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在连载小说、漫画绘制以及影视作品中常常出现这个词,它代表一个章回的结束,一个情节的停顿,既能暂时打断故事的发展,又能引发对后续的期待和联想,因为“未完”,还将“待续”,前文留下的悬念和伏笔,都会在后文的接续中得以解疑和展开,读者或观众就会在这种情绪的舒放和紧缩之间、在心情的起落分合之时,享受着作品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和精神上的愉悦。
可最近看了老舍先生写的《正红旗下》却是一篇书未完而无待续的小说,该作品与其人生一样在未完的某个章节戛然而止,令人惋惜和痛心!
《正红旗下》是老舍先生自传体长篇小说。著于1961年至1962年。在看此书前,我虽然已经了解到该书是老舍先生的未完之作,但我还是本着对其作品的喜爱去用心阅读,只希冀能多看到些章节,多了解些老舍先生笔下的自己。可没曾想到全书仅十一章,书中的一些主要人物已陆续出场,而此时书中的老舍先生还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人生尚未展开。故事正要精彩时,却如此急促而意外地结束了,给读者留下了遗憾和失落,知其原因后更是对作者当年的境遇感到痛心。
我无法想像老舍先生在决定写这部作品时的设想,也无从知道他曾经打算这个“自传”写到其人生和所处社会的哪个阶段,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仅仅止于婴儿时期,还有书中众多人物线索的铺陈展开,或许还将有更多角色的出场和交待。可一切都只是猜测了,看着那个停顿了的“第十一章”,看到书后的说明“一九六六年八月二十四日,老舍自沉于北京太平湖”的字样!同样也无法想像老舍先生在小说停笔至自沉那个阶段所遭受的种种打击和折磨!未完的作品,逝去的人生,未尽的心情!
如果说未完待续是作品的承上启下,是回味、是期待,那么未完无续的作品就似临渊无路,让人措手不及又充满悬念。《正红旗下》作为自传体小说因为未完让读者是意犹未尽且充满想像,而作为原型本身最后的人生结局却真实得让人不愿面对又痛心不已。一如老舍先生惯有的幽默和讽刺的写法,他人生最后的一跳也是满含讽刺意味,只是再无幽默!
人已去,文未完,而再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