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有坏透的人,不是不想,是有人不让。
没办法爸妈给的名字不能改,至少是在我没有成年的时候不能改,但是时间一年一年地走,到了我18岁那年我早就没了改名字的想法了,或许是觉得这个名字已经承载了太多东西,徐苏航作为某一个人的代号活在了太多人的生命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总是为了在街上遇见了某个似曾相识的人却想不起他的名字而感觉万分苦恼,名字就好像一个水龙头,你忘记了它就像是把水龙头拧死了,那些流水般的回忆再也淌不出半分。
其实我要说的和我的名字没有屌大的关系,只是那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酷,娘不兮兮的,说出来根本不唬人。
我叫徐苏航,有人叫我“旺旺徐小苏”。
那时候最流行的是游戏王和数码宝贝,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每次看见一群人围在地上,一张接一张把牌甩出来,嚷嚷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规则,一个个扯着嗓子像是刚刚从泥水里滚上来的小鸭子,“咕咕”叫不出声,我就轻蔑的一笑,吹着口哨大步走过去,眼睛瞟也不瞟,总觉得他们会抬头看见老子潇洒的背影,对老子就是看不惯这群弱智的傻逼。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球,当然那时候的球不是现在的球,就是单纯的圆圆的锻炼身体的球。最喜欢篮球,不知道是被谁带出来的,先是看NBA的比赛觉得,卧槽难得外国佬也有这么帅的时候,那时候喜欢詹姆斯,啪啪啪,咻咻咻,各种得分,火红的23号很亮眼。隔壁班有个胖子特别崇拜科比,于是我老是找他麻烦,两个班放学打比赛的时候,我就盯着他防,偶尔气急了就盯着他打,各种小动作,胖子发火了要找我单挑,我说好呀,把球一甩示意说,你先来,让你的。结果胖子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接着我被按倒在地,我说妈的你不是要斗牛啊,靠。我很生气,但是没办法只能拼命踢着脚,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正牌夫人一边掐着小三的脖子一边说小婊砸,让你勾引我老公,去死吧,去死吧。我想完了,这下完了,不如就死的轻松点好了,于是放弃抵抗,双手放到头下面枕着,大腿一曲,一副死了都要酷的样子。不想,这一脚,正中胖子的二弟,胖子顿时内力尽失,捂着蛋蛋痛倒在地,一副对不起祖宗十八代的表情,感人至深。那时候大家还小,吃的都是老妈蒸好的鸡蛋糕,完全不知道蛋碎的清脆和撕心裂肺。大家以为我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可以一招把身形是我数倍的胖子踢倒在地,觉得此人定不好惹。于是对我敬而远之,从此我成了年级一霸,传闻中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说索性就这样吧,反正跟那群幼稚的傻逼也无话可说,不如就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好了。
在我艳名远播之后,高年级的老大哥为此还专门来找我,把我叫到厕所,从衣服里掏出一支长嘴利群,咬在嘴里但是并不点着。直到后来我开始抽烟才发现,那根烟的烟嘴好像比一般的长嘴短了那么一点点,估计是大哥闲来无事磨牙给用掉了。我看着大哥一头好久不洗,一根根直立的鸡冠头,心里有点小怕,还以为是那个胖子叫人来找我麻烦,正想着用什么姿势跪下去膝盖会不疼一点,老大操着一口方言说,小子我听说你打架很厉害?我心里一紧,说没有没有。老大一把捏住我的肩头,不要谦虚,我都看见你一脚就把那个胖子踢得滚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啧啧。我忙说运气运气。老大手上又一捏,唉,小子你没发现吗?我一直在摸你的肩膀,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块练武的奇才,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代大侠。我不信,老大又说你是不是发现你打篮球的时候,跳篮板跳的特别高?好像是唉,我心里想。老大一看,是吧,我说对了。相信我,我的帮派正在扩充地盘,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跟着我混,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于是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老大混了起来。
老大不打篮球,但是打台球和游戏机。他教我打台球,但是这时候我就傻逼了,老是一竿子把球戳到对面的球桌上去,对面的人不干了,老大就一嗓子吼出来,吓得对面撂杆子跑路,顺便把我们桌的桌费都结了,我想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多啊。老大说不要紧,我帮你挡着桌子,你继续,多玩几次就会了。我说哦,于是老大脸上出现一大片淤青,鼻子好像也歪了。但是老大坚信我是练武奇才,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连续叫老大受伤,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想做点什么回报他。突然想起来老大说在扩充地盘,我就问他需要我做什么。老大说,等。我想老大这种一嗓子喝退隔壁桌小屁孩的男人,说等一定大有深意。我说嗯,等。老大一脸欣慰。
时间过了很久,大概是一年以后,老大说该是我们接手整个学校的时候了。我说啊?心里满是愧疚,不用我做什么吗?老大笑着摇头。带着我走。
我记得那一天老大难得的戴了鲜艳的红领巾,昂首阔步地走进操场,妈的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鼓号队奏乐,国歌激昂,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校长站在国旗下慷慨激昂的讲着一大堆废话,卧槽原来是上一届毕业了,老大期末考试历经磨难勉强及格荣升小学六年级,从此称霸校园。
老大是个奇怪的人,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做,扔垃圾也从来不扔进垃圾桶,年头到年尾课本都是新的,但是考试从来不得零分,因为老师连他的试卷都不改,不改试卷不是老师看不起他,是因为看不懂他的字,哪怕是阿拉伯数字都扭得像他乡下得了脑瘫卧床多年的二表哥。
还有就是他从来不翘课,在我看来大好的时光不如在游戏厅里“偶撒”、“阳光”、“呼风唤雨”有意思,他说不,你不懂,有种东西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我问他是什么,他就说,你小子也不要给我翘课,上课的时候多躺在位置上看看,要学会观察,知道吗?
