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聊聊我们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之二

                    2,美好与现实

一不小心,成绩一般的我考上了我们当地比较好的一所中学。

进入青春期的女孩身体开始发育,我妥妥地从假小子变成文静,害羞的女孩。

进入初中时,我开始认真学习,不再顽劣。比较突出的是我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阅读。读的次数多了,我发现班里课代表翔利用特殊身份经常偷看我的作文。

我坐在第二排,翔坐第三排,我是二组小组长,当我发现翔偷看我的作文后,每次交作文本总是一拖再拖,延迟到他面前的作文本一点点增高,最后剩下我们组不得不交的时候,而且我临上交之前再次刻意把作文打乱,给他偷看我的作文制造困难。

但,奇怪的是他准能快速找到我的作业,更神奇的是,我也能及时察觉到,在他刚拿到我的作文本翻开偷看的第一时间,仿佛我后脑勺长了眼睛。

  那时,我们班上的男孩、女孩仿佛前世有仇,绝对不说话的。有一次,我拖到最后把我们组的作文本交到翔那里。翔再次顺利的拿到我作文本正在津津有味的偷看,被我抓个正着,他满脸通红,我怒目圆睁,他讪讪的把作文本放回去。然后,他低着头逃也是的抱着作业一溜烟送到老师的办公室。

 翔有着一双漂亮大眼睛,高高瘦瘦,羞答答的,像个大姑娘。他弹得一手吉它,会唱歌,学习好、帅气,经常穿一身米黄色的套装,玉树立风的样子。

80年代末流行费翔的歌,一次自习课上,老师让翔在班里唱《冬天里的一把火》《故乡的云》,翔站起来一曲,一曲的唱下去,歌声热烈而具有穿透力,不仅全班沸腾,更是轰动全校,那时费翔的歌一夜之间火遍全中国,翔火遍我们八中大校园。

  翔成了女孩子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依然胆小害羞,规规矩矩专注学习。

后来,我发现翔总是会偷偷的观察我(其实是我在偷偷观察他),他家住在街南头的食品公司,上学必经我们供销大院门口。上学,放学路上翔和他同桌不是走在我前面就是走在我后面,慢慢的我也开始刻意在放学或者上学的时候刻意等他一起。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就这样我们一句话没说过,两里多的路,穿过街道,马路、春天碧绿的麦田、金黄的油菜花、秋天沉甸甸的稻穗,冬天白雪皑皑的原野。

有趣的是特别守规矩胆小的翔,居然偷偷的给我起了个外号“马铃薯”。小时候因为姓马,我的外号多了去“马尾巴、马蹄子、马铃铛……”,耳朵都听的生出老茧,我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经常把给起我外号的同学追的满校园飞。

当起外号这事传到这时,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怂,不敢找翔理论,生怕一说话被同学们看出点啥,只有默默忍着。估计翔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不怕我找他算账,从小一起长大,他应该非常了解我脾气的。

同学们已经开始悄悄传言翔喜欢我,我喜欢翔。事实上我们从没说过一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算是朦朦胧胧的早恋吧!

也是情窦初开女孩最早对异性一种审美,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喜爱。

 再后来,分班、忙学习、毕业。

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夜之间世界变了样,我们70后,不再像哥哥姐姐那样,理所当然的进入父母单位按部就班的工作,结婚,生子。

  供销、食品、粮食系统,曾经特别吃香的单位,在改革开放的商业浪潮冲击,已经发不下工资,拿着死工资过着安逸日子的年轻人也没有过去那种优越感了,一方面单位发不下来工资手里越来越紧,一方面看着隔壁邻居在街上摆摊,倒卖商品的进账和死工资相比,让人眼红。

  我们瞬间被卷入商业洪流当中,进入一个特别动荡的全民学商、经商年代。

  就像罗振宇说的,“你说你没上船,事实上你已经站在甲板上”

    一出校门,我们立即陷入迷茫和无措,一直被父母安排,父母已是自顾不暇,手足无措。我们不知道该去做啥,又必须养活自己。

我最要好的闺密父母单位好久没发工资,哥哥高考状元,她和妹妹成绩也不错,但是为了全家的生存,她中断学业,放弃家里的工作,南下去娱乐城当服务员。

原本经济条件尚好的我家,此时已是捉襟见肘,我和表妹远离家乡,投奔在大城市的姑姑,我们各都找到挣钱的机会,但对现状又不满意,谁也没功夫去互相联系,各自为生存奔命。

听说翔高中毕业参军去了云南。

我们再次相见已人到中年。

见到翔是在闺蜜约的饭局上,此时翔已经转业、离过一次婚再结婚,三个娃。清楚记得闺蜜得意的和我说,今天让你见一个特别的人,你一定会很开心,更会吃惊。

饭局开始前,我们几位早到同学正在聊天,餐厅的门被急匆匆推开,进来一位秃顶、干瘦的中年男人,高鼻梁,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身穿了件细条纹衬衣,下面居然配一条暗条纹不同色系的裤子,是翔,我一下次反应过来,擦,昔日那个翩翩少年无影无踪。

二十多年未见,我不得不在心里默默感慨“岁月是把杀猪刀”。

闺蜜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我们看他们觉得变化大,惨不忍睹,事实上我们在他们眼里也是如此,只是他们不说罢了!

是啊!我们从青葱少年已人到中年!

翔还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样子,他摸着自己光光的脑袋自嘲“原来大家叫我帅哥,现在喊我靓仔”。

听翔说,他参军在云南参加排雷,立功。在云南娶妻生子,后来转业回到地方,云南的爱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二人和平分手,翔再婚生了双胞胎,在当地做了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对于一个一直规规矩矩的翔,经历了这些,他怎能不是我们中变化最大的那个人?

虽然二十几年没见,儿时伙伴厮混到一起必须喝酒,大家互相唤着对方的小名,聊我们一起长大那条街上的邻居,鸡零狗碎的故事,后来我们各自经历的成长,孩子、工作……。

最终,儿时的伙伴成为兄弟,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终身难忘!

干了这杯生活,我们各自继续上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是马玲-007-2712

坚信,用正确的方法做正确的事情,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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