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该拼命冲刺的日子里,我遇见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二货-花花小妞。别人都埋头苦读,想为自己的人生在拼上最后一把,我们却厌倦了这种生活,开启一种“堕落模式”。那个夏天蝉很多,花花每天都会抱怨蝉鸣的聒噪。
那是我与花花小妞在一起的第一个夏天,也是唯一一个。
树叶“唰”的一下,全绿了。校园里出现了流苏长裙与白衬衫,夏天就这样悄悄地来到。花花遇见韩一的那天,阳光甚好,至今回忆里还有那天阳光的味道。因为激动的原因,花花的胸口在不停的起伏,阳光在她鼻尖细细密密的汗珠上折出了光。我感觉“怦”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我就那样看着她,心里想着:来了来了,花花把夏天带来了!不过这种美好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喂,毛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猛的回过神来,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又出什么事啦?”“我看到一个帅哥哦,走,我带你去看”手牵着手,就开始奔跑。耳边满是蝉鸣的声音
那是一个很干净,很秀气的男孩。穿着白色T恤,就那样静静的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他的眼睛很亮,却没有焦点,没有人知道他在看哪。觉得再多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只有一个感觉:嗯,确实不错。花花发挥出她软磨硬泡的本事,获得了关于男孩的一手资料。那个男孩叫韩一,喜欢安静,有很多的朋友。他的偶像是那个小眼睛李荣浩,最爱的人是妈妈,每天都要等到夕阳洒满大地时,他才会骑着自行车回家。后来,花花对我说过:“他刚刚好”我问他为什么,她说“刚刚好,没有成为所有人的男神,却刚好够了我心中的标准”我一直都以为她是在犯一时的花痴,很多年后,她偶然说到“韩一啊…”我才知道,原来他曾深入她心。
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就像我和花花的友谊一样,静如流水。花花没有表现得很疯狂,只是养成了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天下了铃声一响,她会疯了一样跑去三楼,对外宣称是上厕所。上课铃不响,她绝对不会回来。众多的兄弟姐妹一度认为这姑娘内分泌失调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交集,很俗套,很狗血—韩一把篮球拍到了她的头上。韩一说:“同学,你没事吧?”她傻笑;韩一说:“疼吗?”她傻笑;韩一不知所措了,她还在傻笑。害得韩一认为自己把姑娘拍傻了。最终,看不下去的我一巴掌把她拍回了现实。
时光就那样一点一点的被夏日的暖风吹远,没有大事发生,只有一份小心翼翼偶尔出点差错的暗恋。我说她花痴,她说韩一帅。我向她描绘夏天的美好,她抱怨窗外蝉鸣的聒噪。
那个夏天走的很匆忙,正如韩一走的一样匆忙,甚至都没有给花花反应的时间。韩一搬家,理所当然的转学。花花没有表现得很悲伤,只是会经常问我“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后来,在一个安静的下午,她突然对我说“毛毛,你听”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等我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到“没有了蝉鸣。你说是不是蝉把夏天偷走了。”忽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我瞬间慌了神,不知如何去安慰他。她却转过头:“蝉偷走了夏天,韩一是不是带走了蝉?”
那一年,一晃而过。
与花花分开后,又过了很多个夏天,却似乎不及印象中那个。
那个夏天,树叶打碎了阳光,落得一地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