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是在谈论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历史学,最后其实我们在谈论哲学。——波希米亚人
我实在想说一句,罗兰·巴特之后再无爱情。
爱情,在结构主义的戏弄之下,它该有的表象全都表露无遗。于是当我们谈及爱情时,我们不是在说甜蜜的言语,不是在说恩爱的碰撞,而是在说:两个人陷入了一个互相博弈的漩涡。《窄门》中的阿丽莎在与杰罗姆的博弈中丧生。这并不说甜蜜就是假象,唯有博弈真实。而应该说,在人们恋爱过程中,其中的甜蜜会被无限放大——一个小动作,一句简短的话语,在非理的渲染成功让受领者屈服——而后,在感情破裂后,这些甜蜜因素才重新回归本有的价值层次。当我们拨开一层层的迷雾,一个真实的历史就赤裸在我们的面前:恋爱史,就是博弈与斗争的历史。
在所有的恋爱叙述语式中,当一方需要被宠爱,那就必须做出符合对方需求的行为,以期能得到回报。一个不求回报的行为,在恋爱中是无效的,是无用功。又或是,一个自以为符合需求的行为,在恋爱中也是无效的,是白费劲。于是常见的争吵场面出现了: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这样对我!”
“可我也为你受了很多苦,你怎么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信息的失真,永远是在发送、传输、和接收(包括接收后的阐述)这三个阶段有关。当争吵发生,对恋爱资源(如被宠爱的力度和广度)的争夺开始,这时博弈从暗处走向明处。争吵过后的和好,资源的分配有所改变,博弈又潜回暗处,矛盾则在隐藏的地方潜伏着,准备下一次的进攻。每一次的争吵都是对资源的掠夺,但双方发现资源分配过于不均,差距过大,分手也就无法避免。
最后,爱情在博弈中丧生。阿丽莎最后就死了。
当然也有很多恋人活了下来:这并不说博弈没发生,而是发生了,走往了良性循环的结果。并非所有的博弈都是有失败的一方——资源不再重要,而自己又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可以被掠夺——只要满足对方所有需求,自己就是胜利者(在你的资源还依旧可以吸引对方的情况下)。
谈一场持久的恋爱多难啊,我不禁对永恒的恋人满怀敬意。
到最后的最后,想起了马尔库塞。他义正言辞地说:文明的本质是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