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自已朝着自己的左脸一巴撑,“啪”一声脆响,自己打醒了自己,正奇怪为什么自已打自己呢?打开灯想弄个明白,刺眼的灯光照的我眼只能睁一半,我在半闭半睁的微光中看到了一只蚊子正盘旋在我头顶,如同一只家乡的老鹰在万里高空正盯着小鸡一样。我顿时火冒三丈,伸出双手左右开工朝它啪啪啪一顿乱拍,它,死在了我的手心,鲜红的血流了一手,我张开了带有鲜血的双手瘫坐在床,满脑子一片空白,睡意全无。
洁白的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嘀嗒嘀塔……”随着我的听力声音越来越大,走动的声音仅与我的小心脏跳动的节奏连成了一个频率,我有意抬头看了一眼金边蓝底的钟表,妙针,分针,时针全挤在一起刚好三点一刻,即寅时一刻,一个生命就这样让我这个王八蛋给灭了?它的一生永远停留在寅时一刻,我想不知它是否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不如灭了它全家免得都痛苦?我再此朝整个房间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它的家族,我突然心中有了曹操的气概,“宁可我负于人绝不让人负我”。
我拉开窗帘,一轮浩月高挂天空,再透过窗户细看,月亮跑的好快,我怀疑我的眼睛有问题,怎么可能月亮会跑?突然想起有一首歌词写过“月亮走,我也走……”但问题是我没走呀!该死的蚊子,灭你是你大半夜咬我又不是我手痒痒先灭你的,再说了我是三维界里的高级生命,你仅是二维之界一只小蚊,咱们真没办法比较,你为何却绕乱了我的视线?迷糊了我的神志,你喝了我的血我就不能以血还血?……我心中蛮骂着咬了我的蚊子,再盯晴去看月亮时,果然起了很大的作用,原来是月亮下面的云在走。突然感觉一只蚊子灵魂如此强大,竞然能让一个中年男人神魂巅倒?睡意全无?
想到此刻时,突然记起也是一个明月皎洁的夜晚,我跟着村里的一群娃娃们去一个村子里看电影,沿着碎石辅成的公路,我紧跟在他们身后,当然现在我依然干什么事也在别人后头。脚底下是乱石碰撞的吱呀声,前面是快要出嫁的姑娘的高跟鞋踩在石头上的喳喳声,还有几个男娃为了追上女娃的喜笑声……而我……,我内心似乎听到自己的鼻涕声,哭泣声……因为为了这场电影母亲揍了我几扫帚把,她一个女人之见我如何同她讲理?她会知道今晚这电影是“英雄儿女”?她会知道电影里的男孩叫王成?她会知道女孩叫王芳?她会知道风烟滚滚滚唱英雄,人民战士驱虎豹……?为了这场属于自己的电影我第一次没听母亲的话跟着他们去看电影了。
我一路小跑好似一个忙于上朝的太监紧跟那些大臣们身后,月亮在跑,我也在跑,沿着小路,沿着心中的方向,耳边微风掠过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听见发电机“唋唋唋”的声音,影场里人声鼎沸,人群中间架起放映机,一束白光投射在两根粗木架起的大屏幕上,屏幕上的男孩正是英雄“王成”。他手握钢枪,
身背药包,健步前行。我顿时擦干了眼泪,几笤把带来的痛瞬间浸泡在影剧之中,枪声、炮声、咆哮声,震耳欲聋……“喂!喂!喂!我是王成!我是王成!向我开炮!”我不由自主地将两只拳头紧攥,电影在一团烟火中结束了,场中的人群如滚滚长江开闸泄洪,等我回过神来时影场里只有几个抬影机的人,我才知道电影结束了,却剩下了我这个“人渣”,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夜色依然如今夜浩月当空,月走云也走。
我的眼泪再次瞬间滑落,,这回流的不是母亲为什么来几笤把的原因之泪,诺说人生的第一个决择事件是什么的话,这场事件因该是一次,我哭哭泣泣寻找着回家的方向,寻找着村里的高跟鞋与黑皮鞋们,但再也没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远处却传来狗叫声。我将手电筒朝着月亮的方向投去,听说那里住着嫦娥,电光是直线传波,光速不会停留,嫦娥一定能看见电光,她一定会救我……
我估意将手里的手电简上的红点压了几下,但嫦娥好似没有看见一样,突然我全身一热想起刚才银幕上的“王成”。当他被敌人包围时,他勇敢地举起了爆破简冲向敌人,我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你真怂”。连个家都不敢回?我突然想起我是个“男人”,我用手使劲将头发向后搂了三下,把鞋子脱下来半脱半穿,这方法是听大人们说可以壮胆避邪,无论是阴间鬼怪还是人间邪种都靠一边站,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脚下生风,原路返回,整个一条乡村的小路上,月光照着白白的小路,一个不是十八而是八岁的男儿健步如风,活活象当年鲁迅经过那座墓地,只是他手握书本,心正身正,我手握电筒心跳身凉,脚下生风,时不时脚下碰起的尘土如悟空驾云,脚下踢起的石子如腊月飞雪。
经过一片家乡唯一的大草地时,那些谈情说爱的青蛙,不知是唱还是在说,前一声“呱哇”明明是从我脚下发出的,后一声“呱哇”又是在很远的一泉倒映着月光的泉水旁发出的,突然在草地的中间又冒一声,时远时近,时起时落,时多时少……,但都很有韵律地传送给我的耳边“呱哇呱哇”,我停下脚步再细听,它们不是发出的“呱哇”声,它们是的的确确地在向我喊叫“瓜娃,瓜娃……”。这种声波的传递如同物理学共振现象,是如此强大而明显且深入人心。我听明白了它们在揭嘶底里地呵护着我,因为母亲在我犯下错误时总会摸着我的小脑袋,一遍一遍地说着“瓜娃瓜娃,个的瓜娃”。
我美美地猛憋了满满一胸膛养气,一秒……两秒……三秒……知道十秒后我才将今夜的过错夹裹在胸膛中的哎气之中一起缓缓泄出,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让我看电影去的原因所在了,我那些所有的理直气昂的硬道理让“呱哇”之声一个个淹没在草地之中,鼻子再次一酸,一个好端端的“英雄”舜间变成了“狗熊”,踉踉跄跄地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