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散记(一)踏上东北黑土地

      九月,是适合旅游的好季节。我家三姐妹:老大、老二和老四,踏上了几天里精选的旅游线路__从吉林长春到黑龙江北极村。

        下午五点半的飞机到长春机场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接机的导游把我们送上中巴车时,被知晓团员共十一人,一个由亲戚朋友组成的8位同伴和我家三姐妹。说是报的精品团,实则是因为疫情禁令才解除没有几天,游客太少,成团不易。

        下榻的酒店在长春火车站旁边,我们三人居住的是内外两间的套房,宽阔的大床与房间陈设,彰显了至少四星际标准的品质。我心窃喜:精品团到底还是不一样。

      (一)做客朝鲜族人家

        第二天早餐过后不久,我们便陆续进站上车。三个多小时的动车将我们带向了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内,导游通知我们:就餐完毕将安排到朝鲜族人家中做客。一听与朝鲜族人零距离接触,好奇心使得我们不由分说地每人交出二百元自由选项费。喜滋滋地踏进了一个叫做桃花谷的园子里。

        园区规模不算太大,住着二十来户当地朝鲜族人家。整齐划一的房屋建设与结构,看得出来,这是政府或者企业专门打造的景点。

      园门口,一座亭子映入眼帘。地接导游是名漂亮的朝鲜族小妹妹,她介绍说:前些年,一场大风雪冲毁了他们的房屋,是政府和相关企业为他们搭建成了现在的模样,于是村民们自筹资金建起了这座感恩亭。她向我们介绍朝鲜族的由来:自明末清初、特别是1869年前后,朝鲜北部地区连连遭受了几年自然灾害,饥寒交迫的的朝鲜农民纷纷背井离乡,越过鸭绿江和图们江来到中国东北地区,以延边为中心形成了广阔的朝鲜族居住区域,与当地的汉、满族杂居共处。抗日战争时期,朝鲜前领袖金日成率团与中国官兵东北抗战,随团的一些官兵由于各种原因未能随其回归朝鲜,选择留在了当地。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经周恩来总理特批,成立朝鲜族自治州,使这些留在中国土地上的朝鲜人和抗战老兵们,有了中国的国籍和用以生产生活的土地。

        园内建筑都为一层平房,左手边一字排开是陈列室,屋内陈设着许多农人用具,与我们看来与华人无异,他们的一岁抓周、婚礼习俗以及六十花甲礼,都突显长幼有序,尊老爱幼,和谐相处的传统礼仪。值得骄傲的还有他们的民族舞踏:长鼓舞、顶水舞、假面舞等。导游妹妹骄傲地说,朝鲜舞蹈是唯一能以单支舞蹈每年进入春晚的。

        朝鲜族人,邻里十分和睦,互帮互助。他们的家,院门通常不上锁,出门时,只在院门口放上几根木头稍作围栏就可。两根表示离开不远,不时就回,三根表示出门一两天,五根表示会有几天不回家,家里如遇特殊情况,邻人可以伸手相助。

        参观完陈列室,我们被安排在了朝鲜族人家的炕头。他们的炕与东北人的炕不同,除推门进去不足一米与门同平面外,其余全部彻成了日本榻榻米式的大炕。房间分为里外两间,约三四十平的样子。客厅厨房为一体,一口大锅摆在炕上,也就是客厅地面上,柴禾由此而入,既生火烹饪,又暖和整个炕。只是这样的通体炕铺,温度能达到几何?不可而知。通常男女主义会睡在有帘相隔的内间,孩子们席地而卧在既是客厅又是灶房的地上。女主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围坐在炕上拉起家常,解答我们对于这个民族的好奇。

        拜谢告别完女主人,我们抓紧在园内打卡拍照留影。我家老二是行走的模特,见一景,便摆好了pose等待拍照。朝鲜族的翘翘板很宽很长,人要站在上面才能翘动,他们的秋千柱高约六七米,两根柱杆相距四五米远,高高秋千上,荡飞的人影拍下来,仿佛是空中飞翔的一只小鸟。

        晚饭安排在园子里的宴请厅,客人不多,加我们也才两桌,但席间的文艺演出一点也没有马虎,演员们一会煽子舞,一会斗笠舞的,表演得还真不错。整个席间,音乐舞蹈奏兴,掌声此起彼伏,使得略显空荡的大厅,一点也不冷清。

(二)登高幸赏天池水

      登长白山,主要目的是为能观赏到天池水。由于长白山气候特别,年8级以上大风天数269天,年雾凇165天,山顶雾日265天,年均日照数只有100天左右,所以天池不是被雾气笼罩,就是被白雪覆盖,抑或山顶突起的狂风暴雨逼退观赏者,能亲眼看见天池水的人,据说只占三分之一。仿间流传江泽民三登长白山,也无缘赏见天池水。

