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纪事Ⅱ年的味道

 

有一种幸福叫回家过年

      腊月初三日,晴。送母亲回家,准备过年相关事谊。父亲已过世多年,母亲年事已高,回老家过年有很多棘手的事难以解决,可母亲坚持要回老家过年。理由是父亲及各位祖辈都葬在老家的山丘上,过年了,应该回去拜祭一下他们。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腊月二十九日,下午两点五十,我们一家三人驱车赶到老家。三点正,弟弟一家四人驱车赶到老家。见两个大孙女走下车,母亲有点激动,一大家人又团圆了。我兄弟两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两家人聚在一起就更难得了。

    夜里,偏屋里烧起了柴火。火炕上面的腊鱼腊肉已熏得差不多了,油亮黝黑很是诱人。干透了的劈柴火力很大,但还是有点烟,弟媳及侄女们有点不习惯,在客厅看电视。父亲在世时,每年这个时候总是在火边同我们兄弟闲谈。父亲很重视我们的学习,他经常挂在口头上的一句话是:有关学习书常读,无益前途事莫为。后来是工作方面的事,父亲一辈子务农,对外面的事知道不多,但他爱看书,善思考,特别是东周列国的历史很熟,往往他的观点很有见地。现在父亲已去世了,我们还是保持了腊月二十九日晚烤柴火的习惯。

    夜,十二点刚到,屋外响起了鞭炮声,这是邻居们在接年了。本来接年的鞭炮是要在大年三十清晨燃放的,后来,大家为了吉利,一个比一个放得早,便直接改在了大年三十零点了。

    大年三十上午,有两个重要任务,一是准备年饭,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等菜式没有定例。但鱼和肉是必须有的。鱼取年年有余寓意。肉必切大块炖熟,取和睦富足意。二是祭拜祖坟。烟、酒、茶、饭、肉、鱼、豆腐、鞭炮、清香等一篮提了,田头、地角、山坡、水岸各处直系先辈的坟头一一祭奠。过大年是儿孙们团聚的幸福时光,自然也必须是祖辈们重大的节日。后山上,有几座烈士的坟墓,他们有的牺牲时年纪轻,没有直系的后人,虽然时过八九十年了,但还是有人记得他们,他们的坟头香火不断。

      大年三十十二点左右,家家关门,放鞭炮,吃年饭。吃饭时不能有人先吃完先下桌,更不能还有人在吃饭时打开家里的大门。碗筷要多摆,吉祥话要多说。饮料、酒杯端起来相互祝福,一年的平安、幸福,一年的企盼、祝福全在这团圆的欢笑声里了。

    吃罢年饭,给压岁钱。小孩结伴到上下屋辞年,大人们也正始开始过年的娱乐活动。大部分是打牌,爱好的人会从当天下午起,一直打到正月十五。也有唱歌的,喝酒的,下棋的,但都是少数。我一般到几个关系密切点的人家坐坐,一年了,就只有这几天可以看到他们。这时,玩狮的,舞龙的也开始出动,一直到正月十五。

    三十晚饭,不定时,有的人也会在别人家吃。我没这个习惯,总在自己家里吃。三十晚的菜式不定,但我家必吃饺子,红烧猪脚,也不知是什么理由。

    正月初一零时左右,春节联欢晚会新年的钟声响起,鞭炮花炮声响起。震耳欲聋,此起彼伏,霞光满天。这是乡邻们在迎接新年了,前前后后持续时间有时会超过一个小时。

三十夜晚的烟花

    正月初一上午拜年。上午八点左右就开始了。小孩子们有的自己呼朋引伴乱窜,有的跟着大人们一家接一家拜年。宁丢一屋,不落一家,礼节必须周全,往往一圈拜下来就时近正午了,腰酸腿痛是常有的事,不知别处有没有这一风俗。本屋场的各位本家拜完后,以屋场为单位,由一位年长者组织到邻屋场拜年。今年,大伙竟公推我为组织者,一时楞住,想想自己已是满头华发,也就释然了。

    拜完年,就没有固定的活动了,到了初二,该是姑爷们拜年了。

    年味逐渐淡了下来。

    其实,我们没有必要深思,年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岁月会告诉我们:我们走过的路,见过的人,经历过的苦和乐都是组成春节这一节日仪式的重要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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