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更替不过寻常之事,树叶打在脸上时,我还是停在路边微微怔了一会儿,哦,立冬了。下午信手翻书,看到加缪说:未曾对生活绝望,便不会真正热爱生活。怔了更久,我在日记里写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母亲几日睡眠不好,昨晚更是一夜未眠。我的性情几乎都承续自母亲,尤其是那些柔软的东西,比如感同身受他人苦楚这一件。我不断劝慰她,对无能为力的尽量释怀。其实,我清楚这样的话语有多无力孱弱,因为我何尝不是这样的人。众生皆苦,我一再叮嘱,先照顾好自己。母亲一再叹气几至落泪,我说,我们这样的人活得可真苦。
九岁的小外甥在电话里,重重叹了口气说:我好无奈呀。他烦恼的是写不出作文、日记只会记流水账。小外甥认认真真的忧心忡忡,些许冲淡了这天气哀怨和这股心酸。他还那么小,怎么会懂世事无常,怎么会懂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我们可掌控的。我真愿意,孩子们永远别长大,无知无虑。
就站在楼道窗前吹凉风,走神了很长时间。寒风里朗月与枯叶飘摇,灯火也隔世般恍然,说说笑笑的人群走过,他们又是如抵御心底的折戟之音?
我的悲伤各有源头,也许我该庆幸。我的困境、你的困境,所有东西都不能把它解决,即便是我曾深信不疑的温柔、爱情、心神契合。可我重又深信了一件事:我已有足够的强壮抵御悲伤与孤独。
世间哪有什么公平,更没什么道理可讲。有些事猝不及防就发生了,有些人没等开口就道别了。我也早试着去坦然接受,无论好的坏的,遇见就纳入怀中,车票上目的地并不重要,所有地方都可以停靠。
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我注定要以失败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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