我不能理解,但还是照做,那时候我觉得老大说的话比老师比我爹说的都要有道理,反正我一年也见不到我爹几次,所以我很听老大的话。
我没有老大那么牛逼躺着上课,我就趴在桌子上,四处观察。语文老师没说一句话就要加一个“啊”,一节课下来“啊”字比他的板书都要多;同桌是个傻逼上课老爱抠鼻子,还到处乱抹;前面一群弱智上英语课玩过家家,最喜欢看见他们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时一脸懵逼的样子,真是个silly b;卧槽第一组有人上课吃辣条;我靠坐第一台还敢看漫画;数学老师是个色魔,老是搭着学委的肩膀回答她问的问题。关于色魔一词是学长们一届届流传下来的,我们只知用法不知其意,其实到现在我一直怀疑如果不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光听听语文课我们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何谓“色魔”,如此再传承几千年“色”、“魔”二字的组合也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直到某个智者,突破桎梏,再次领会“色魔”的真意。我就想啊,原来我的周围全是这样的弱智和傻逼,这就是老大所谓的乐趣?似乎有点不符合老大的身份啊。
直到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看见老大一个人,坐在桥边上,一个人拿着一张纸一边傻笑,一边扭动着身子,我悄悄走过去在他背上狠狠来一下,其实拍下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一般这么干的人都会被他反手按在地上一顿打。结果老大吓得一哆嗦,急忙捂紧裤裆,回头一看是我,放松了神情,一脸的妖娆,原谅我当时的我语文水平想不出“销魂”这种高级的形容词,其实就连“妖娆”都是老大和我在街上走的时候无意中发出的感慨,只是直到那一瞬间我才理解了“妖娆”的意思。我看老大的神情就像是抗日片里那些抽了大烟的狗汉奸,老大在我的眼里就是牛逼一样的人物,我不想他变成狗汉奸急忙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徐小苏啊,你也是时候知道这些事情了”说罢,把身后的小广告拿出来,一点点展开在我面前,“美国XX集团研制....金枪不倒....”我说这是什么保健品的广告啊,金枪不倒,该不会是是什么金创药的升级版吧,听名字就让人内力大涨啊,接下来的是满满的配图,一群不穿衣服的人刚出现我就闭上眼睛了,以前看电视剧,每次看到有亲亲的情节,阿姨就让我闭眼,其实她每次都是直接伸手上来捂我的眼睛,我不想让她碰我,之后就自觉捂眼睛,其实指缝都是开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嘛。我习惯性地伸手,老大立刻就把我的手拍开,怕什么,他说。不怕!我就张大眼睛看,没什么感觉,我疑惑的看老大,老大也疑惑的看着我“没感觉?”他问,什么东东?唉,老大叹了口气,“你太小了,以后就明白了”。我说噢。
回家的路上老大一脸的尴尬,完全没有话题。我就问“老大上次,你叫我上课多看看,我发现我身边还有这么多傻逼,真他妈有意思”
“傻逼!老子让你看傻逼吗?这个世界上傻逼多了去了,非要在上课的时候看?”老大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么严厉过,我甚至都忘了他老大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那真的是靠暴力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老子在看妹子啊,懂不懂 ”
我摇头。
老大说“这个世界上是有两种人的,男人和女人,懂不懂 ,你不能和女孩子上一个厕所,不能进女孩子的澡堂。男人到了年纪就会对身边的那孩子感兴趣,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不同感兴趣,为什么女孩子有的你没有,你不想知道吗?为什么你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男人和女人,你不想知道吗?而且男人和女人之间会做一些很爽的的事情,比我教你的打台球打游戏更有意思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而且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真的是垃圾桶里捡来的?”老大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我惊异老大竟然有这样的口才,这么看来学校演讲比赛的冠军就他妈是个渣渣啊。我越发觉得老大真乃神人。
