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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周末,去找我好朋友玩耍。摇摇晃晃到她那已三点过半。收拾一下都四点了,原本要去海晏村看日落,因为太晚了可能等不到日落,于是打算转战海埂大坝。
昆明地铁48小时核酸,我俩怕第二天早上排队太长,决定当天晚上去做核酸,很不凑巧的是,赶到核酸点时时间已经过了。
又辗转另一个医院,又很不凑巧的是,那个医院取消核酸了,让我们去另一个地方。我俩顺着高德走啊走,又问了保安大叔,终于找到了那个闭塞的核酸检测点,当时时间已晚,海埂大坝去不了了,原本有点小遗憾,殊不知,正是这些“失误”让我们误打误撞地与一条条古朴的巷子偶遇。
我俩顺着保安大叔的指引穿过去,便发现了与外面楼丛耸立完全不一样的风景。这里都是老式建筑,有云南最常见的红楼,还有土坯房,砖瓦房,并且一看这些建筑就是侵染了岁月风霜的沧桑模样。
其间也交杂着一些现代建筑,但是也别具一格,静静地置于古朴的巷子中,与古建筑群交相辉映,毫不违和。说是古建筑,其实也不尽然,细细看上面的介绍,是民国才建成的,有西方的风味却又保留了中式建筑的精华,属于中西合璧,走进巷子里,余晖落在屋檐上,那个年代余温尚存。
右边有一间小吃店,就在这经历了95年风霜的老屋里,门口还贴着门神和对联。往里一窥,繁复精美的庭院,氤氲着小吃的香味,操着云南方言的说话声此起彼伏,烟火味十足。这一个隐藏的小小江湖,不禁让人猜想在这生活的前人是不是也如此热爱生活,他们也会贴上鲜红的门神和对联吧!也会在院子里种些生机勃勃的花草吧!
从巷子穿过去,迎面的砖墙上挂着一排主题为“老街掠影”的照片,我被其中一张名为“暗香浮动”的照片吸引,只觉得这个名字与所拍摄的画面很契合,也与老街的气质很契合。
往后走,只见一张无比大的鲜艳的照片立在中间——是伟大的音乐家聂耳。跳跃的音符,绽放的永生花构成了他雄伟的模样。看着聂耳的照片,心里仿佛有一万条江水浩浩汤汤地奔腾而来,那个激昂又动荡的年代,无时无刻不震激着每个中国人的心,就像他笔下的一串串音符一般,时时刻刻使人饱含热泪。
聂耳照片挨着的是钱王府。作为一个离弥勒如此之近的人,很惭愧我竟第一次认识他。早就听闻弥勒十八寨有一著名人物,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是谁,恰好这次路过才知道,原来叫做钱王。这个卖烟酒茶的商人,在那个年代全球富豪榜排名第四,足以想象他的辉煌。
黑夜一点点吞噬白昼,残阳余晖消失殆尽时,街边的灯便一盏盏亮起来了。路边的小摊也开始热闹起来,路上人很少,愈发显得安静。老街两旁都是云南最常见的红楼,红楼里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但是这里的人很少,且节奏很慢,没有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没有摩肩接踵的拥挤,也没有黑烟弥漫,全是孜然味的热火朝天。只有慢悠悠散步的人和遛狗的人。
云南好像很多地方的老街都是红楼,泸西老街也是,泸西的妇产科医院也是上了年纪的红楼,屋顶上长着高高的草,在风里摇曳。高中时去关兰小吃店吃米线,仿佛穿越回小时候去过的老屋,有时下雨,透过木窗,看天地白茫茫一片,雨声如珠滚玉碎,年少无烦事,惬意又自在。
一直觉得云南各地都是红楼,昆明有,丽江有,弥勒有,泸西有,甚至舞街也有,我们村曾经也有,于是红楼成了我思乡的心灵寄托。
可后来发现,云南地大物博,民族众多,每个民族的建筑物更是不尽相同。傣族的竹楼,大理白族那种高高的房子,泸西彝族的土掌房……于是我又想,每个出门在外的云南人梦里的老屋肯定不尽相同,但它们都是我们的心灵寄托吧。
天已经很晚了,吃了饭准备打道回府时才经过聂耳故居。街上人烟稀少,他的故居就这么静静地矗立在昏黄的灯光下,透过昏黄的光,我想,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如何在这间规模不大的屋子里写下一串又一串的音符,或许夜深人静时,他的案桌边也有一盏这般昏黄的孤灯陪伴吧。
很遗憾去的太晚闭馆了,没能进到里面参观一下这位国之歌者曾经居住的地方。只一把锁便锁住了老屋,锁住了屋里往事,将几十载荣枯隔绝在外。
这就是老屋的魅力吧,穿越漫长的时间,侵染风霜之后却风华依旧,故人不在,却让今人望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