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泉微响

深夜,月光皎洁无暇,山泉别墅内,太郎的心久久无法平息。

“哥哥,我喜欢你,喜欢到无法自拔!”妹妹胡桃的话语仍然久久回荡在他的心中,每次想起这句话,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鼓动,他想,也许这是月光的效应吧。

“胡桃……我们是兄妹,不,不可以……”月光下,半裸的胡桃依偎在亲生兄长太郎的胸前,褪到一半的内衣被太郎提着,太郎心跳得厉害,为了掩饰尴尬不得不把头扭转过去,胡桃炙热的眼神,一阵阵的娇息席卷着太郎的心智。

“胡桃觉得,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只会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为了哥哥胡桃可以去做任何事,只要哥哥愿意,胡桃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的,哥哥……”胡桃洁白的肌肤紧紧地依偎在太郎怀里,双颊早已经因为炽热的告白而滚烫不已。

“胡桃,我……”太郎内心无比纠结,虽然眼前的女子柔弱纤美,她的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在撩拨着他的心与眼,身上散发的香味强烈的冲进鼻子里,仿佛要冲破太郎最后的防御底线。

“不,不可以!”太郎急忙避开胡桃迎上来的娇嫩的双唇,同时将自己的外套盖在胡桃半裸的身上,他十分愧疚地说:“我们,可是兄妹啊……这是不能被饶恕的爱恋……”太郎还没说完胡桃立马又扑进太郎的怀抱,紧紧地抱住,太郎无言。

皎洁的月光下,安静的流水旁,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水面,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胡桃小声的抽泣……“即使这份爱无法被饶恕,我也不在乎!我,我,只需要……哥哥的爱,就足够了,你的爱是支持我的全部,然而我太贪心了,我已经不仅仅想要你的爱了,我想拥有哥哥的全部,不希望她人与我分享,很自私对吧?但,这就是我一生仅有一次的爱啊!”胡桃哭泣着说,外套滑落露出的肩膀一颤一颤地,面对这样一个女子,想必是男的都会为之动情吧。

“胡桃,我……”太郎紧闭着眼,内心就像被刀深深地刺破了一样地痛,即使双亲不在了,他也不能打破这道墙壁,平时的他无法容忍自己懦弱,可现在,面对亲生妹妹的爱恋,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屈服于自己的懦弱。

“夜深了,别着凉了,快进去吧,我也要睡觉去了”胡桃抬起她那已经无比湿润的眼睛,那眼神就像在极力地告诉对方他说的事是假的,但当二人的眼神碰上时,太郎软弱的避开了,胡桃的心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胡桃的眼神跟随着哥哥的脚步一步一步暗淡下去。

太郎回到了三楼的房间,关起门,蜷缩在门后,牙关紧紧地闭合着,心里想着胡桃死心就好了,死心就好了……

胡桃机械地穿起内衣,披上哥哥的外套,一步一步地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声音,眼神的光彩,就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回到房间后,她笔直地扑倒在床上,肩上的外套滑落到眼前,熟悉的哥哥的气味让她清醒了过来,胡桃盯着外套使劲地看,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米色的外套上,房间里的太郎紧紧捂着耳朵,犹如恐惧雷声的孩童一般躲避着胡桃那一声声伴随着呼唤哥哥的叫喊声的哭声。

胡桃一直哭,直到嗓子哭哑,比这些更让人伤心的是,在她的呼唤中,最让她撕心裂肺的那个男人却任凭懦弱支配自己,躲在房间里对自己的呼唤充耳不闻,即使如此,胡桃还是着了魔般地爱着他。

夜,终于又陷入宁静,痛不欲生的胡桃抱着兄长的外套与泪水浸湿的床单入睡了,而这夜,太郎再也睡不着了,他痛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一直揪,直到那缕头发断开,疼痛顿时充满了整个大脑,他心里想着“这是对自己的惩罚”一边不停地折磨自己,一边无言地呼喊着,即使没有声音,声带也受到了不小的损害,太郎对于亲生妹妹的爱恋早已察觉,只是当初他的心里也犹豫着,如果接受妹妹的爱……想到这里太郎就呼吸困难,心里一阵阵的痛。

第二天的黎明,二人都没有走出房间,好在是暑假期间,不用上课,不用早起,别墅里只有兄妹二人,昨晚的事件后,本就冷清的别墅此时就如同无人居住一样,清晨的阳光照进太郎的房间,太郎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朝外望了一眼,想着该给胡桃做早饭了,他走下楼梯,经过胡桃房间时,他下意识地像平常那样敲了敲胡桃的房门,可刚打算开口叫她起床时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一阵头痛席卷而来,他捂着头蹲了下来,房内的胡桃听见敲门声,立马起身,披上了哥哥的外套,恨不得立马飞到门旁打开门,见到昨晚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男人,她跑向门口,抓住门把手正打算开门时犹豫了,她担心哥哥仍然会避开自己,哥哥的心意一旦决定就很难再改变,这是作为妹妹对哥哥多年的了解而得出的结论。

