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烟晚。绿水新池满。这位小公子,到是颇有闲情雅致。”
“双燕飞来垂柳院,小阁画帘高卷。这是冯正中的词,兄台博学”
那时他们第一次相遇,乔天涯(字松月)不经过感叹道“积石有玉,裂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璞玉元琢这四个字。”匆匆一见,两人相约:待到来年三月,乔天涯定要教会姚元琢这首曲子。
后来相遇,姚元琢(字温玉)被薛修卓下毒,被毁去双腿。
他乔天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排忧解难,为他纾解欲望。我始终记得,有次,元琢喝醉了,乔天涯为他疏解欲望,并对他说“人有欲望是错吗,你把自己当谪仙吗?”
我觉得乔天涯是成功的,他少时鲜衣怒马,放言道“我要将我的绣球,抛给我最爱的人”。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他将自己的绣球抛给了姚元琢。别人问他“乔指挥使,你这个年纪还未娶妻,不急吗?”他诙谐的回答别人的问题,问元琢,得知元琢的答案,他又道“人生有三恨,其中一恨,便是不能生做虎奴,日日卧在元琢膝头”并借机握住了元琢的手。
乔天涯害怕呀,姚元琢就像是一块易碎的玉。既然说过乔天涯颇有佛相,乔天涯一笑置之。他心里还有他相。
平衡总归有一天是会被打破的,那一天还是来了。元琢为了兰舟日夜操劳,身体再也熬不住了。他倒在了乔天涯的怀里,他对乔天涯说,他想在弹弹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乔天涯教他的曲子。他弹错了,乔天涯便握住着块易碎的玉。他握的很紧,他看着他吐的血,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庞,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
玉:“你以前这样教过别人吗?”
松:“教过,很多。”
玉:“那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你,你握得太紧了。”
松:“也许有人说过,但我都不记得了。”
玉:“你忘得很快,这是好习惯。”
松:“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玉:“你撒谎,我是你第一个学生。乔天涯,人生不求大功德,平安顺遂富贵乐。我祝你功成身退,长命百岁。”
松:“怎么不祝我觅得良缘,子孙满堂。你也撒谎,你早就会这首曲子了。”
玉:“元琢今生赴你三月约,无憾了。”
“狗老天,作践我,我都受了啊”他崩溃的大喊。他这一生坎坷浮沉,直到遇见了姚元琢。可老天还是不肯放过他。姚元琢就像是一阵风,清风浮山岗,他不欠任何人,却唯独欠了乔松月。这世间既没了姚元琢,便死了乔松月。
他得向北走了,去赴那场无人来赴的三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