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橡皮人》:你以为八十岁死就不会后悔了么?

王朔《橡皮人》

初识《橡皮人》是在一本杂志的榜单里——“写性写的最好的六部小说”之一。读罢,并没有起初所期待的“污”的情节,比起走肾的爱情动作,这部书中的性,更注重的是走心的两性关系,那是一种隐匿的,让人隐隐作痛的真实情感。

读《橡皮人》,读到“永失我爱”中的一段话:【男主得了绝症,与医生朋友的对话】

“死生有命……你也有过幸福愉快的时刻……”

“太少了,我现在觉得太少了。要是我知道是这下场,我就不那么掉以轻心了。”

“你以为八十岁死就不会后悔了么?”

单身20年使我已经快忘了爱的感觉。我看到的爱……除了精神上的依恋,肉体上的纠缠,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两个世界互相交融,共同呼吸式的……默契,我想叫它默契。这就像一根毛线,牵着世界两头的两个人,当其中一人烦乱了,犹疑了,这根线就会变得松散,不再紧紧地拧成一股。直到有一天,任两人再怎么用力搓捻,它也只是松散。这时所谓的薄情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无奈地划过这种被称之为默契的东西。

也许爱上一个人之后真的会怕,怕时光疾驰,命运无常,爱的不够深不够狠。然而事实是,日子足够长且命运平顺,年轻的恋人却不经意甚至满不在乎的任由幸福被自己揉碎了,撕烂了,在生命中变成尘灰。我们不曾握紧双手珍惜一丝一缕,不曾为飘散的一丝一缕而痛心责备。如此这般,就像《永失我爱》中的那句话一样了:你以为八十岁死就不会后悔了么?即使活过百年也不足矣吧,不懂得珍惜的每一分每一秒,后悔都已成必然。

我问自己:假使“不那么掉以轻心”的去爱一个人80年,是不是就不会后悔了……但是真的能够做到吗?我内心久久沉默不敢轻易为自己下断言,因为这真的是极难的一件事。

想起了木心的《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我能否怀着这样的古道柔肠去对待那个人以至于自己不会后悔呢?这个问题要用一生去回答……

既然后悔、遗憾已成生命之必然,每个对爱有所期冀的人都应该那样试一试,试着“不那么掉以轻心”久一些,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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