      在行车前往长白山途中,见天空云开雾散,我们高兴地询问导游,是不是一定能看见天池?导游回答不一定,因为在山上,许多时候雾气骤然降临,天池景瞬间淹没在山峦中。车停景区门外后,我们按照指引排队,在希冀与忐忑中,换乘景区车辆,七拐八绕地上了山。

        天池位于长白山十六峰的环抱簇拥之中,在车辆停靠站下车后,还得沿长长一段梯阶拾级而上,方能达到顶峰。这里来的人不算少,是在其他几个景点见的人最多的一次。我们一步一挪登上顶峰时,阳光还是一样地明媚。凭栏俯看天池水,不由得陡生一种神圣感。这个由火山喷发而形成如盆口一般的水池,水面面积9.82平方千米,池水的海拨高度为2189.1米,是松花江、鸭绿江以及图们江的发源地。又由于它在长白山巅的中心点,群峰环抱,故名为天池。也是被上海大世界基尼斯总部公布为海拨最高的火山湖。它还是中国和朝鲜的界湖,两国双方各拥有一部分水域。

        阳光照射下的天池水,湖面湛蓝湛蓝如镜面一般,群峰壁上或近或远地点缀着一点点绿,我猜应该是些许倔犟的草木生长在那里。天池的特别之处是只有出水,没有入水,却千年不绝的流淌着。天池盆口大张,仿佛要随时怀抱天空甘露,那种现场观赏的满足感无以言喻,瞬间能抚慰心灵。

        "快来拍照!"老二大概是好不容易占据到了一处最佳拍摄点,喜滋滋地招呼我俩,。这等美景、这般运气不留下靓影,将是莫大遗憾!我们拥到老二身边,卡嚓卡嚓拍了很多张照片。在护栏一隅,有一个由景区专业人员搭建的拍摄点,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拍照。我们也意犹未尽地排在其中,除了合照外,还每人加拍了单照作为纪念。这里的一张照片收费,要高于其他景点百分之三十到五十,大概是因了有太多气侯不适合拍照的缘故吧。

      下山时,我走在她们两个前头,一个叉口栈道,错得我多走了好些路。急得老四电话呼叫好几遍,也劳累了她俩一阵好等。

      又是一段车行山下,导游带领我们换乘上了自己的旅游专车后,驱车来到了长白山天池池北。

        十六奇峰北侧有一缺口,称作U形门。天池水由此流泻而下,由于山大坡陡,水流湍急,一眼望去,象一架斜立的天梯。池水自山口处喷豁而出,迭落直下,形成高达68米的瀑布,这就是松花江之源的长白山瀑布。它由悬崖上凌空而下,飞起万千水滴,瞬间水花纵横喷射,十分壮观。

      由于天池水在此处的昼夜流淌,形成了川流不息的天然水道,人们就把它叫做"通天河",也叫"乘搓河"。我们沿河抚木栈道边走边拍,鼎沸的人声与奔腾的流水声交相呼应,好不热闹。在一梯台拐角,走累了的我们,歇下来喝了点水,肚内补充了几块带来的饼干后,才继续攀登。也因为这一片刻的停顿,在我们还未及瀑布处时,就被同行的团员喊着到点要下山了。无奈只能眺望远处瀑布几眼,心中安慰自己:天池美景都已观赏过,此处景观未及细看,也不算太留遗憾吧。

(三)一路前行为找北

        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们到达漠河车站,也意味着我们踏上了黑龙江省的地界,进入了大兴安岭地区。车站外,一个美女导游在召唤我们,禀着下车拍照的原则,在站门口匆匆留影后,便跟随导游赶往下一个景点游览。

        旅游车顺着公路,行驶在林区里,车窗外路两旁,齐刷刷的白桦林耸立着,一眼望不到边。我们小憩在一处铺有栈道的白桦林中,或着红衣,或穿花衫的,被排排白桦树映衬得无比美丽,仿佛置身于画里一般。

        恋恋不舍地告别白桦林,又是好长时间的车程,将我们载到了中国最北点的石头标志下。这个于版图上位于中国最北的地方,在乌苏里浅滩以北的黑龙江中心航线上,北纬53度。最北点标志物的下方,有一块与俄罗斯的界碑树立在此。这里的风,吹在身上,着实让人感觉刺骨了很多。然而对于我这个从最南端走向最北端的人而言,涌上心头的还有阵阵热血和莫名的感动。

