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还停在上面。。。
伴着吉他刷动的音律,听着熟悉又陌生的《童年》。又要过年了,不禁唏嘘韶华易逝,人们口中的90后小鲜肉的我也早已不再年轻了,而童年那些美好回忆却在日里夜里心里梦里时时浮现。。。
儿时的回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十一国庆节回村里姥姥家团聚的情景。
当然,对于那时屁大的我,根本意识不到一大家子团聚的不易与幸福。最让我归心似箭的是那棵每年必打的枣树。
当然,我那么喜欢打它,不是因为它得罪了我,也不是因为我喜欢虐待植物,我只不过是垂涎树上挂着的那些红的黑亮,嚼起来嘎嘣洁脆,甜到心肝儿里的小红果子们。
金秋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回姥姥家打枣吃是我最兴奋和开心的事儿。
终于又能吃到嘎嘣脆甜枣了,即使现在每每想到这,哈喇子都会溢满我的嘴巴,可见那甜脆可人的小红枣对我的诱惑有多大。
那时候还是九几年,香港刚回归不久,一毛钱还能买根冰棍儿,家里也还没有小汽车,每次我们都是骑着两辆自行车从镇上回村里姥姥家和姥爷姥娘、大姨、三姨、小姨、三位姨夫、哥哥、姐姐一大家子团聚,那时候三姨家的弟弟才刚会跑,而小姨家的小不点还木有出生。。。
老爸骑着带大梁的大黑自行车,大梁载着我,后架载着肉鸡,在前面引路。老妈(呃,那时候应该是小鲜妈哈哈)骑着“小凤凰”,篮子里搁着维维豆奶和自种的蔬菜,在后面悠悠的跟着。
那时候还没有油漆路,在回乡的颠颠的小土路上,我眨呼着黑溜溜的小眼珠子,望着两边缓缓倒退的杨柳树、平静的小水沟和远伸到天边的农田,哼着小童谣,也能不知不觉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也就到家了。
下了车子,一如往常,我一溜小跑前面开路,撞开姥姥家的大木门,边从门洞跑进去,边拉长声贱声浪气(没错我从小就这德行,就是开森哈哈)地喊:“姥娘~~姥爷~~”
这时候一定会迎来一张慈祥的开了花的笑脸,张开温暖的怀抱逗趣地迎接着我,还一边学我说话的样子:“矮油~~来啦我滴大外甥~~”(我姥姥是个乐天派哈哈)。然后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拿热腾腾的脸往我肉乎乎的小贴脸蛋子上贴。。。
后面姥爷总是不紧不慢的踱步出来,满面春风地出来迎接我们。总是跟着一句:“杨子,你爸妈呢?”
“在后面呢,我要打枣!”我边说着往东屋房顶上看。这时候总能看见一个比我还黑的黑鼓蛋,一边嘎嘣嘎嘣地磕着刚摘的鲜枣儿,一边呲着一口亮晃晃的大白牙冲我直乐~~他就是我大姨家的哥哥,大我三岁。
给我馋的吆!!!
于是我飞快地顾拥到早已斜挎在东屋的铁梯子,蹭蹭蹭就往上爬,旁边姥姥直喊:“慢点!没人跟你抢,别摔着!!”一边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儿,每次都这样火急火燎的。。。”
我可不管那个,三下并做两下,一猫腰窜上房顶,扯了个袋子就去打枣吃,一边往嘴里塞着脆枣儿,一边拿竹竿可劲儿地打枣,我哥就在那晃树干,满树红的出油的枣子夹杂着枝叶就掉了满地,大姨家的姐就领着三姨家的小不点在下边捡。
妈妈,姥姥和几个姨就开始做饭,一边闲话家常。姥爷和几个女婿则去他屋里喝茶聊天。
兴致来了,三姨夫也喜欢上房和我们摘枣子玩儿。
当我和哥哥吃的肚儿圆的时候,饭菜的那浓浓的香味也漂过来了,“剑子、杨子,快下来吃饭喽!”姥姥喊道,于是我们总能忘记吃撑的小肚子,趴在饭桌上继续吭哧吭哧地大块朵颐一番。
那时候小姨刚结婚,还木有小不点,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一个大圆桌,满满的饭菜,锅里还一大锅鸡肉,笼屉里自家包的香喷喷的韭菜鸡蛋、白菜猪肉包子咧着嘴直乐。
大人们喝着白酒啤酒、女人孩子们喝着橙汁桃汁,热气腾腾,满面红光,欢声笑语的。真好~
那是一大家子最齐的时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这样幸福的时光,十月一是一次,过年初三又是一次。都仿佛是在昨天发生的那样熟悉,却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姥姥姥爷都已经快80岁了,住在了小姨城里的楼房里,家里的老屋就搁置了,我们也很少回老家了。而那棵老枣树,听大姨说好像也干枯了,没几颗枣子长了,没有了人气的环绕,想必,老枣树自己也很寂寞吧。
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各忙各的事,每年回去聚时间总是卡不到而一起,再也没有一年聚那么齐过,有些遗憾。
而我们这些当年的熊孩子也已经变成了熊青年。就连小姨家的小不点,如今也充舅舅了,姥姥姥爷也变成了老姥姥、老姥爷,姥姥的头发也都白了,姥爷的腿脚也不太灵便了。
时间啊,你何必这么急匆匆呢。
现在,我躺在异乡的小格子间里,回忆不知不觉地在手机上流淌着。
已然是大雪节气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希望今年我们这一大家子,可以再次团聚,一个也别少,再回去看一眼我亲爱的老枣树,再围坐在一起,喝着啤酒白酒橙汁桃汁,吃着韭菜鸡蛋白菜猪肉包子,就着红的流油的脆枣儿,聊聊天,唠唠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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