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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宗汉武,稍逊风骚”。汉武帝刘彻凭借对外战争的军事功绩留名史册,他北却匈奴、杀伐果敢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然而令人津津乐道的是,相形之下,刘彻曾孙汉宣帝刘询却是一副与他截然不同的隐忍顺受的秉性。后者用自己的人生演绎了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汉代初期文景之治不仅使改观了民生凋敝的社会表象,更累积下了大量的财富。史书有载,经历文景之治后的西汉国库中铜钱新旧陈积,束钱的绳子大多朽坏,财政状况可见一斑。打仗是一笔烧钱的买卖,汉武帝对外战争旷日持久、规模巨大,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国库充盈。
我们能够看到,从外交上的对匈奴展开分化孤立,到军事上的骑兵改革和纵身出击。汉武帝大显身手,成就恢宏千古的丰功,除了其个人才能卓著之外,也有时势使然。所谓世事有利则有弊,汉武时代大兴兵戈,无疑是对财政的巨大考验。
汉武帝鞠躬尽瘁,为子孙创造了良好的国际环境,却也抢足了子孙们的戏码,任何人妄图一劳永逸只会激发新问题的产生,若干年后的明太祖也不例外。“汉武之后无强汉”这种观点已是屡见不鲜,外戚强大、内宦乱政等现象在汉朝历史上频频上演,与君威下降密切相关。
不仅如此,汉武曾孙汉宣帝刘询秉性脾气的养成及人生轨迹的改变似乎可以归肇于前者。若问汉武帝为何会间隔数代影响到自己的曾孙,就不得不提及汉代历史上的一次严重政治事件——巫蛊之乱。
公元前91年,丞相公孙贺之子被告发用巫蛊之术诅咒汉武帝,与公主有染。汉武帝听闻震怒,派宠臣江充负责调查。殊不知,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事件竟演化出西汉皇室最严重的冤案之一。
负责审理案件的宠臣江充,与太子刘据素有过节,得此公报私仇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人心惶惶之际,无辜牵连者已然不在少数,上至王公下至平民,无不色变。江充利用汉武帝的昏聩多疑,诬告太子宫中发掘出巫术所用木人,一时间就将火烧到了太子身上。
面圣无门,走投无路的太子刘据忧惧不已,又不甘心引颈就戮,只能发动兵变诛杀江充。汉武帝随即发兵,镇压了太子的兵变,刘据不愿受辱而自杀,其子刘进(汉宣帝刘询之父)于兵乱中身亡。当时尚是婴儿的刘询被收入掖庭抚养,十八岁时被权臣霍光等人迎出,即皇帝位。
霍光既是前朝重臣,又有拥立之功,汉宣帝刘询即位之初不过是霍光等人手中掌控的傀儡。霍光官至大将军、大司马,实际上把持着朝廷,他的姻亲家属也大多都被委以重任,控制内外军政大权。对于敢反对自己的大臣,霍光毫不手软予以惩处,轻则下狱,重则处死。
起初,霍光曾主动提出归政于刘询,被刘询回绝,因为刘询深知力量薄弱时韬光养晦的道理。久寄人下,习惯了隐忍的刘询采用躲避求和的方式对待霍光集团。
越身居高位,越要懂得亢龙有悔的道理,霍光集团党同伐异,胡作非为的行径,刘询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而致命的是,霍光妻子霍显因为女儿未能当上皇后而怀恨在心,气急败坏之下,她竟谋划并毒杀了汉宣帝刘询伉俪情深的皇后许平君。
也就是这一点,使得刘询下定了诛杀霍氏的决心。霍光死后,刘询立即着手削弱其家族的权力。霍家见状索性准备叛乱,企图效仿霍光,再兴废立之事,可力量弱小已注定难兴波澜。刘询铁血平定了霍家叛乱,所有参与叛乱者全部伏诛。
汉宣帝刘询,用自己的行动演绎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比曾祖汉武帝,刘询的作为同样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