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雨点儿滴落在地上,一下子便没了踪迹。雨打芭蕉湿罗幕,雨天人心儿却是开始疏朗起来,江南的雨总和丁香姑娘相互辉映,软泥青荇,绿意盎然。一向十分喜爱雨天只是那般静静的呆坐一旁,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任由雨丝穿过我,正如同河水流过河床那般,熨帖而舒服。
屋子里播放着有些故事的情歌。心儿也一时之间异常柔软起来,不知是被这雨,还是那如泣如诉的旋律,亦或仅仅只是那歌词,给撩拨开来,四散漫去。一如那被勾去魂魄的人儿一般,再如何用尽心力去寻觅,总难拉的回来。然而即便就是这雨,便也有无限的故事可写,可叹,可怀缅。入梦的时候,雨儿便似身边知心人,可与你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天南海北,四面八方,都可一一拿捏出来,去赏玩,去评说,来欢笑,共悲喜。梦醒的时候,发现雨仍未停歇,这雨便化为身边玩伴,时时可共同经历一天之中的欢喜悲凄,种种琐碎鸡毛蒜皮,你若不离,它便不弃,这真像是个拆不散的伙伴,永远无需诉尽离殇。
雨大概是个说书人。洋洋洒洒来个铺陈,大有勾魂摄魄的功效,一时之间,将人全都引入这几尺见方的地方中来。这故事却并不如何离奇曲折,大抵还是东家之长西家之短,绕来绕去,总绕不开大雨滂沱,有人送伞,有人淋雨的故事。但这故事却在不同人的身上却谱写出不同的版本来,有人出门遇雨,翻看手机通讯簿,发现无一可拨的电话,无能说到就到的人,不禁心情郁郁,正好衬着这雨,格外合拍,便干干脆脆淋雨而归,无论心中多么不情不愿,然而会到住处,一个热水澡过后,心中的起起落落便尘埃落定,再无其他踪迹;有人则在一室之内,坐等送伞的人,因为知道那人定会来到,于是乎,等雨的每时每刻都欢脱美妙起来,甚至于滴滴答答的雨声都像极了那跳动的旋律,和恋人那顽皮微翘的发尾。每把伞下,都有不同的故事,在每个晨光熹微或是夜色入户时分,亦或是毫不经意的瞬间,便写好,人们无法找到底稿,便也意味着难以一笔抹掉。而直到掌灯时分,雨还在稀稀拉拉似乎漫不经心的下着,这个时候,你已穿过泥泞,越过深坑和水潭,走到家中,开门,闭户,将一切的纷纷扰扰阻隔于门外,安静的做起自己的梦来。
这场梦里,总有个小孩,洒脱自在,无拘无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