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冯未未也算个老北京了，尽管还没有北京户籍和房子，但呆着时间久了，见多识广，别说是爱尔兰老外，就是美国欧洲的女孩也见怪不怪了。当然，都仅仅是在大街上所见，没有交往过。
他对于在微信上贸然加一个外国女孩，本来就有一种隔膜感，就像在大学时，忽然唐突地要去求一个校花，这种从天而降的d事情，总会令任何一个男生都既兴奋，又有点底虚。生怕出什么差错。所以显得谨小慎微的很，一点也不坦然自如。
他想了解清楚问题，如果那个小区，也就是沈姜的房子的小区，当初只有这一个宽带，别的运营商没进来，那就麻烦了。你必须得用这个。
他又仔细读一遍Caitlin的微信。
“Youmightbeabletohelpme.WhenImovedintotheapartmentChinamobilesaidIcouldn’tgettheirinternetputinbecausetheydidn’tservicehebuilding.IhadtogetGreatWallbroadbandputininsteadbutitisterrible.Itdoesn’tworkwell.Ineedtogetanotherinternetproviderputinthatiknowwillworkproperly”
大致意思，冯未未可以看懂，但觉得也有矛盾的地方。果然，他点击翻译后是这样的：
“你也许能帮我。当我搬进中国移动的公寓时，我说我不能让他们的互联网接入，因为他们没有为他的建筑提供服务。我不得不安装ⅩⅩ宽带，但它是可怕的。它运行不好。我需要找另一个互联网供应商，我知道会正常工作。”
嗨，或许是翻译的问题，也或许是Caitlin情急之下，书写或者思路乱了。语句不通。
他明知道不至于是以下意思，但现在他还是想试对方，“你要搬走吗？”
“Ineedtogetanewinternetproviderinmyapartment
我的公寓需要一个新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
NoI’mtalkingabouttheinternet
不，我说的是互联网。”
冯未未娴熟地点着翻译，随即心里也泛起愧疚，英文不行，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他通过下面的对话，他基本搞清楚问题了。
“Doyouhaveanysuggestionsforanewcompany?
你对新公司有什么建议吗？
Anditisterrible
这太可怕了。”
“你说的意思是，现在用的宽带运行不好。而中国移动没有进入公寓。我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告你。”
他马上想到，这女外教，当初就不该装这个宽带。嗨，也不该怪她，她一个老外，初来咋到的，哪能知道那么多。
“Yesthatistheproblem
是的，这就是问题”
“是的，这就是问题宽带运行质量是不太好，我马上了解情况，然后告知你。”
哈，瞧这对话，一问一答的多好。
“Yesitisveryslow.Andsometimeswon’tconnect
是的，它很慢。有时它就联系不上。”
冯未未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他微信告Caitin,马上或者明天打听一下，然后告他。这么晚了，苏州还没有熟人，一时半会不会了解到的。不过，他想，现在这个时候，许多房屋中介不会下班。可以问他们。他想着，马上向一条灯火辉煌的大街走去。
如果说金鸡湖的灯，是幽静的映照在水里的月亮；园区这条叫苏绣街的马路，就是点了无数色彩灿烂灯笼的节日闹市。
冯未未远远看见一家房屋中介，他想大多连锁店，都可以获得其他地方信息。
这个叫全面雪升的连锁店里，还有许多挂胸牌的年轻人在工作。冯未未一进门，马上有人热情招呼：“您好。”
冯未未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有人过来倒一杯水。
“你们在高新区那面有没有店？”
“高新区的哪儿？我们在高新区有好几个店。”
”就是，好像，等会儿，我看看。”冯未未记得手机上有。“嗷，在外国语学校附近。”
“我看看啊，您稍等，先喝口水。”房屋中介的年轻人都热情似火，有时候的热情让人受不了。“有，是我们的长江路店，您是要卖房还是买房？”
“不是，我让你们帮着查一下，那个附近有个小区叫瑞城社区的……”他不想买房也没想租房，但单是请人家查一下，有点难为情。好在房屋中介的年轻人毫不在意，说这好办，马上看看。然后马上说，其实手机上也可以查到，有，有瑞城社区。怎么？是不是要在那儿买房？热情是热情，就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瑞城有没有那个……”有点为难。
“什么？租房？”
“不是，”怎么说呢，“有没有宽带？”
“宽带？现在任何一个小区都有宽带吧，就是农村也都能装宽带了。你是不是想找学区房？”嗨，这些小伙子就是机灵。
“嗯，是……我想找一个瑞诚社区的公寓房，就在瑞城社区，别的不要。”
“是租房？”
“嗯，租房。”冯未未心里偷着乐，用北京话说是，也学会抖机灵了。
“我问问。”小伙子与他们高新区门市店的人联系。没几句话，就问到：“有啊，都有什么宽带？嗷一个是联通，一个是什么？这个没听说过，嗷，小公司的，多钱一年？嗷，便宜倒是便宜，但靠不住吧？对啊，就是，大公司还是可靠。是啊，我原来一个同事，也用过一家小公司的宽带，上当了，老是掉线，还慢的不行。”
哈哈，够热情，也够罗嗦的。
“唉，小狐狸在不在？出去看房了？嗷，好的，你有没有她微信？嗷，待会儿发过来，谢谢！行了，先生，瑞城社区一共有两家宽带，一个是联通，一个是有诚，不过听说那有诚不好用，信号不好。你是要租那儿的房？还是买那儿的房？”
“租房。嗷，有宽带，两家的，联通和有什么？”冯未未心说，了解清楚就行了，估计爱尔兰外教是被那家叫有诚的小公司忽悠了，同时，小公司倒也不可能是骗子，公司刚发展，难免质量上难于保证。
“谢谢啊，我今天先了解一下，改天再来详谈。来，名片给我一个。”总不能白让人家帮忙，意思一下。
冯未未出了房屋中介，赶紧给没见过面的爱尔兰外教微信：“你好，刚才了解到了，瑞城社区可以装两家公司的宽带，一个是有诚，另一个是联通。联通运营商和移动一样，属于全国三大运营商之一，应该比长城好。你需要先去有诚退掉它们的宽带(据说，如果你已经交了全年费用，就不给退了)，然后到联通运营商重新办理，你去试一下。我今天要返回北京，不凑巧，如果我还在苏州可以替你办办，只能辛苦你了。”写完，他看了一遍，有点得意，自己还挺细心的。还念念有词如果有时间就亲自去帮忙处理。的确是从未有过的细心。只是有一点，不是说明天去帮助修灶台灶具吗？事实上他没说谎，他下午接到来鹤的微信，说明天回来，需要一起和沈姜再深入聊聊重新做APP的事。原来没定在后天，是因为来鹤要回老家一趟。
好吧，只能让修理灶台的维修工自己去修理了。遥控也能解决问题。想着，他赶紧补发一条：“灶台灶具修理，我会安排好维修工去的。”
这个时候，Cailin还在上晚班的课。她不好去看微信。只到过半小时下课后，她才回复到：
“SorryIhadwork.IsitnotpossibletogetChinaUnicominruichenginternational?
