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我被人从后边猛推了一把。有个胖胳膊纹着花臂的从我旁边挤了进来,手里攥着个啤酒瓶,左手护住黄狗,右手拿瓶底扫了我们四个一圈。
虽然是虚晃比划了几下,我们还是都往后退了两三步步。
这小子,白花花横肉一堆,脖子上挂着大粗链子,呲着牙花,瞪着牛眼,凶神恶煞!
转眼,我们四个一下子被他们几个围在了中间。
胖子显然有点怒了,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陪着笑脸:“好说好说,大家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在这儿就是聊天呢。”
“黄哥,你看看,我们明天又要书法比赛了,我们在你这儿拿点宣纸,啊,在来瓶一得阁。”胖子回过头去,对永生说:“快,给黄总赔个不是,去,买盒烟去!”
永生这气没出去,要憋成内伤了,没吭声,也没动!
胖子和强sir试着往黄狗身旁的空挡出,黄狗跨了一步,挡住了去路。
“往哪去,事还没解决呢,往哪去?!”
“这不到店里去吗?”强sir说。
旁边一个刺毛,一把推在强sir胸口,“狂得很是不是!?”
刺毛个子小,比强sir矮半边。强sir一把回推过去,把小刺毛的脖子和下巴扭在了一边。
这一下,我后背已经被人踹了一脚,我佝着背,往前一趔趄,一头撞在刺毛脸上。刺毛干嚎了一声,我乘势又顶了他一肘子,我肩膀也不知被啥来了一下,火辣辣疼。我还没抬起头,就听见砰的一声碎瓶子的响声。
“都给我住手!”一个低沉雄健的声音,大家都被镇住了。
完蛋了,一听就知道,这是我们的美术老师,我们背后都叫他“华铁哥”。一米八以上,他啥时候都铁青个长脸,上课极为严肃。
“这都几点了?!你们几个还不滚回宿舍睡觉!”
我们都不敢出声,连忙给他鞠了个躬,往校门去。
学校门卫在里面看热闹,我们过去了,又被他掿迂了几句,我们不想再有麻烦,练练诺着谢,终于回到了校园。
往前直走,右边是校园公厕,灯火辉煌。我们四个不约而同都进到里面去,对着镜子一看,又互相一看,看来都没占上便宜。
“这怂打脸,他他哥缺德了!”强sie呲牙说到,“得亏没打到鼻子!”
胖子揉着肚子,“刚那瓶子谁扔的?”
“铁哥扔的,就砸在黄狗旁边,再晚点,我这头上得挨瓶子了!”永生说。
我说:“我去,多亏拔刀相助,不然,今天我们得躺着回来了。”
“我这揣在运动服里的书还帮我挡了一下,这书中自有颜如玉啊!”胖子说着,“书中自有防弹衣!”
我们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