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15起稿
重庆小面
一个地方在我们人生记忆的印记,有可能往往是跟一种食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面,大概是我对重庆最深的印象了吧。
第一次到重庆是一六年的一月份,那个时候重庆是雾蒙蒙的一片的,空气里湿漉漉的,接连几天都看不到太阳。下了飞机,一向没有方向感的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更别谈找到接机的S了。刚军训完,接连的转机,飞机的晚点,对父母的欺骗,再加上此刻的饥肠辘辘……令我整个人都是暴躁的,有种转身飞回云南的冲动了。兜兜转转许久,两人终于碰面了,再坐了两个小时的轻轨,终于到达了住的地方。虚脱,连东西都不想吃了。洗澡,身体回暖,睡一觉,方才觉得精神了。醒来已经是晚上了,S带我去吃重庆小面,许是到重庆的第一餐便是小面,以至于后来虽然吃了重庆火锅,也无很特别的感情了。
店是街边寻常的小店,无甚特别。店面装修简洁典雅,典型的山城风格,彰显着一种不一样的内涵。甫入店,老板便热情的迎上来,操着一口重庆方言问我们要什么,温和的笑脸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纠结许久,还是选择了最熟悉的炸酱面,老板问要几两,我这才知道重庆小面是按份量来煮的,颇感新奇。要了二两面,老板应了声转身进了厨房。等待的间隙觉着无聊就打量起周围的食客,无论是学生还是上班族,此时都抛弃了他们的身份,沉浸在眼前的一碗面中,吃得酣畅淋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神情。S敲了敲我面前的碗,拉回了我的视线,原来是我们的面已经端上桌了。
呵,好一碗小面!入目是一个青花瓷碗,盛着根根分明的白嫩偏黄的还冒着热气的细面条,上面撒着绿油油的葱花和香菜,还有红红的辣椒,以及已经微微冒油的炸酱,色彩分明,让人食欲大开,还没有开动,便感觉已经在疯狂的分泌唾液了。入口很劲道,是极细腻的感觉,香料均匀的渗透到每根面里,既不会全部是面的味道,也不会全是香料的味道,每一根小面都和香料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口齿生香。吃到最后,意外的看到卧着几片青绿的莴笋叶,恰巧解了油腻。
吃完流了一身汗,两人挽着手慢慢散步回去,霓虹闪烁,“棒棒”们蹲在路边抽烟,小贩忙着招揽生意……一切都充满了人情味,这潮湿阴冷的天气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重庆火锅
到了重庆,没有尝过正宗的重庆火锅便不算得真正到过的。在重庆,火锅就是江湖,三两好友,几瓶冰啤酒,这餐桌上就活色生香了。去吃火锅已经是很晚了,天冷就懒怠的我本想随意打发一下晚饭,却拗不过S的坚持,选了一家僻静的火锅店,典型的山城建筑,沿着台阶往下走方能进店。对重庆火锅的辣早有耳闻,便特意叮嘱老板少放点辣椒,老板爽朗的应下了。等端上来的时候,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汤面上浮着满满一层红彤彤的辣椒,尝了一下,勉强可以接受。吃辣的东西似乎是会上瘾的,想要求饶又忍不住要吃,涮过的肉和蔬菜在芝麻油里微微降温,入口生香,再灌上几口冰啤酒,有几分江湖儿女荡气回肠的豪情。
后来又陪S和他的家人吃过几次重庆火锅,许是他们是江西人的缘故,女性喝白酒,男性喝啤酒,于是我火锅的标配变成了白酒,小小一瓶,大概二两的样子,入口辛辣,到了喉间也润滑起来。辣的锅底,辣的酒,这大概是我对重庆火锅的印象了。
酒力虽尚好,一番吃喝下来也有几分眩晕了,踩着高跟鞋的步子有点虚浮,挎着S的手臂,披着他的外套,摇摇晃晃的走过灯火阑珊的博物馆广场,彩色的喷泉,跳舞的阿姨,追逐的孩子……朦朦胧胧的存在我脑海里,也是另外一番江湖了。
到过重庆两次,大概去的时间都不对吧——一次是将要过年,一次是清明的时候,两次都是湿漉漉的感觉,懒得出去走动,没去逛逛景点(粗略到长江边、三峡博物馆、鲁迅公园走过)也没有眼福看到传说中的重庆美女,记忆中最深刻的就剩下小面和火锅了。和S分开一年多,偶尔听到他的一些消息,心里也淡然了,想起那些时光,就像一场梦一样,很不真切,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的。如果再去重庆,不知道身边还会有谁陪着。且以这篇杂乱无章的文字祭奠青春里那份逝去的爱情。
2017.06.16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