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午后,一只母狗产仔,为了保护孩子,狗妈妈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护在小短腿下,高度警惕四周来玩的人群和不怀好意的熊孩子们。
小狗崽还没睡一会儿,就被一个急匆匆跑过的疯女人吓得紧张兮兮,她要干什么?
那个衣衫破旧的女人,四处张望,确定好没有危险后,将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粗布包裹的东西,偷偷摸摸的放在了旁边的牛棚旁边就撒腿跑了,像一个小偷一样,就怕被人揪住了鞭子。
狗妈妈依旧警惕着这个随时带来危险的牛棚外面的一切,还好,孩子还在。牛棚的大牛哞的一声站起来,甩着沾满了干结的牛粪的尾巴,还有那怎么赶也驱不走的苍蝇。
嘘——
什么声音?
狗妈妈竖起来耳朵,接着叫了两声,不好,有人的声音,这里有危险!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哇哇——”
“汪汪汪汪……”
“死狗,在这里乱叫什么!”一只没底的臭鞋朝着狗妈妈扔过来,稳狠准,母狗呜咽了一声,始终不挪地方。
一个小孩跑出来,笑嘻嘻的跑过来要揪母狗的耳朵,大人跟了出来:“别去,会咬你,疼!”
“哟,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下崽子了。”女人发现了母狗用一堆草拾了一个临时的窝,她跑去牛棚边拿了跟棍子,“他爹,过来看看,好几只呢——”
母狗发出低沉的声音,做好反扑的准备,女人一走进,狗还没叫,听到了一声“哇哇——”
女人疑惑,再近一点,终于看到了被疯女人扔在牛棚里的那个布包袱,“他爹啊,出事了——”女人惊叫着,“这,这,这是娃呀,你快来看——”
男人几声叫唤后出来了,胡子拉扎,黑不溜秋,就一典型庄稼汉,裤管一高一低,赤着脚就跑来了,“我瞅瞅!”
“哟,真是个娃……还是个女娃。”
“怎么办啊,这血都没擦干净,刚生的啊。”
男人四处张望,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往日一样,阳光这会儿又毒了一些。男人重新把粗布包好,准备离开。
“你去哪啊?”
“也不知道谁做了这样没良心的事,咱们家养不起啊,去报告村委会吧。”
“哎呦,村委会谁管啊,人家扔孩子在这里就是不想让全村人都知道。”
“那怎么能扔我们家呢,就就那个傻单,”男人指着正在拿小石子和母狗对峙的熊孩子,“都养不活呢。”
“村里不是有个光棍吗,五保户,给他不是有个后?”
“那也要养的起啊。”
“那咋办,得在天黑前送出去啊,要不今晚孩子就得在我们家过夜了。”
“要不,我们也找个没人的地方送走?给她留点钱?后面看它的造化吧。”
“行,后山那条路经常有人砍柴放牛的,就放那路口吧。我们等着孩子领走了再走。”
“等会儿,我给孩子喂点牛奶。傻蛋,别玩狗,小心它咬你!快走,快走——”女人装势赶母狗。
两人放好孩子后,就一直躲在树丛后面,眼看着天要黑了,两人心里琢磨着,表情很复杂。
“哎呀,死狗,死狗,”女人大喊着站起来指着,“死狗叼走孩子啦!”
男人蹿得起身追出去——
还是晚了一步。
回到家,男人都没说话,点着一根烟在牛棚边失神,那白天的母狗和小狗崽也不在了,女人跪在神龛前烧冥币,“菩萨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