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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年的艺术之都巴黎,印象派大师雷诺阿已经开始向古典主义风格转变,更多的印象派画家们依然继续引领着潮流。33岁的梵高在这一年二月离开安特卫普来到巴黎,投奔比他小四岁的弟弟提奥。对于巴黎,梵高并不陌生,在他22岁的那年夏天,就曾经在巴黎古皮尔艺术公司打过工。梵高和自己的弟弟首次见面约在了卢浮宫,他坚定了自己做一位职业画家的想法。
想要成为一个有前途的画家,梵高自知先得拜成功艺术家为师。著名艺术家弗尔南多·科蒙(Fernand Cormon)在巴黎克里什大道有一个艺术先锋工作室。1886年,初到巴黎的梵高在那里工作了三个月,遇到了许多年轻画家。梵高从他认识的艺术家那里学到了很多,并且与他们交上了朋友。
这张照片是在梵高到科蒙的工作室不久后拍摄的。他不在这张照片里,埃米尔·伯纳德在最右边第一排,亨利·德·图卢兹·劳特里克(戴着圆顶礼帽)坐在左边的前台。弗尔南和科蒙坐在画架的右边。
颜料商朱利安·皮尔·唐吉(Julien’Pere Tanguy)的店铺Tanguy's是前卫艺术家的聚会场所。他和梵高成了的朋友。这位富有同情心的黑人在他的店里展出了画家们的作品,其中包括梵高的作品。他还经常给他们提供绘画材料,他的妻子阻止了他,这令他感到强烈的愤怒。
“……当我开始在阿斯涅尔工作的时候,我有很多画布,唐吉我对我很好。他现在仍然是,(……)但是他的妻子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并强烈反对。现在我告诉了她我的想法,说如果我不买其他东西,那是她的错。唐吉很聪明地保持沉默,他也会照我说的去做。”1887年7月17到19日间,文森特在巴黎给提奥的信中写道。
1886年秋,梵高和埃米尔·伯纳德(Émile Bernard),一个18岁的年轻人,在朱利安的Tanguy's里建立了友谊。他们早些时候在科蒙的工作室见过面。他们还时常在阿斯涅尔的伯纳德父母的花园里工作,那里有一个小的木制画室。在梵高于1888年离开巴黎后,两人之间依然保持着频繁的通信交流。
“当文森特从后面的画室里走出来时,他的前额又大又宽,我几乎吓坏了,但我们很快就交上了朋友。” 埃米尔·伯纳德回忆文森特时说道。
约翰·彼得·拉塞尔(John Peter Russell)是一位在法国工作多年的澳大利亚画家。莫奈和马蒂斯等著名艺术家对他的作品评价很高,但他从未获得过世界认可。梵高在科蒙的工作室遇见了拉塞尔,拉塞尔的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在1886年以一种传统且现实的方式为梵高画了肖像,并且设计了姿势。这张画显然受到摄影效果的影响,不过脸部和手仍然表现出印象派的触感。这幅画像的色调原本没有那么暗。另一位艺术家阿奇博尔德·斯坦迪什·哈里克(Archibald Standish Hartrick)在拉塞尔工作室遇到了梵高。他后来回忆说:“(拉塞尔)刚刚完成了他穿着条纹蓝色西装的肖像。”你确实可以在画的下缘看出一些蓝色的条纹。此外,分析还显示,画面上梵高的头上方曾经写有“Vincent, in friendship”的字样。 这些字经过长期时间褪去了色彩,消失了。
在哈里克的观点中,这是梵高最准确的肖像——比其他艺术家或文森特的自画像更真实。梵高非常喜欢它。多年以后,他写信给西奥:“好好照顾这幅拉塞尔给我画的肖像,这对我意义重大。”
梵高在1887年底结识了保罗·高更(Paul Gauguin),他们互相交换作品。这位法国画家那时刚从位于东加勒比海的马提尼克岛旅行回来。梵高的弟弟西奥在蒙马特大道的画廊里还展出过高更的照片和陶器,并还买下了高更的一幅画,“芒果树,马提尼克”。
梵高还认识了亨利·德·图卢兹·劳特利克。他经常带着自己的作品到劳特利克的画室里展示给他看,画室就在梵高弟弟西奥公寓的拐角处。受到劳特利克的影响,梵高曾用稀释的油彩进行了短暂的绘画实验。
这是一张梵高在喝苦艾酒的粉彩肖像,是劳特利克在Le Tambourin咖啡馆为他画的。据艺术家保罗·西格纳克(Paul Signac)的说法,梵高每天都在酒吧流连忘返,在那里,“苦艾酒和白兰地一杯接着一杯”。梵高自己后来承认,当他离开巴黎去阿尔勒时,他“几乎是个酒鬼”。因此,劳特利克有充分的理由为他的朋友画一张喝着苦艾酒的肖像。
这位法国画家与比他年长十岁的梵高在弗尔南和科蒙的画室相遇,两人还一起上过课。他们可能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因为他们在这一时期的绘画风格和技巧看起来非常相似。
在1890年早期,劳特利克在布鲁塞尔的“Les Vingt”展览上为他的朋友梵高辩护。梵高提交了六幅画,在开幕式上引起了轰动。劳特利克对他听到的关于文森特的作品的一些负面评论感到非常愤怒,以至于他差点和另一个艺术家大打出手。这两位画家可能在画展几个月之后最后一次见过对方,当时梵高离开了圣雷米,前往巴黎的奥弗斯-苏埃斯(auvers- sur - oise)。人们对他们的友谊知之甚少。
Agostina Segatori是Le Tambourin咖啡馆的老板。她和梵高有一段短暂的恋情。在这张梵高给她画的肖像中,桌子上有一杯啤酒,Agostina拿着点燃的香烟。桌子上的空茶碟泄露了她正在喝第二杯啤酒的事实。在咖啡馆喝酒和抽烟并不适合受人尊敬的女士。这种生活方式与艺术家或妓女有关。
梵高曾把创作的静物花卉画挂在Segatori的咖啡馆里,希望能找到买主。他还在咖啡馆组织过一个展览,出售他收藏的日本版画。在这幅肖像的背景中可以看到日本画的图案。他可能在展览期间画了这幅《阿古斯蒂娜》。不过最后他们分手了。
“至于Segatori小姐,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我仍然对她有感情,我希望她对我也还有感觉。” 1887年7月23日至25日,文森特在巴黎给西奥的信中写道。
和其他人所有人一样,梵高也需要通过朋友来感受到自己被支持。他会和一些人讨论生活中重要的问题,而和其他人一起时,他会出去喝几杯。 他和他的艺术朋友们一直保持着时而轻松时而紧张的关系。
对年轻的埃米尔·伯纳德来说梵高是父亲的形象。另一方面,世俗的智者保罗·高更,则是他景仰的人物。梵高相信他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两年后,忙碌的巴黎人的生活方式开始让梵高感到不安,他于1888年初离开巴黎前往法国南部的阿尔勒。来到阿尔勒的梵高尽管失去了与艺术界朋友的联系,他们继续以书信形式对艺术进行激烈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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