        龙江第一湾景区,位于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最北部的中俄边境线上。是黑龙江经大兴安岭地区图强林业局施业区红旗岭段的江面回流急转而形成的独特景观。江湾环抱着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岛,在清澈的江水衬映下,犹如一颗硕大的绿宝石镶嵌其中。车行至景点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因为时间关系,导游小妹没有带我们顺栈道登高赏景,而且顺栈道向下,找了一处极佳拍摄位置,挨个地或合影或单照。有趣的是,有一位在此摆小摊的当地人,导游介绍说:他的拍摄手法与视觉拍出照片来很好看,几年来一直免费为游客们拍照。我们到达时他也在,我们纷纷请他帮忙拍摄。我递过去自己的手机,只见他端起手机由人物最侧面的角度,快速拍向人物。一副全景人物照片就完成了。确实很不错。这位小哥据说还是一个网红,好像叫"龙江一哥",这是人们对他的感谢,也是人们对他拍摄水平的肯定。那天也幸好有他,在我们那个位置上是观赏不到这么美的景致的,每每翻看一次照片,就心生一份感恩。

        夜宿北红村,是听从了旅行社的安排。这里未经大的改造,未做多的开发,属于比较偏僻的村庄,一切都显破旧的样子,只有一个边防哨所、几家新建的简朴民宿和村民破旧的自住房。村子不大,房屋所见也不多,但初秋的冷,是我们这些生长在南方的人所不适应的。

        在民宿订完餐后,我们决定去买点酒,一暖身子二解疲乏。这里有唯一的一家小卖部,只有几排的货架上,稀疏地放了些生活用品和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水果。但卖价要高于其他地方相同货品不少。期间在店内偶遇几个当兵小哥来购物,便问他们:来到这么偏僻寒冷的地方当兵,累不累?他们回答很豪气:习惯了,不累。

      北极村是中国最北端的临江边垂古镇,每年夏至前后以及深秋朗月夜,常常万里晴空,是有几率邂逅到极光的地方。1997年开辟为北极村旅游风景区后,数年来吸引无数游客追寻极光而来。

        踏上这片土地,一眼望去,许多刻有"北"字的石头与石柱,高耸的金鸡之冠塔雕以及标示着最北邮局、最北人家等等景致,无一不告诉我们找到北了。与北红村截然不同的是,这里的开发建设已近成熟,飘亮的楼与繁荣的铺彼彼皆是。人造景点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有理由相信隔江相望的俄罗斯的依格那思依诺村民们,见证这座古镇巨大变化,也见证了中国人民的日渐繁荣富有。

        这次驻足北极村,虽没有遇见极光,但心里是满足的。

(四)纪念只为不忘记

        在这趟旅游中,参观的纪念馆中有两个记忆尤深。第一个是大兴安岭知青纪念馆。馆内陈列不少当时的劳动工具、生活用品以及日记本、结婚证书等等。从墙壁上挂满的照片里,记录了从北京、从天津、从上海、从杭州等城市的成千上万个知识青年,响应国家"上山下乡"号召来到寒冷贫瘠的大兴安岭,以接受再教育的姿态,投入到火热的林区建设中。其中有几张照片,拍摄的是由二百多名女知青组成的女子尖刀连,参与架设桥梁工程,一人扶纤,一人挥锤,在覆着冰块的石头上艰难敲击,隔着照片都感到生疼。可喜的是,他们在这块土地上洒下过汗水,这块土地也永远记住了他们。

        第二个是大兴安岭特大火灾纪念馆。1987年5月6日,那个后来在报纸上阅览到的消息,对大部分人而言,只是一段文字,一个无法想象的空间。而在当时的大兴岭地区,是炼狱般的存在。事发头天,因为有五处或是工人的机油泄露着火,或是随扔烟头造成的人为事故,对发生的小火灾未彻底泯灭。使得晚上刮起的狂风卷起火球,以雷霆万钧之势,在短短5个小时内推进百里,模扫了9个林场,三个农业局。刹那间,大兴安岭浓烟滚滚,神州北极烈焰腾腾,一片片森林被吞噬,一栋栋房屋被焚毁,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大火中消逝。火魔肆虐形成长龙由林场扑向居民中心,使受灾者五万多人,一万多户居民无家可归。他们有的跳进河水,未等没入水中,就被火龙裹挟,有的躲进地窖以求逃生却惨遭殒命。火烧28天的时间里,造成的人身伤亡与经济损失巨大,震惊了全世界!

        历史书写下一个个故事,不少故事将要永远铭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都是人们获得知识,感悟人生的好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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