“我告诉你,你就是你爸和你妈干那种事情来的,将来你也会和你的老婆干那种事,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干那种事,你知道吗?”这一句开始我才感觉到老大情绪的波动,就像是小孩偷吃糖果被发现了,准备拉身边的人一起下水,却发现他妈的是个残疾人,没手没脚的根本偷不了,这下世界上就只有他自己一个坏孩子了。我吓得不敢说话,果然老大还是老大不是别的人,不是哥哥,也不是爸爸。
我听着他絮絮叨叨一大堆,就像撒了谎正在努力为自己脱罪的孩子。但是我的心里完全没有老大。
“原来我是,爸爸和妈妈合伙生的,但是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呢,只有阿姨,阿姨是谁我不知道,但是阿姨不是妈妈”
老大发现了我的沉默,也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想转移话题,“徐小苏,你看天上的云,夕阳一照像不像一坨屎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抬头看,真的像啊,但是我不想笑。
“好啦,好啦”老大也很无奈,这么多年他都是老大,之前是年级老大,现在是全校老大,顶撞老师,顶撞校长,看谁不爽就打谁,打你是应该的,完全不会有愧疚的感觉。现在却急的像亏欠了什么似的。“要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但你不能说出去,知道吗,不然打爆你”他扬了扬拳头。
看见我抬头看他,他才继续往下说“其实我喜欢我们班的胡洁,她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长得太他妈好看了,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翘课吗?”
我摇头。
“就是因为她!”我突然感觉老大离天空又近了一点,他似乎直起了身子,脸上一片红霞。
“但是这个小婊砸一点表示都没有啊”他小声嘟囔。
我说“老大,你脸红了”
“不是,不是”他连忙挥手“是夕阳,夕阳”
我说“那你不是和便便一个颜色了吗?”
“啊?”
“你自己说的,天上的白云照了夕阳好像一坨屎!”
尼玛,老子废了你,我笑着跑开。
自从那次之后,我觉得老大越来越不酷了,他也有各种各样的小情绪,小秘密,会做一些让人不能理解的奇怪的事,他也会对我凶,我也明白了,老大就是老大,我不能僭越。加上电视剧的熏陶,那些知道了大哥秘密的小弟一定会死得很惨,如此看来我的处境很是危险,于是我刻意减少和老大见面的次数,再见也不会说那些关乎隐私的事情。
直到,老大又做了一件很酷的事。老大被开除了。据说是强吻了他们班的学委,还想做一些更出格的事,但是被教导主任及时发现阻止。学校对这种事情看得很重,认为这严重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直接把老大开除,书包课本全部打包送走,甚至连老大之前坐过的书桌都借着消防演习的机会,全他妈烧了。无数鲜红的干粉灭火器对着熊熊燃烧的课桌“呲呲呲”地喷下去,白色的粉末四处飞扬,烟火的气味会让人联想到骨灰漫天飞扬,真实版的“你妈炸了”,无数过路人避之不及。一向抠门的学校这次还大方地聘请了几个清洁阿姨,把地砖扫得毛都不剩,估计几年内再难长出杂草,又与“春风吹又生”来了个古今结合,证明了人类必定战胜自然的伟大决心。
之后不久,这座小城又遭受了什么传染病的侵袭,整个学校里里外外全都用消毒水清理了好几遍。那些什么病菌,什么污染,什么花花草草全都死个精光,相比之下,什么污点,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就这样,老大彻底的离开了我的世界,我有好几次睡觉醒过来,晕晕乎乎的,甚至开始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老大。就是呢,怎么奇葩的老大,如果讲道理的话,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
活不过两集,他就是个配角,不是英雄,连枭雄也不是,亏我还曾经那么地信任他,觉得他酷,觉得他牛逼,觉得他比我那个,一年不出现几次的爸爸强得多,真他妈掉价,掉价。
过不了几天,又是毕业典礼了,老大他们那一届就要毕业了,我曾经也幻想过,老大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牛逼到毕业,然后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继承他的威慑,他的霸道,他的牛逼,制霸整个学校。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想不到的是,我真的成了学校的老大,只不过为期24小时,还没打人,骂人,翘课,享受完所有老大该享受的,承担起老大该承担的。
毕业典礼前一天,有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打着耳钉头发长到过鼻的人来找我,自称是老大的遗孀,我吓得从凳子上滚下了下来,心想难道,学委胡洁竟然被老大的阳刚之气所折服,一吻定情,甘愿为老大守活寡?出门一看竟然是这么样一个东西,深深为老大的审美所折服。他一开口,妈的是男的,才知道误会了,同时觉得对比之下,老大还是挺有文化的,还尼玛遗孀,遗个鬼。
