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因为家人的缘故,去了一次印度。
飞机降落在新德里,这座奢华程度堪比迪拜的机场,窗外古老的太阳,散发出幽怨而又昏黄的光。扬起的灰尘,笼罩着这片古老的大地,同行人告诉我,那是印度帝都的雾霾,新德里的雾霾比北京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值登革热蔓延的季节,天气炎热,贫穷的人在室外烧火做饭,没有空调,蚊子肆虐,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令人震惊的疾病信息。这是个贫富差距巨大的国家,连牛都是分阶层的,白色的牛在马路上悠然自若地散步,黑色的牛在流着泪辛勤地耕耘,如果再看到黄色的牛,我就会联想到自己了。
猫在公寓几天,实在百无聊赖,发了帖子费了好大劲儿,终于征集到了队友,四个人从租车公司找了车去泰姬陵,人均200多块。司机是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喜抽烟,性格沉闷,一路上无话。
开了3个小时,几个人饿的头昏眼花。司机把我们放到马路牙子边上,我们不敢吃路边的手抓饭,摸索着找到了subway。在店里,碰到了来自台湾、新加坡等地的驴友,他们装备齐全,一看就是经常走南闯北的人,他们热情讨论着在巴黎泡过的咖啡馆,在圣托里尼沐浴的落日余晖,在普吉岛考的潜水驾照,我饶有兴趣地听着,甚是羡慕这些有趣的人。然而你要让我抛弃北京的煎饼果子和老干妈去周游世界,我是坚持不到一个月的。
和十一国内的热门景点一样,泰姬陵人山人海,这里对本国游客免费,自然游人如织。我们走的外国游客通道,在一处喷泉的地方,互相拍照玩儿。有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人走过来,让我们到一边拍去。我们立刻配合的退到一边,他接着给我们指了几个拍照不错的地点,说可以教我们拍。我第一反应是骗子,连忙说不用不用,我们自便就行。他执意要免费帮助我们, 年幼无知的我们没禁受住诱惑,傻傻跟着他,任他指挥。给我们拍了七八张照片后,他伸手,让我们立刻给他1000卢比(约103块人民币),我们都傻眼了,打车走3公里才20卢比,1000卢比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啊。我们跟他讨价还价,他说他是工作人员,还给我们看了所谓的证件,必须给钱。我们不敢在这位壮硕的黑脸大叔面前惹事,只得认栽给了他了事。
离开泰姬陵,又过了几天,是甘地的诞辰纪念日,我和朋友们坐地铁去国家博物馆。印度地铁里有专门的女性车厢。上车后,发现有年迈的妇女坐着闭目养神,有年轻的姑娘在互相交流手机信息,嘻嘻哈哈打闹,和国内地铁上并无异样。然而我总是有种背后发毛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十足的creepy, 原来隔壁的普通车厢里挤满了浑身是汗的男人,典型的印度深邃的眼睛齐刷刷望向女性车厢,透着欲望和热情,那眼神赤裸裸,不带一点掩饰,非常吓人,让我充满了恐惧,仿佛如果没有车厢之间的阻隔,他们会立刻以光速冲过来。我想起新闻里连篇累牍的印度强奸案的报道,顿时觉得非常恐惧,只敢低着头,盼着早点下车,而印度本地的女性仿佛已经习以为常,泰然自若,似乎不被男性的眼神困扰。
下了地铁我们被一个热情的小哥拉上了他的三轮车,我们再三确认,提前说好了价格,依旧有点胆战心惊地上了车,他拉着我们到了目的地,我给他钱,他不拿,我纳闷了,问他为什么不要,他说要再加点儿,双倍。我们很生气,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契而不舍与他争执了三个回合,他始终要加价。闹到最后,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无奈地脱口而出道,今天是甘地的生日,我们很尊敬甘地,你这样做太不朋友了。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立刻说不加价了,你们是朋友,走吧。我们如释重负,赶紧离开。
离开印度的那天,打车穿越灰蒙蒙的拥堵的新德里,在机场,又一次发生了和司机讨价还价的戏码,然而我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过关之后,我不经意抬头,注意到机场里的2个字“Incredible India”,是的,不可思议的印度,实在是五味杂陈的旅行经历,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文字可以来形容印度,恐怕只能用“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