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回老家时,赶上小黑生产。这是小黑第四次做妈妈。再回,她的五只小仔已能在院内嘻戏玩耍。
清晨,我趁太阳还没探头,手拿细长竹条,准备带狗儿们到乡间地头散步。我在院内低喊:“走,散步了!”。以小黑为首的几只狗儿嗖地起身,尾巴摇得啪啪响。
今天的小黑不积极,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时望向还在草窝里熟睡的宝宝。我知道她的顾虑,蹲下身子抚摸她的头安慰:“没事,我们走一圈就回。”
出门后,跑得最快的仍是小黑。虽然现在的她消瘦了很多,几只涨得像气球的奶象荡秋千一样在她身下晃来晃去。她每半年生五只,每次生完都像经历过劫难。
小黑几步一回头,怕我走丢了一样,特别是在岔路口过转弯处,必停下来等我。看我跟了上来,就接着往前走,如此反复,不知疲惫。
看着消瘦的小黑,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为小黑,也为那些被送走的,不知是死是活的小狗们,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狗狗们从一出生就懂得如何去爱,从小就知道生命的意义,而我们人类,也许要兜兜转转,经过一些磨难,才能懂得一些道理。有些人养狗就是养狗,有些人养狗,会把狗儿当作家人或孩子。我属于后者。我的哥哥们和我的想法做法不同,我们讨论过很多次,无法改变彼此。我还被他们笑称为“爱狗人士”。
我的老母亲搬回老家居住后,我回老家的次数自然多了起来,每天的散步都安排在各村小路或杂草丛生的田埂上,仿佛回到了童年时的美好。那些光着脚丫,背着书包和小伙伴去上学的光景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出现。那时候的田野生机盎然,寸土必争。大人们不等小孩睡醒,早早到田里忙活了。小孩们在上学的路上能遇见好多熟知的人,总是一边向学校的方向小跑,一边不忘喊几声大叔大婶,欢乐洒满田野。
几十年过去,故乡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老房成废墟,田野杂草丛生。偶能遇见的多数是弓着背蹒跚在天地里的老人。
现在出门不带上小黑,总觉得不安全。老母亲更不能放心。有了小黑的陪伴,我能放心大胆地漫步于乡间田野,走入村巷山间,直到夕阳西下,才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地披着夜幕回家。
哥哥们还不知道,我在等一个机会,等回老家长期生活的机会。到时我会照顾好小黑和她的孩子,彼此陪伴,如影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