别来自其他3个校区,意味着我周末两天时间要跑3个地方上课。
我在城市间穿梭,在公车上的后座上听歌,窗外的景物一幕幕向后移,我仿佛又找回了读研时坐公车去家教的感觉。时间变得悠长,公车的缓慢可以让人摒弃杂念,让思考和感受慢慢发酵。
五周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工作的时候很快,夜晚却因为想念和骚乱而变得很慢。刘思的朋友圈,尽是音乐节的图片和视频。当然,庄刃总会出现在最突出最显眼的位置,还有一些合影,她总是和庄刃挨得很近。不管事实如何,她已经以经纪人的身份而自居了,我突然感到愤愤不平。这大概就是刘思想看到的吧!我给她点了赞。
突然师训营群里公布了转正考试成绩,七个人全都通过。赵梦两周前离职了,因为校区始终没有分给她学生。
主管让我们尽快在钉钉提交转正申请,同时恭喜我们喜提双休。加上五一补休,接下来会有三天的假期。大家在群里纷纷欢呼,保持队形表达兴奋。可是,我心里想着别的事儿,没心情欢呼。
刘思能给庄刃的事业提供巨大帮助,我又有什么资格愤愤不平呢?我不禁嘲讽起自己的莫名其妙。
在小区楼下吃完馄饨,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回。路灯昏黄,空气燥热,南方的夏天总是来得特别早。
楼道一片黑暗,我习惯性地“嗯”了一声,声控灯没有亮起,貌似声音不够大。我正想再大叫一声,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不知踩到什么,身体向后跌去。就在这时,我感到有双手环抱住我的腰,把我捞了起来。下一刻,我闻到了草木香,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他缓缓弯腰,把头埋进我头发,抱住我。就像一个奔波万里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家,贪恋久违的亲切和温暖。
“庄刃。”我轻声喊他。
他在我肩膀上蹭了蹭,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害怕被看出内心的脆弱”,我突然想到这句歌词。和胥克在一起时,他反复让我感受到的,就是这一点。我拼了命想窥探他的内心,也尽力袒露自己的内心,可他却说,不想展露脆弱的一面。而我的脆弱,于他而言,也是那么的让人手足无措,难以应对。
胥克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我也不是。但此刻,我却莫名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受,爱心?同情?感激?想念?占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抚慰怀中这个脆弱的躯体。
我把手慢慢抚上他后背,轻轻地上下拍动,“很累吧!”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片刻后又更粘腻地靠在我身上,把更多的重力放在我肩头。
我任由他这么抱着,温热的鼻息穿过头发,渗入皮肤,我感到前胸和后背微微有汉粒冒出,不知过了多久,肩膀逐渐酸软,双腿渐趋无力。
昏暗中,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一点点发酵……
“Yo,牛哥的生活……”突然有声音响起,声控灯猝不及防地亮起。
“哎呦我去!现在的年轻人……”
不用看,我已经能想象出来人瞠目结舌的样子。
庄刃松开我,整了整仪容,我也调整了一下表情,“涛哥。”我们共同喊道。
牛涛这才把手从眼睛上移开,定睛一看,“廉小妹!庄老弟!是你们俩啊!”他从台阶上下来,“我当是谁呢?”他挨个看了我们俩一眼,“啧啧啧,还是要克制点哈,这大半夜的,容易吓到人。”
解释无益,我们只能尴尬地对他笑笑。他给庄刃使了个眼色,拎着垃圾向门外走去,“天选明星,小心狗仔哦!”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庄刃已经成为狗仔的盯梢对象了。热搜上也会时不时挂出他和刘思的照片,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各种捕风捉影,猜测不断。
涛哥已走出视线,庄刃转向我,“花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兰英唱片公司已经决定签我了。”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有谁会放弃一个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呢?
“恭喜!天选明星。”我看着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在急速缩小。
“也恭喜同桌,转正双休。”他从口袋掏出一个棒棒糖递给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
“机场,粉丝给的,就当借花献佛了。”
我接过棒棒糖,“了不得,了不得,看来以后见你还得预约了。”
“没事,我给你开vvvvip通道。”
“别,我可开不起。”
一阵调侃后,他正经道:“上海音乐节是音综的最后一次录制,从明天起,音综录制告一段落。我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我点点头,“折腾两个多月了,是需要好好休息,赶快回家!”
他又赖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被我赶走了。临走前他告诉我,明天胥克会出来。
我一晚上没有睡好,有种撕扯感在折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