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呢?”何四海放下枪和一只还在滴血的野鸡。
“去看热闹了。”德江咬着铅笔说道。
“大半夜的哪里有热闹看。”何四海随手拿起一个冷馒头,他手背上还沾有野鸡的血。
“咦,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打了什么好东西。”君秀搓着手哆嗦着挪到火炉旁。
“今天运气不太好,就打了只小野鸡。”何四海指了指墙角的野鸡。
“下次记得打一个果子狸回来,听说那个动物的肉可香了。”君秀提起滴血的野鸡欣赏着。
“你去看什么热闹?”何四海又问道。
“叔叔又打佩玲姨了。”一向话少的予安说道。
“要死呀,就你嘴长。”君秀狠狠的骂道。
何四海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心疼了!”君秀怪声怪气的说着。
“就你这嘴,也欠打!”何四海说。
“哎呀,你还要打我,你来呀,你来打呀,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君秀把头往何四海身上撞。
“四海,揍,女人就是要揍才听话!”一听到外人说话,两人瞬间就停下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何四海顶着佩玲的丈夫谭党参气呼呼的问道。
“过来帮你呀,担心你打不过君秀!”谭党参摇摇晃晃的进了房子。
“妈的你还嘲笑我,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绿王八!”何四海指着谭党参嘲笑到。
这句话触犯到了谭党参,谭党参像一条疯狗一样扑过来把何四海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两拳。
德江站在旁边说道:“妈,赶快给爸帮忙,待会我爸被打死了。”
“敢打我男人!”君秀二话不说抓起身边的柴火,就往谭党参身上打。然后就是夫妻齐心猛揍谭党参,谭党参疼的嗷嗷叫,然后君秀托起谭党参扔到了门外,不解气又一口气拖到佩玲门口然后还补了两脚。
君秀回到家,帮何四海看了看脸上的伤,然后往手心吐了口水用力搓了搓,然后给何四海揉了揉。
“德江,予安呢,死哪里去了!”君秀突然发现没见予安。
“大娘,我去抱柴火了!”予安抱着柴火安静的站在门口。
“做什么磨磨唧唧的,果然是外人,我们被打了你都不问一句。”君秀瞥了一眼。
予安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坐下了。
“还不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君秀嚷着说道。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就听到传言说是谭党参醉酒摔倒臭水沟伤势严重,佩玲这个狐狸精带着孩子连夜逃跑了。
“何予安,臭虫!臭虫的邻居都是病毒。”校长的胖儿子坐在予安哥哥的课桌上,用书砸着予安的脑袋。
好多人说是小孩子调皮闹着玩何必当真,孩子还小不是故意的。但是善恶分大人和小孩子吗。邪恶是天生的,善良才是后天的自我克制。在予安的世界里没有大小只有善恶,没有不小心没有不是故意的。所有的行为都是经过脑子想过的。难道玩笑话不是经过脑子想出来的吗?这个世界没有玩笑话,所有的玩笑话都是最真实的想法。
予安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谁把这又脏又破的衣服放在我的桌上。”校长的胖儿子蔡勉拿起衣服扔在地上,然后用手闻了闻手。
“何予安,是不是你放的!”蔡勉气愤的说道。
“就她?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她每天被你欺负屁都不敢放一个。”一个小跟班献媚说道。
“快,把这个衣服给我拿走扔了。”校长儿子的几个小跟班争先恐后的抢着衣服出了教室门。
在予安眼里,这只是一只低等动物的自娱自乐,可怜至极。一定要让这种动物从最高点跌落到最低点,然后脑浆四射才是对这种人的生命最高的尊重。
上课铃响大家都安静的坐在座位上。
村里的孩子很奇怪,再凶狠的孩子都是很害怕老师的,因为这里的老师有万千种方法来折磨你。自称是学校小霸王的江城也是被代课老师惩罚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喝了一矿泉水瓶的尿,自此以后那小霸王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过。而那个小霸王也曾拿着活生生的蛇放在予安的身上了的。
年 月 日 冬
如果年龄小可以成为作恶的借口,年龄小就可以为所欲为,丧尽天良。如果是,那就最好不过了,因为我正年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