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勇气」,似乎已出走太久。
三年来对于“精神旅者”而言,旅行的线路与沿途应有的风景即便从不稀缺,但誊写在备忘录的笔记也会跃至眼前。他们并不会失去了那些珍贵的理想,只是少了些在人生旅途中关乎信念,更关乎自由的顿悟瞬间。
如今,想走就走的日子再次来临。你会在久违的旅途前夜开一瓶酒赏味这「篝火」、「城市」与「云端」的睥睨前奏吗?
即便我只是来自距离成都不到500公里的小城青年,但还是总会惊诧于这座城市时间流逝的迟缓。街边的火锅像原始的篝火炙烤着人们的喜悦和情感,那抹映射在眼底千变万化的人性也在碰杯之间明灭闪耀。
成都的夜总是很漫长,那一轮「酒精」过后人于忘我的感性开关被打开就会被夜色吃没,谁都无可奈何。
虽说我的大学生涯只受到疫情一年的影响,可大四的毕业旅行也确实如火锅上蒸腾的水汽随风而散。
我该说:“时间的尺度向来公平吗?”
或许它从不因人的贫穷或富有而更改分秒划圈的快慢,但三年大家的生活似乎暂停了,那些有关生命的成长经验,是否还会在一次次昼夜的转换中定下了“确凿的章约”。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生来皆具备超越个体生命体验的生活创作天赋,倘若将流失的时间碾做一张有边界的画布,擅于剑走偏锋的“精神旅者”无论手中笔墨多寡,总能将每日生活的“幸与得”摹绘的银钩玉唾。
3年前,我们被没收了说走就走的权利。
现在,它回来了,我却不知所措。
只好踱步在昼夜的边际,当做了诗文的平仄,按着押韵与对仗的规矩戒律,将每一字的落笔约束在按部就班的囿于见闻之中,以至于每一日都不过是将前一天的剧情反复——
除了刷着不一样的短视频,看着更新的速食小说,不外乎都是吃饭、通勤、工作、睡觉,搁在嘴边,索然无味。
于大多人而言,知道今日什么样,便也能猜着明日如何,但倘若心中未曾对时间抱有希冀的幻想,又该是怎样一种木讷?
我想做享受精神自由的“旅者”,学会以独有的方式去探索自我存于理想中的剧情。在细碎的信息中,借以他人镜头下记录的生活与故事,让自身的视野遍迹于影视、小说、美食、历史,以及世界每个角落,将虚幻片段化成现实所闻,恍惚间仿佛将自己培养成了博览众长的专家。
但彷若去论及亲身所见多少具体的风景,只好给出不外乎“时间太紧”、“工作太忙”、“游人太多”、“钱包太窄”的理由。细究起来这些附加条件,似乎都在牵引着那句——“要不算了”。
仿佛有了现实的理由作为精神的慰藉,便也能将自己的精神旅行以及自别处窥得的阅历带着些“世事无可奈何”的困惑与伤感。
但总尾随在“要不算了”后半句的“也就那样”,却也很少能从齿缝中逼出来。
梭罗说:“城市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
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
即便成都的底色从来都不是冷调,可我怎么竟失去远行的「勇气」。
繁复的工作,拥挤的时间,干瘪的行囊以及糟糕的天气,每个理由都在我耳边反复飘荡——那所心向的自由,留在心中便好,实现的代价太大。
更多时候,桎梏了自我从不是来自于现实的挤压,而是在自我禁锢的常态化表象下,为曾望祈远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惯性的稠雾。
即便在所距不远的未来,曾禁限自由的诸多条件,譬如时间、金钱、伴侣、全都退居幕后,久来不曾去畅游外界的固有记忆,便再为本就稀薄的意志,添上了一层荒寂寥落的阴影。
“想去纳木错,可已是11月。”
“不如去趟大理?但山与湖有有什么新鲜?”
“那就走一走重庆?但这岂非是从自己腻味的地方去了另一个人腻味的地方?”
......
相较于立下决心奔赴远方的勇武,说服自己无需为一时的感性而过分付出的理由,总有千百种供以选择。
只是每每以现实为由,封存对自由的念想后,又总会因某段文字、某张图片或某个视频而反复发作,就像是身患不可治愈的郁疾,终归还需在病入膏肓之前寻得救赎。
或许治愈体疾的方子常有,但疗愈精神的药物却近乎只存于神话故事中,若无药石相医,那故步自封的“精神旅者”又应怎般得到救赎?
这片在夜色退潮后也会牢牢占据着城市被高层割据的天空,无论朝着哪方呐喊,成都的穹顶都像装了消音屏障吞没了人们想出门远行的始愿,而街边那由情感篝火升腾而起的勇气光焰也不足以穿透这阴霾天空。
人不应该是理性的囚徒、经验的随从和自然的附属物,那说走就走的「勇气」理应让万物生辉。或许我们缺少的,只是借由「酒精」从内而外点燃自身的激涌瞬间。
每一场旅行都是将自己从城市安全地带抛向另一陌生文化境土,是对未知的求索,亦是对陌生的理解,而要进入到一个让自己认知不流畅的世界,沉稳过余而勇武不足的心性总是难以踏出第一步。
而「酒精」的作用,便为心底冉冉初生的火苗,搭建一摞助燃的柴禾,点燃感性本质战胜理性现实的勇气。
人不能永远陷入理性的圈禁,适当去追求理想中的生活与样子,才当是一个生命在世间存续过的意义所在。
“落雨添花,芭蕉摇扇。”
“风沉秋水静,影动月华轻。”
描绘「风景」的人间稠词向来很美,但若从未亲身见过,再好的景色亦只能在幻想中看到模糊的痕迹。将理想具象,让自由从精神触及形体,某些关键的时刻,总是需要「酒精」来推波助澜。
但若是谈及旅行与酒精在自由感性上有何联系,我想,姑且称之为“精神旅者”踏出现实前一轮镜花水月的祝祷祭品。
就算亲吻酒神,拥抱大地过后,生出的不是翅膀又如何?
只靠双脚攀登我也能飞跃篝火,跋越城市,到达云端。
就让3年前的世界见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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