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蜉蝣

有虫名蜉蝣,在水六年,出水,朝生昔死。——题记

    雨潇潇 ,夜色蒙蒙,孤村里一抹橘黄也是在薄雾若隐若现,稚童摇着爷爷宽厚的手掌,央求着听个故事才肯去睡,爷爷眼里泛起一汪慈爱,缓缓说起那些亦真亦幻的梦。

    游弋在一片孤寂的池塘,水面印衬出一块墨色泛滥的天空,似有云雾翻滚,亦或是微风带着的一圈涟漪,浊墨荡漾,夹杂着些许棕黄,就连塘水也被染上了一段压抑的颜色。哪怕隔着水,也能感觉一缕秋寒萦绕周身。思绪烦乱,不知所想。头顶似荡起一汪水纹,我诧异地抬头,错觉吗?又是一周波痕真真切切地投射在眼帘,隐约里,一粒剔透融化在塘面。微惊,触足轻划,我轻点着水面。雨似罗幕珠帘,洗涤了世间的污浊,烟雨蒙蒙,迷了眼。

  云翻墨,从此心间充斥着雨的回忆。依稀记得跳动在风里的轻盈,久久难忘埋在心底的思慕,云端是思绪的彼岸,就算身处孤塘也时常引得我魂牵梦萦。我追寻着雨迹,哪怕是在多年以后,依旧走不出回忆的狂流。天大旱,很久未见你的晶莹,塘水渐少,大概一生也就沉沦于此了吧。云端是永远触及不到的彼岸,我曾穷尽半生去仰望,去终究逃不开命运的枷锁,哪怕仅仅一瞬。

  最后一湾水,无声地回应着我的呐喊。不甘啊,负我童稚许下的夙愿!脊上热流涌动,一只小虫冲出半片几近干涸的小塘。

  阳光跳动在我透明的薄翼上,似乎又衬托出梦里你凄美的痕迹,眼迷离,再见你的背影。一路向北,人们说大湖是你汇聚的地方。也曾留恋过草丛,却因没有你而总是泛着一抹枯黄。也曾穿行在楼间,回荡着总是对你的依恋。遇见你,你便是我的世界,不见你,世界遍是你的足迹。炽烈的风划过双翼,发出撕裂的响声,丝毫不觉半点铭心,错觉吧?灼阳融化了世界,只剩下一片朦朦胧胧,迷茫间,又现你的足迹,那是久久回荡在梦里的呼唤。我纵身一跃,薄翼化作一片褴褛,勾勒出心的步伐。“你可还记得?”

  重重摔在沙石上,烦躁的温热更是对心的灼烧,我面朝天空,笑得泪流满面。

“这里曾经真的是个湖吗?”有人从我身边走过。

“当然啊,可惜现在都干得只剩个坑了。你看,把虫子渴死了。”哄笑声渐行渐远,消失在意识的尽头。

  颊上微凉,紧接着是从周身渗入的清凉蔓延至心田。我缓缓支开眼帘,这是过了多久,又是……在梦里啊。一粒雨珠娇嗔地拍打在我的脸上,真真切切。“下雨了。”我无声地呐喊,手舞足蹈地挣扎引来你银铃的笑。我念叨着你的名字,化作嘈杂的虫鸣。无碍无碍,正如当年无言的对白。你在我身边跳起一支轻盈的舞踩着往昔塘面的步伐。时间在此静止。

  雨止,云端渗出一段霓虹,给你披上一袭华彩的长裙,真的很美。我淹没在童话的结局那些虚幻的美满。阳光浸染在这个水蒸气的世界,目光所及皆是熠熠生辉。你随风轻摇,指着天边说是最后的回去。我笑着应,那我便飞去云间。你眉眼挂着盈盈的笑,再一次消散在我的世界。笑靥依旧,下一世愿我年少巧遇你正值花季,然后用一生去讲述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笼罩在水蒸气的世界,我独品一杯凄美。

  “这只虫子死透了。”声音从悠远的地方传来。

  语尽,稚童不知何时已是进入梦乡,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爷爷望着窗外孤坟,突然回忆起某个花季巧遇她正值年少,记得落英缤纷。帘外雨潺潺,一只蜉蝣手舞足蹈地挣扎。

图片发自简书App

写了有一段时间的文章,乱加修改就来水一波,给跪给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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