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怪谈》泡蛇酒

山西泽州有个首富孔老爷,喜好收集各种珍贵药引和各类古董,不过每当有人拜访孔府时,最令人仰慕想近近欣赏一眼的则是另一样东西,他就是孔老爷的蛇酒,蛇酒自古就有各种记载,蛇肉有活血驱风、除痰祛湿、补中益气的作用,对风湿关节炎、肢体麻木、气虚血亏、惊风癫痫等症都有较好的疗效。蛇胆更是宝贝。除了药效外,蛇酒还被誉为“酒中之珍品。”

“孔老爷,今日来就想一睹一下您那泡了三年的蛇酒宝贝呀。”

孔府客厅上,慕名而来的老友风爷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老家伙,都想喝我的宝贝啊,今天就给你们大开眼界!”

走入内室,还没等油灯点亮,就望见那玻璃瓶里散发出来的玫红色光芒,仿佛就是一件开了光的宝贝似的。

风爷又匆忙的往前迈了几步,透过瓶子,能清楚的看见是一条颜色及其漂亮的红色蛇酒,鳞片分明,蛇头朝上,蛇眼睛看上去十分明亮,就好像是用玉雕刻出来的一样。

“总算给你见识过了吧,走了走了。”

“老孔,快过来。”

还未等孔老爷转身开门,风爷突然大叫起来,好像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

“刚才,,我看到这蛇的肚子动了一下。”

“看你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什么事,泡在酒里,难免晃一下不是很正常嘛。”

“你这蛇,会不会还活着?”

稍许过后,二人回来书房饮了茶后便告别。

风爷的话还是让孔老爷有些在意,他躺在红木太师椅上回想起和下人们一起去抓蛇的场景。那天的天气很怪,虽是白天,但是到了山林中,天色却越来越暗,乌云突然一下遮挡住了本是晴天的太阳。来到一个大型瀑布的洞窟口,湖面上夹杂着片片鳞波,又深不见底,令人怀疑这深水之下到底住了什么怪物。

几个捕蛇人开始小声嘀咕着什么。不一会其中一个块头比较强壮的捕蛇人走到孔老爷面前跺了跺脚问道

“老爷可是有风湿?”

“你怎么知道?”

“以前家中有人患过此病,倒是有些经验。”

“嗯吭,是吗,请讲。”

“那风湿病犯起来,杀人的心都有,这病一犯吧,病人的情绪就喜怒无常,还是早治疗早好啊!”

孔老爷听闻后连连点头。

“不过听说此山中有很多蛇栖息,如捕到几条,泡在药酒里三年后食之可有延年益寿,去除百病的功效。”

“此话当真,怎样才能捕到它。”

孔老爷一听就有了兴趣,马上追问道。

捕蛇人先是矜持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方子说道:“抓到蛇后,先把蛇饿几天,用烈酒浸泡消毒,再加生地黄和冰糖一起用烈酒浸泡,三年可成。”

孔老爷一脸的默然,然后赶快吩咐下人把药方抄写下。

“孔老爷,孔老爷先去抓蛇吧,蛇还没捕到,写什么方子呀。”

几个捕蛇人见他们二人交头接耳这么久便都走了过来。

于是,孔老爷和二个下人待在湖边上,其他五个捕蛇人拿起了蛇矛和捕蛇网穿过瀑布走进了水帘洞里。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只听见那瀑布声直流而下冲入湖中。

突然,那个大块头捕蛇人从瀑布里冲了出来,只见他上衣上沾满了鲜血,脸色显得十分慌张恐惧,手中紧握着蛇皮袋缓缓朝孔老爷走来。

“你可是捉到了?”

“捉到了,捉到了,真是一条怪蛇啊。”

孔老爷一脸茫然,颤颤的打开袋子一个小口朝里望了一眼。

天啊,这蛇浑身鳞片呈玫红色,闪闪发光,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透露着凶光,让人望而生畏。

“这不会是毒蛇吧?”

“不能,刚才我被这畜生咬了一口,到现在还没事,应该不是毒蛇。”

“对了,和你进去的还有几个人呢。”

“他们一会就出来了,别管他们了孔老,您先回家泡酒吧。”

看到蛇已经抓到,此地又有些诡异,孔老爷给了捕蛇壮汉一些钱财后还是撒腿就走了。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孔老爷始终不敢打开这蛇酒。只是偶尔拿到书房来暗暗观察。透过玻璃,那蛇皮看上去更亮了,实在令人看的入迷。

这一晚,孔老爷做了一个梦,他梦见院子里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花坛边上对他讲:“这蛇是不祥之物,你把它带到家里已经供养三年之久,如果照这样下去,它会成精出来害人的,一定要在七天之内将他锁入铁箱中沉入那个湖中。”

虽然孔老平时也相信些迷信上的事,但这次不知怎么的,他实在找不到三年前那个捕蛇人,也忘记了那条山路的途径,也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七日之后怪事果然发生了,一大清早,书房里的那个蛇酒瓶被摔碎了,那条红蛇不翼而飞。找遍了整个房子也没有。

“也罢,也罢,就当是一场梦吧。”

孔老爷在家自言自语道。

自从蛇跑了以后,他的精神变得恍惚,失常担惊受怕,害怕那蛇一下从角落里,或者床下出来咬他。

又过了几日的一天夜里,下人喊道孔老爷的女儿突然回家了,孔大小姐本是在异地读书,今儿怎么突然回来了,这让孔老爷感到诧然。

晚上风很大,孔老撑起虚弱的身子缓慢迈去女儿的房间。

走廊上,还没进门,就从窗户里刮出一阵妖风,那风声仿佛就像蛇在吐舌头那丝丝的声音那样,太渗人了。

只见孔小姐身穿一件红色裙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台上,用胭脂涂抹自己的脸,透过镜子能看到那嘴唇被抹的红艳艳的。

“丫头啊,你这是要嫁人啦,穿这么红。”

“哼哼嘻嘻,爹爹,今晚你要走了,我特来给你料理后事的。”

那奇奇怪怪的声音掺杂着妖媚的语气,孔老爷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原来的女儿。

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当他要逃出屋子的时候,孔小姐转头了,天啊,她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和那条蛇的眼睛一模一样,那散发出来的杀气如同三年前捉到蛇时一点没变。

第二天早上,下人们在小姐的房间里发现孔老爷的尸体,眼睛睁开的很大,双手张开十分僵硬的姿势,孔小姐也从此失去了音讯。

过了几年后,人们淡忘了此事,只是有不少人进山砍柴的时候声称自己看到了孔小姐,容貌还是和当年一样,只是人们刚要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就纵身一跃跳入了湖中。

再后来,没有人敢走那条湖边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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