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文章中看到过这样的引用“刘瑜在《送你一颗子弹》中说......”
一度以为《送你一颗子弹》是本金句频出的叙事体小说,直到年末在东北的客车上看完它,才后知后觉的吸口气反应过来:原来是一本随笔呀。
继而又发出一句感概:原来刘瑜是个政治学博士后呀,学政治的人原来可以这么有趣。
百度百科上刘瑜的履历充满了博学气息:
生于1975年12月,本科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2006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哈佛大学博士后,现为清华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政治系副教授。
对照《送你一颗子弹》中她的叙事风格,会感觉这一定是两个人。
书中她会说“同寝室那老头好奇怪,他一定很孤单,要不然怎么会拉着谁都说个不停,他还有强迫症,沙发一头必须和墙缝对齐,他一定不幸福我敢肯定”。
她会煞有其事的感概“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这一切,据说都是“因了冥冥中的缘分””。
她更是个不爱上课喜欢YY的女同学,她会一本正经的说“我肯定是被政治耽误的画家、音乐家、作家......;我就是喜欢借很多书然后看不了,最后哼哧哼哧把这么占地方的家伙原模原样得还掉” ,这很像身边的你我他。
刘瑜在书的后记里写道:我写两类文章。一类是政论时评,冷硬,没有什么情绪和色彩;另一类是生活随笔,个人情感比较鲜明,捕捉一些瞬间的感受,把这些花花绿绿的感受像萤火虫一样收集到一个玻璃瓶子里去。
《送你一颗子弹》收集的就是刘瑜2005-2009年左右(尤其是2006-2007年)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她把这本书比做自己的个人历史博物馆,因为这些记录,让她的生活在岁月里留下了痕迹,不至于人去楼空,查无实据。
那几年她留学在哥伦比亚,一个人。学弟学妹问她,身在异地他乡,面对着和你有着巨大文化差异的同学和完全陌生的环境,该如何克服孤独?
她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我至今也没找到答案,唯一能做可做的就是和孤独相处,它来了我就和它一起面对孤独的生活。
特别喜欢她关于知己的解读:人生若有知己相伴固然妙不可言,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真的,也许既不可遇又不可求,可求的只有你自己,你要俯下身去,朝着幽暗深处的自己伸出手去。
有时候总想给自己找借口说,如果这件事有人和我一起做,那我肯定不会拖;如果有个人陪着我那我一定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如果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那生活肯定比现在美好。
生活没有如果,一个人就左手拉右手自己走,两个人就手拉手一起走。
时钟推进到2017年尾,朋友圈年终总结满天飞,看见别人干某件事自己心里就会痒痒,不自觉地回顾这一年也想笔墨挥洒得瑟得瑟。可是这一年除了多看了几本闲书、重温了几部老电影什么都没有实际进展。我还是那个2016年底把希望放在明年的拖拉青年。
刘瑜谈人生说:他们都说人生是一场旅行,我怎么觉得人生就是从一口井跳到另一口井呢。
读《送你一颗子弹》后记的时候我正在东北游的大巴车上挨冻。2017年除了多读书多看电影以外我对自己说“趁着有机会,没孩子,多出去走走,以后羁绊多了,旅游可能就找不回此时的感觉了”
所以我一鼓作气跑到东北感受零下三十度的温度,捧着雪花、看着雾气朦胧的魔界惊叹不已。
旅行的意义是什么,我不是摄影达人更没有徒步走世界的体力和决心。
在长白山温泉看到一个广州的老阿姨穿着泳衣高举双手对着空中喊:下雪了,下雪了,再下大点,我还从没见过下雪。她老公在另一边给她录视频。
有人说旅行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跳到别人待腻的地方,一次“离家出走”留在岁月里的也许只有那点见过万物百态之后的从容。
“这件事现在做不了,要等......等条件成熟后才能开始行动”,生活中常常会与这样的想法不期而遇,继而恐慌便会袭来。
万一条件一直不成熟呢?万一哪天我出事了呢?万一以后我再也想不起这件事呢?玩生活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这些想法像盘踞在脑中的雾霾,久久不散,心情一旦不好,它就会冒出来让我焦虑。
刘瑜的一篇随笔里有这样一段总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很长的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很多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为什么勇气的问题总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题,而那些沉重、抑郁的、不得已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2017年我写了很多篇影评和书评,回头再次翻看,发现都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唯一的牵连只是“花时间敲下了这些故事”。
2018年我想改变,把自己的经历加进去,多写些自己的生活。
希望有一天重读这些文字的时候,能够想起自己读过的书、见过的人、经历的事、有过的想法,未来能够像海边捡贝壳一样捡回无数个过去的自己。
最后用这本书后记中关于生活的一段话结束:
生活更像是一只骆驼无声无息地穿越撒哈拉。这场穿越中没有敌人、没有雪山草地、没有尽头处光明的延安,只有倾听自己呼吸的耐心、把一只脚放下去之后再把另一只脚抬起来的耐心。
2018,要更加努力积累生活。
我是lemon青柠檬,90后女程序员,感谢阅读,你的红心是我不断前行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