对不起，我有工作要做。能不能把中国联通打到闹市国际？”
嗯？翻译后怎么回出来“闹市国际”？冯未未猜测着。
还没等他回话，Cailin又问到：“Doyouknowhowmuchtelecommunicationsbroadbandwouldcost?
你知道联通宽带要多少钱吗？”
冯未未一愣，这个问题刚才没问。他赶紧又跑回房屋中介。中介小伙子一看他又回来了，一点也不嫌麻烦，马上问：“是不是没问清租金？”
嚯真够机灵的。对呀。
小伙子马上说：“刚才和我们在新区店的同事问清楚了，联通她们认识，是840元一年，如果自己去办是一千。”
真是好小伙子。他心里赞许到。“谢谢谢谢！”他谢着对方，仔细观察了一下房介小伙子，小伙子中等个头，端端正正，把两鬓直至头两侧的头发都剃短，只留了头顶上高高一垛黑密的头发，活像长城的城墙头。挺帅的一个小伙子。看着面前乘着城墙头发型小伙子的热情，冯未未想，既然他说如果认识联通是840，何不请他们新区的同事帮忙呢？于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干脆把实情对城墙头说了。他边介绍情况边一个劲自嘲地说自己忘性大。
他知道城墙头会帮忙的，房屋中介的小伙子小姑娘都好客的不得了。果然，城墙头一口答应，而且马不停蹄地与新区店联系。城墙头一边联系一边问旁边同事：“唉，小狐狸好像认识联通的啊？”他同事说，对，小狐狸认识。
城墙头一通电话联系，得了，安排委托给了新区的同事。他把新区同事的电话等都一股脑发给了冯未未。冯未未看看微信上发来的名字，心想，新区的联系人或许就是城墙头所说的小狐狸。他没好意思问。他谢过了城墙头，赶紧又给Cailin发到：“我了解到了。咱们公寓小区就有联通营业部，我已经委托一个熟人帮助你。已经约好明天上午你去找她，她是豪泰房产中介的肖小姐，她们办公就在公寓马路斜对面(你下楼后，向左手走出大门，有一排门店，有一家叫豪泰地产即是)，肖小姐的电话1377~~~。而且联通营业部就在她们隔壁，她带你去办理可以优惠到840，如果自己去可能是1000/年。”
这回，Cailin回复得挺快：“IamactuallyinNanjingnowuntilMondaysoIwon’tbeabletomeetwithher.IamnotsureIwouldbewillingtopayforayearasIdon’tknowhowlongIwillbestayingfororwhatmyplanisoncemycontractisup.Thankyouverymuchforresearchingitformethough
事实上，我现在在南京，一直呆到星期一，所以我不能和她见面。我不确定我是否愿意支付一年的费用，因为我不知道我将在那里待多久，也不知道我的合同到期后我的计划是什么。谢谢你为我做了研究。”
嘿，冯未未感觉这爱尔兰外教有点忽悠人呢，微信上说的这么急，弄半天人在南京呢。而且还是明后回不来。这这，即使是修理灶具的明天去了也不行呀。
冯未未想了想，亏的自己见过世面，理解老外的思维和我们可能有点区别。看在沈姜的面子上，不能造次，别误会了从没见过面的爱尔兰女孩。于是他回到：
“好的，你也可以和联通商量先交半年费用，总之，你考虑好后，再决定。”他自己感觉自己语气里稍稍夹杂了些许不悦。不知道Cailin能否感觉出。
“Great,thankyousomuchforallyourhelp.You’reverykind
太好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你真是太好了。”
果然，从Cailin的这句回话里，冯未未觉得的确是文化习惯差异，可能Cailin压根没感觉到什么，你看她那个感激劲儿，丝毫没有说话不妥的意思。
嗨，有点意思，以前在北京街头光看外国姑娘外表了，真要交流起来，还真有点意思呢。冯未未此时，不禁点开Cailin微信的头像以及朋友圈里的照片看看，哪个是她，看来看去，大头像里的姑娘并不漂亮，胖乎乎的身子，粗粗的腿，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