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不知道什么叫色盲的时候,我觉得周围的人和我都一样,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呼吸着同一个味道的空气,期待着同样的天气,真的很天真。
必须声明一点,我不是色盲,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在尽量稳定我的情绪。
我从小不戴眼镜,视力很好,可能和遗传有关,在所有亲戚中间没有因近视而配戴眼镜的,因此我觉得戴眼镜是一种有学识和斯文的表现。后来我发现有些人的眼睛天生就是有缺陷,或分不清蓝绿,或看不清远近,眼镜的背后原来是我的偏见,但至少对于我来说或许是幸运的。
我很喜欢下雨,倒不是因为工作关系,只因为我喜欢下雨的那种淡淡的安静,也许街上本来人就应该这么少,也许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就应该在大自然中让雨淋一淋。但当我期盼下雨的同时很多人却咒骂着天气,我理解,他们有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里今天不该下雨。
在深夜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我可以不用打火机或者手机的照明就能够熟练地步行很远找到厕所和床,像猫一样不碰到任何东西,不发出任何声响,对准方便或者躺下,我甚至还可以在黑暗里非常利索的找到正确的钥匙去打开房门,这对于我来说很平常,或许这就是我的世界。
我常常尝试用别人的眼光去看一件事情,想象会看到些什么,但通常得到的结果还是我对别人看法的非法杜撰。
我们的世界或许是平行的,或许相互有交叉,在重合的这一点上,我们有了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想法,取得了共鸣,但这并不代表全部。有时候对自己的世界感到厌倦,但不管换了多少环境,最终发现,原来换来换去只不过想找个更像自己心中的世界那样的环境。我明白,没有理由去抱怨别人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因为这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世界。这很正常。
或许我们生下来时想法的确都一样,只是由于在该死的蝴蝶效应的积累变化中使我们无法完全相互理解,就像对一个不识字的人去阐述深奥的相对论,再或者像是对一个先天失明的盲人去讲解什么是牛奶一样,这需要有足够的勇气,但他也未必有耐心去听你那积累了几十年的东西并且要从头讲起,说到这里真正的理解就像是天堂而遥不可及,像是一纸空文。但是至少我们能在某些方面取得一致,比如同样强烈的需要进食的饥饿感。
当我们和非洲土著人进行沟通时,世界各国的语言在此时也苍白无力,无论你法语的小舌音是多么纯正。面对饥饿,我们只有对他们比划,就像是一个聋哑人,但是往往很奏效,因为在这个层面上,我们的世界交叉了、重叠了,不需要再发出任何多余的音节。
生存的本能让我们相互理解,但是自己的世界却自己无法向别人完整准确描述。其实,没有真正喜欢孤独的人,只有不被人理解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