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正在补觉,川妹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我还是老毛病,早上还是那个时间就醒,白天就感觉头疼,心律不齐,不敢使劲喘气,好像一用力,哪个器官就会受不了一样。
睡着睡着,川妹子把我捅咕醒了,说房间里有老鼠。“老鼠?怎么可能有老鼠?你可别神经兮兮的了!”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说在泓文的房间,我跟着她去一看究竟。她回头把食指放到嘴边,冲我嘘了一下。蹑手蹑脚走到后窗,示意我坐在靠窗的床边,等着听动静。又指了指柜子和墙的夹缝,那里让我塞了一些鞋盒子。她小声说:“就在那里,你仔细听!”等了几分钟,也没动静。她也耐不住了,过去捅了捅那些鞋盒子。果然有效,就听那里面“扑哒扑哒”的声音,很小。
我见她捅都没跑出来,也就不用装模作样了。过去乒哩乓啷开始往下搬鞋盒子,心想:“怎么可能有老鼠?”我不相信的事,心里就有气儿。搬的差不多了,最低下放玩具的盒子我没动。如果有老鼠,最后遮挡的东西没了肯定会跑。我去拿来手电筒,往里照,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就看到一个“臭大姐”,找张纸把它捏起来,劲儿大了点,把“臭”味儿捏出来了。
上面没异常,那就看看下面吧。我趴在地板上,拿着手电往里照。照完了,也松了口气,原来是它在作怪。
我前天在楼道的窗台上,看见一只活着的小蝴蝶。我怕楼道里冷,就把它带回家,放在后窗台的花上。谁知道她不爱花,自己跑到那里去了。估计是以为自己还能飞,纵身一跃,啪叽落地。它旁边正好有个泡沫,它的翅膀一扇一扇,打到泡沫上发出“扑哒扑哒”的声音。
我拿去给川妹子看,她的心可算放下了。她说同事双姐的女儿,让老鼠咬了。她女儿的鞋放在走廊里,也没想到老鼠会钻进去,脚往里一伸就被咬了。想着都恐怖,就算没咬,脚伸进去软乎乎的还会动,也够渗人的。
我知道,川妹子为什么后窗户那边有点动静就害怕。
去年夏天,我下班回家。川妹子在泓文的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看手机,担在上面的腿还悠哉悠哉的晃着。我一进屋,就看见后窗户里外层都开着,纱窗也没有关到位。
我说:“你也不怕进苍蝇蚊子?”
她说:“哦,没注意!”
我说:“除了手机,你能注意什么?”
她说:“我注意到你回来了。”
我说:“你别总看手机,看成老花眼了!”
我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关后面的纱窗,手伸出去一半,我又说:“你看见我回来,你看见它进来了吗?”
她警觉的问:“谁?什么?”
我说:“你自己看。”
她感觉事情不妙,从床上站起来,伸着脖子往我眼睛盯着的地方,两层窗户中间看。一下子又缩了回去了。我轻轻的把里面的窗户拉上。短暂的寂静后,她终于爆发了。两手握着小拳头在床上连蹦带跳,还“啊呀啊”的叫!我回头看看她说:“你这是要疯啊?里面的窗户让我关上了,它进不来。”她一看安全了,也就慢慢平静下来。我俩开始拿出手机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就像在逛动物园。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并不可怕,是因为它们被关在笼子里,我们知道它们出不来。现在这条蛇也是,一扇玻璃窗隔着,它就进不来了。川妹子也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一只脚登着床,一只脚踩着窗台,举着手机拍个没完。
那条蛇黑黢黢的,一米多长,放平了身子趴在窗户中间,被我们打扰了之后才游来游去。我没回来之前,不知道它有没有伸头过来,窥视一下屋里的动静,看看川妹子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还一晃一晃的……
拍的差不多了,川妹子突然想起什么,让我赶紧各个角落看看,有没有蛇已经进来了。为了让她安心,我这里翻翻那里敲敲,告诉她没有。
这蛇也不能老在这里关着,我又没东西喂它,还是放它走吧!纱窗的缝隙不算大,它的头探来探去也没找到出口。我在它尾部这端,把里面的窗户轻轻的拉开一点,伸手进去把外面的纱窗又拉开一点,它扭曲着身子顺利的爬到外面的花框里。我住2楼,它盘在花框里似乎找不到地方可以下去。它怎么上来的呢?
天快黑了,还得想办法帮帮它。我去楼后面的空房子里拿了一根木杆,看着挺长,拿过去一比量差一截。又去拿了一根,随便找了段绳子把两根接起来担到花框上,希望它能顺着木杆下来。
天彻底黑了。我在屋里用手电照外面的花框,蛇不见了。我跑到楼后面,去收木杆。发现木杆连接的地方塌了腰,木杆也倒在地上。估计这蛇有点分量,不知道摔的怎么样?
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把它抓起来,放到别的地方去?是它的毫无敌意欺骗了我,要是知道它们后来会吃我的鸟,我一定会送它走。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别再回来……”
我不能再说蛇的事了,小松说蛇太多她害怕,那就听听这首《千里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