“遗孀”,一撩长发“刚见你不久就交代过我们,如果有天他不想干了,一定要你继承他的位置,我们一早就通知过各个年级的人了,让他们都安分点,你呢也要拿出点气魄来,老大就教你玩了,老大的凶狠,暴力你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学到啊,你不知道当初他也是转来学校的,我们谁都不服他,他就一个个找上门,见面就是一顿毒打,有些高年级的都怕他,就是因为他打架起来不要命,而且完全不计后果的。”
“你以为呢,那时候他就是无冕之王,想做老大就是一句话的事,真的需要等到那群高年级的废物毕业?”他继续说。
我问“那他为什么对我不一样,最后为什么选我,我觉得你们各个都比我狠,低年级也有些打架特别凶的,为什么不是他们。”
“可能是觉得你像他吧。”
“啊?他那么丑,像他不是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我满脑子都是那天夕阳下面,他那张和便便一个颜色的脸。
“当然老大是没我长得帅”,“遗孀”又一撩长发,我又想起了老大当初教我“妩媚”这个词的时候,一脸嫌弃地说,妩媚的不好,就是要那种干净善良的,比如说胡洁那样的。我看了一眼“遗孀”,心领神会。
“遗孀”接着说“老大那天下午,刚从校外回来,看起来很失落,一到操场就看到你和那个胖子打架,看到你一膝盖顶了那个胖子的蛋蛋。老大一下子就笑了,说你好小子,像他,打架就是要这么来,够狠!”
我一脸的尴尬,要是让老大知道我只是为了“死的舒服点”估计他就不会特意找我了吧,这样一说,也许他不找我,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就像那个蝴蝶效应?变了一点,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那天他去干嘛了,你知道吗?”我随口问。
“据说是去陵园看他弟弟去了,我也搞不太明白,老大这个人其实不好交往.........”
我说,哦。
“遗孀”就走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妈妈.....”他的嘟囔,我没有听清楚。
看他弟弟,噢,弟弟。他把我当兄弟,所以才不让我学暴力,只教我玩,我甚至怀疑他说的不要逃课,其实都不是为了那个胡洁,而是为了让我好好学习,但是这样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他突然对胡洁做出那种事。
毕业典礼之后,我立马宣布卸任,我知道自己没有当老大的能力,也知道即使你是再牛逼的老大,也躲不过来自更高级地方的力量,就像学校的清洗,就像那场疾病,就像时间的力量,就像那所学校之后的一届又一届学生再也不会有谁会记得曾经有个多屌,多屌的老大,打遍全校无敌手,还有他超越年龄做出的出格的风流韵事,就像我从来就不知道他的名字一样。
再后来,我结婚了,没有证婚人,给我主婚的是不知道隔了多远的七大姑八大姨,我爸在把我送进大学之后,就带着小姨太(就是上面说的那个阿姨)私奔到月球了,据亲戚们说,老爸和小姨太才是真爱,当年你爸你妈年骚轻狂,干了些爽爽的事情,就有了你,你妈直接撒手不管,月子还没坐满就开溜了,留下你给你爸,后来你阿姨来了,说不介意有你,和你爸结了婚,你爸工作忙就一直是你阿姨带你,他们连孩子都没要说起来,他们对你还是不错的。
真的不错,不,是非常好了,亏我还记恨他们来着。
不过我还是想说说老大。
我不知道老大和他弟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也不知道老大到底为什么要成为老大,又为什么一开始选了我最后又刻意地不叫我坏的彻底,但是我想来,老大他大概也是一个没有坏透的人,不过他比我强,他是自己不让自己坏透的。
现在看起来我只继承了他一件事,就是喜欢班上的学委,不论是初中,高中,大学,还是后来的工作中,都对那个干净善良的女孩情有独钟,而且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也许这就是他最后做那件事的意义?用自己的行为警告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合情合理,都要顺其自然。
为了表示我对他意思的理解与贯彻,我开始插花,插花有序,一定是顺应四季,顺应自然,现在是四月了,插一支黑色的郁金香,花语是“骑士精神”,感谢你的守护。
又或许到最后我还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也许他真的只是想一亲芳泽,毕竟老大还是老大,但是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卵用,只愿你一切安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