此时,门内外的兄妹俩,已经无法再回到平常的日子中去了,太郎听见胡桃的动静,竟然仓皇的逃到楼下去了,中途磕磕绊绊的声音被胡桃听见,她想立马开门,可是,依然犹豫不决,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昨晚,已经表态了,他不能爱她!只是因为二人被一个名为兄妹的诅咒禁锢着,他们二人无法跨越这道深不可测的深渊,昨晚也许胡桃不明白这有多难,现在她明白了,以往果断的胡桃也迟钝了下来,她抚摸着哥哥的外套,不禁又掉下了几滴眼泪,她的心中一直回响着“为什么兄妹就不可以相爱呢?”如今,那声音已经变得模糊,她模糊之中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答案对她来说也模糊不清,但她仍然对哥哥抱有强烈的爱,这种爱不是一日两日所能产生的,而是经年累月的认知,了解与坚毅的信任,如同海浪与礁石那无比的默契:我冲刷你的罪恶,你奠定我的信念。

尴尬的早饭过后,兄妹俩几乎想不出任何语言来进行片刻的交谈,气氛一度十分尴尬,一张杉木桌子上的两兄妹,面对面却都沉默着,胡桃拿着勺子轻轻地在盘子上沾点水画画,另一只手搭在下颌上,极尽无聊,她无法抬起眼睛直视面前的太郎,昨晚的事二人都历历在目,忘都忘不掉,胡桃一想到昨晚竟然在哥哥面前裸露自己的上身就不由得脸红起来,为了不让太郎察觉,便极力不去想这件事。

太郎更是觉得此时无比的窘迫,二人的谈话只是刚才吃饭时的“早上好”,当然,这个早上一点儿也不好,太郎觉得此时的自己更加无法将眼光投向自己的妹妹了,生怕自己一旦再次看到她的眼神就会生出邪恶的念头来……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兄妹二人继续着无言的,停滞的早晨。

太郎坐久了,下身觉得很不舒服,他想挪动一下自己的屁股,好让自己舒服一些,顺便也换一下自己的姿势(从早上开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他动了动,却发现脚已经麻木了,他抬起腕表:“啊?已经这个时间了”一句惊叫不仅吓到了他自己,也吓到了胡桃,胡桃一边漫不经心地做些小动作来使手脚保持活络一边尽量避免与哥哥的眼光对上,然而太郎的一句惊叫使她浑身颤了一下,很明显吓得不轻,胡桃的腿也麻木了,结果就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下颌就直接狠狠地装在了桌面上,胡桃的下颌擦破了,胡桃说了句“好疼啊!”一句话的功夫,太郎就急忙到胡桃旁边来帮她查看伤势。

“没事吧,疼吗?都擦破皮了,得拿药水抹一下才行啊”太郎简单查看了下伤势,便走到厨房的一个柜子里取出家用医疗箱,拿了一瓶医用酒精和一贴创口贴过来,用酒精濡湿棉签,然后轻轻地在胡桃的下颌上涂抹着,“啊……嗯……”胡桃疼的一哼一哼的,太郎就轻轻地朝伤口吹气,一边吹一边说“再忍忍就好了。”胡桃仰着头,太郎上完药水就把创口贴贴了上去,说了句“嗯,这样就好了”胡桃觉得有些不舒服,伸手去摸了摸,连忙被太郎制止:“不能碰,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胡桃的手被太郎抓住,胡桃仰着的头放平,坐着的胡桃与半蹲着的太郎,二人眼光交聚,空气再一次陷入寂静。

太郎望着胡桃微微发红的眼眶,内心乱成一团乱麻,他已不知如何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总之,现在他的眼就只负责盯着胡桃那泉水一样透彻的双眼。胡桃内心又害怕又渴望,她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内心最矛盾的时刻,她心里想着要哥哥赶紧把目光移开却又不想他移开,她的双眼贪婪的注视着哥哥的眼眸,无法移开。

太郎的嘴唇干燥无比,他此时觉得嗓子眼要冒烟了,口渴得厉害,胡桃那柔嫩的嘴唇仿佛在吸引他,他不经意间吞了一口口水,他想舔舔自己的嘴唇,湿润一下,可是浑身都像上了发条一样僵硬,就连舌头也僵直着,他能清楚感觉到,某些东西仿佛要脱口而出,他的理智即将瓦解,他很急躁,不停地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否定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此时的一分钟赛过一个季节。

二人相视,仿佛看个没完,此时闹铃响了,那是催促太郎出门买菜的铃声,太郎如释重负,急忙撒开被他抓得紧紧的胡桃的手,指着腕表上随便一个点急忙说:“时间到了,该,该去买午饭要用到的食材了,我去了。”胡桃站起身,收起自己的目光,头部微微下倾地说了句“嗯”便准备起身上楼了,太郎穿好鞋子正准备出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正在上楼的胡桃喊了一句:“午饭想吃什么?”胡桃就说了句“猪肉”就上楼了,太郎觉得尴尬此时应该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兄妹又像以前那样了,出门时格外高兴,甚至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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