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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特别是墨江人最喜欢的画眉鸟,跟着懂行的到鸟市看可有学问了,哪只鸟的个头大小、体质强弱、羽毛厚薄、腿脚粗细、嘴巴长短、眉毛弯直,有没有发展前途(不但要唱得好,更重要的是斗性)……不知不觉中你就很快会自发融入到这个爱鸟、喜鸟的群体之中。
墨江的少数民族素来就有养画眉鸟的习俗,这与他们生活在依山傍水、山区农村的长期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习性有关。他们除了养画眉鸟,还有养其他如:百灵鸟、麻花、鹌鹑、斑鸠、野鸡、竹鸡、麻鸡、还有少见的孔雀、白鹇鸟的。不过众多人喜欢的还是画眉鸟。县城里平时凡是有树,既可歇憩又可挂鸟笼的地方,到处都挂满了鸟笼,远远望去,就像没有贴裱的竹灯笼,随着鸟在里面的跳动,停停摆摆地晃动。一只更比一只动听的欢叫声音很大、很杂、很清脆(可能鸟类语言里,没有齐唱合唱,只有斗唱)。从远处听,声音似乎很杂很乱,可走近了细听,声音很悦耳。这也许是人们那么喜欢它的原因之一。你别看它生性活泼、可爱,却是一种好斗的鸟,尤其遇到雌性鸟,双方斗志倍提,显现异性面前我英雄的动物本性。
每逢五、十赶集日,就是县城百鸟朝会的日子,有专门从事画眉鸟生意的,他们把各地乡下的画眉鸟收集起来,拿到城里交易,价格有几十、几百、上千(听说现在随着山里画眉鸟数量的减少,价格成倍上涨,雄性鸟最低价格都几百元一只,好点的达一千多元),用大排笼关起来,摆在鸟市里任你挑选,一个小县城一个鸟街成交量大概上百只,加上爱鸟人提来斗唱的相互挨着(有平换、有贴钱换不等),不少于五、六百只。
协会还经常举办斗鸟比赛活动,胜者奖金有来自协会自筹,也有自愿博彩的,形式与赌马类似。我听过筹码超过一万元的。
画眉鸟种类单一,无论南方北方,还是热带温带叫唱声大致都一样。倒是我见过一只羽毛纯雪白的,听说开价12万元也不卖,花(白花)羽毛倒是偶尔可见,可能是变异的,斗性不大好,大多作观赏、听唱,除此之外,就是我们常见的黄褐色羽毛那种。从画眉鸟的分布地区可分为热带河谷地区鸟、温带丘陵地区鸟、浓密灌木林区鸟、陡壁山石岩区鸟等,生活地的不同,鸟的性格、斗性各有差异。热带河谷地的斗性强、体质较好,温带丘陵次之,陡壁山石岩地的体质最好,但是性子刚烈、不易驯服,一旦驯养乖了那是一只很好的斗鸟。懂行的行家一眼就能从羽毛颜色、体型差异上知道是哪一带地方的鸟。从大地区的分布上我见到过的有贵州画眉、广西、文山、本地几种,贵州鸟体型相对较大,但是韧耐性不如本地鸟好些,斗唱可以,斗架就不是那么理想。所以上万元的高价鸟一般出自本地较多。广西、文山鸟体型(个子)与贵州相近,羽毛偏黄褐色,如果本地鸟有这样的个头、羽毛,那一定是只好鸟。
我觉得任何事情只要是自愿的,一旦上心了就会全心全意的投入,养画眉鸟如此,一定会把它当作宝贝一样,耐心饲养、精心呵护。派生的相关产业有编鸟笼子卖的(好的鸟笼大都上千元),有鸟食杯槽、鸟歇档棍、储水杯樽,都是很精致的。还有专门从事喂鸟饲料加工的,听说饲料加了瘦牛肉、鸡蛋、花生等各种高蛋白原料,还要加喂蚂蚱(黄蝗虫)、麦梗蛆等活食,有的甚至拔苗助长,饲料中加了鹿茸,结果事与愿违,把鸟嘴壳喂变形了,反成了一只残废鸟。养鸟人一般都知道少而精,饲养数量一般都是一到两只,而我最多时养过五只,整个屋子阳台上都挂得满满的,但斗架出色的好鸟没养过。我的好友周玉品就不同了,他随时养有五、六只,而且都是价格数千元一只的好鸟。养鸟人一般都不睡懒觉,因为,早晨你想多睡会儿都不行,天刚蒙蒙亮,鸟儿就叫开了,似乎催它的主人快点起床。
在我养鸟期间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我左右两手各提一鸟笼,碰到熟悉的同事或朋友,他们故意问我:你这样左右两手都提着“养得赢”吗?和我名字“杨德云”是谐音,恰好被他们不用修饰诙谐地一语双关被“将”了。我也只好灵感地回答说:名字都叫“杨德云”,哪里有“养不赢”的。逗得双方一笑了之。时间长了虽然没有人再这样和我调侃,但这句话成了朋友们逗趣的话语,我也不觉得尴尬,只能说父母给我起的名字好,这个名字不但作为我本人符号,还给带来逗趣乐事。
和大多数人一样,当你对某一件事上了心的时候,就会越来越喜欢上它,甚至达到痴迷程度,刚好我也对画眉鸟产生浓厚爱好兴趣渐浓的时候,离开了墨江,来到了北京。养画眉鸟成了不可能也没条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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