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日本电影,很喜欢❤
一家两代,都有自己的泥淖。
父母亲都因大儿子隼平的死久久不能释怀,因为儿子是为了救一个活的像废物的人,他体型像个相扑选手,工作总是没有着落,袜子总是黑色。他们不甘心,这个叫芳熊的废物毁了隼平,毁了这个家庭,所以,他们想让芳熊也觉得难过,每年儿子的祭日总要邀请芳熊来到家里,芳熊很痛苦,总是道歉,甚至内疚于自己还活着,每次都是,却每次都要来,父母亲也很痛苦,看似执拗又冷静的可怕的父亲从不正眼看芳熊,只是芳熊走后,他会大骂芳熊是个废物,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舍弃自己去救这样一个废物,明明作为医生的他还有更多的人去救,父亲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不那么冷静的。
母亲开朗又能干,一辈子与父亲斗嘴,但却是真真切切爱着他的,那年在板桥,他背着良多一路来到那个女人家里,看到父亲在那个女人房间里唱歌——平时他是从不唱歌的,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隔天在火车站旁金丝雀琴行里买了一整套CD。她也开始唱歌了,唱那首歌。父亲不知道,孩子们也不知道,这是母亲一个人在家时经常放的歌,这些年来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母亲会有怎样的不安与煎熬,她和父亲是相爱的,不然她不会总是炸玉米粒,父亲最爱吃的炸玉米粒,调侃父亲当年和自己一起偷了隔壁农场的玉米,结果第二天邻居来送玉米只听到锅里玉米像小爆竹爆炸的声音,父亲并不反驳,只是伸手拿去盘子里的玉米粒卡蹦卡蹦的嚼着,对于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这是很难得的。
良多小时候的梦想是和哥哥一起做个医生,像爸爸一样,可是最后他没有,他离开了家,隼平离世后,衣钵无人继承成为了父亲的心病,父亲痛心于隼平的死,也痛心于自己的年老,在隔壁的阿太生病时,他除了让他们叫救护车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救护车来了之后,他尝试上前问心跳脉搏,但是被完全忽略,救护车走了,他转身说'该睡觉了,眼神里满是黯然,这可能是父亲第一次服输,觉得力不从心。
良多娶了个女人,她很漂亮,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她很有礼貌,总是很谦逊,她也很爱良多,可是,她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这一点良多其实没有特别在乎,但是这确实让他有些不安,他担心父母接纳不了。他很久没有回家了,与父亲话很少,对于芳熊每年的到访也感觉无所适从,他,是接受了哥哥的死亡的,他不太能明白父母亲为什么始终执拗于让芳熊来访,这种双方都感到无比痛苦的到访。 他内心甚至可能有些许的不平,觉得爸爸始终惦念着隼平,那个已经逝去的医生哥哥。他总觉得父亲对自己有些怨念,怨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学医,而是学了艺术品修复。他和父亲之间总有说不明的距离感。
没有特别多起伏的情节,没有特别激烈的矛盾,这就是真实的生活,这就是最平淡也最平实的亲情,像冬日的暖阳,是一种温暖而不炙热的舒适感,像月夜山间的清泉,美丽而又真实可触。步履不停,有不可挽回的生命,有不可逆转的生老病死,‘总是这样慢半拍’,良多再也没和母亲提过那个相扑选手,他没有和父亲去看球赛,也没有开车带过母亲,父母相继去世。步履难停,很多事情也难再挽回,结局说不上喜悲,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吧,总有遗憾,或大或小,但步履 难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