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6年6月20日,高考结束后的第11天。我们重新聚在了一起。
我偷偷地对我男人说:“这次聚餐不算特别有趣,看来以后同学会我兴趣也不大。”男人撇过头来,淡淡地说:“还不错了。”可能大家都觉得这样的毕业聚会还不错了。玩玩气球游戏,听听同学老师唱歌包括我也献唱了一首《走在冷风中》,吃着千把一桌的菜肴。除了饭菜不算特别美味,还有就是没有触动心灵。
饭局也就在吃菜敬酒中持续了一个小时,然后一半的人就撤了,剩余的一半随我去了KTV。
平日里我就是个歌霸,大家唱得出口的歌我都能接上,而你们总嫌弃我跑调。偌大的教室大声唱歌,怎么可能字字在调啊,怎么可能!你们防了我很久,群里集体排队形让我嘴下留人,聪聪还想发红包引诱我只唱一首歌。我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为压力和利益屈服呢!不过赶上姨妈和感冒,这个人着实没什么尽头一路嗨下去。我在两个包厢之间抢歌唱,最后在男生多的一处扎了窝,因为男生比较好说话。搞到最后,我儿子带着王浩时不时去另一个包厢避避祸。人少了之后,大家并在一个大包里闹腾。
多余的钱,居然点了一千块钱的麦当劳。我用我的小拇指发誓,这真的是我吃过的最奢侈的快餐了。
老王买的啤酒我随手拿上一瓶,累了就站在包厢的角落里喝酒听歌看手机。真的,还不如几个铁哥们开个迷你包玩得自在。我当时正低头看着什么,桔子过来摸摸我的头,告诉我她要先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吼“你怎么又摸我头”,她就被别人叫走了。
人越少下去,兴头就越难燃烧起来。外面下着大雨,妈妈催我早点回家,我就早点回家了。说好的几个人通宵,也都是清醒时的屁话,灌醉后的胡话。男人送我到门口,大圆老远还在喊着“路上当心”。有几个朝我挥挥手,也有人没抬头。
城里被淹了,连辆的都打不到。亏在今天短裙配拖鞋,也就湿了一身肉。从城里回到镇上坐的是快客,四十五分钟的行程。
一上车,戴上耳机单曲播放着谢春花的《借我》,眼泪唰唰唰的流下来。
我敲下一小段话,群发给桔子、男人、大圆和悦悦。沈桔说,她觉得她会陪我一辈子。我说,但愿吧。
我哭了一路。
我觉得,青春不是一场盛大的祭奠,而是几个人的故事。所有流着的眼泪,都只是为了那么几个人,那么几段回忆,那么几片青春。我是个愤世嫉俗、孤傲又容易相处的人,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然而,诺言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诺言在说出口的时候大都是真诚的也应该能感动人,但要做好日后被背叛的准备。
还有关于离别。今天朋友圈和空间被各种大雨淹城刷屏,还有被聚会的照片和不说再见的话语刷屏。我只在空间发了条说说——“啊朋友再见。”在朋友圈发了条——“既然各奔东西,那就各奔东西。”
离别不需要勇气,离别后去的地方,遇到的人和过的生活才需要勇气。
说好的好好告别也不知是被大雨冲刷干净还是什么,变成了匆匆一眼。有时候,离别既悲伤又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