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来自小城市的平凡的女孩,没有什么大理想,一生只热爱艺术,不想争也不想抢,只想自己一个人或者和爱人远离城市喧嚣,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度过平平淡淡的一生。此刻我坐在电脑前脑子里突然问出:什么样的人生才会被众人肯定,什么样的人生才是精彩的?紧接着想起别人都觉得我做的错误决定和失败的人生。
打小我的身边就没有陪伴,也从来没有家庭教育这一说法,只有自觉自主自己听自己看自己学。诶诶诶,我可不是痛失双亲啊,只是父母忙只能自己一个人管好自己的生活。幼儿园的时候,我没怎么跟同龄人接触过,因为胆小多病又孤僻。我也不知道谁仿佛在我旁边点醒我,可能是空气里的细菌?它痛骂:“黎歆!你不跟人交流是不对的,要主动大胆些你懂嘛!’”以至于小学我清醒过来,逼迫自己勇敢,但好像我又过度清醒。
开学我就顺利的交到了第一个朋友,她给我带来两个朋友,都是男生,我们组成了一个团队,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胆子我做了老大。后来新加进来一个女生,我们三个女生的友谊从此便有了分歧。新加进来的女生脾气很好,我们两个都跟她关系好,但她比我跟她关系好,所以我总被孤立。我脾气差经常骂人,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脆弱和胆小,她们也总在我背后切切察察。放学后都是他们让我决定去哪玩,扮家家我决定谁演谁,也经常吵吵囔囔,只听我的意见。维持不了多久,两年后便开始有了“反抗”,“凭什么你老大,一直听你的……”很显然,我吵不过一群人,这次我一群人被孤立了,心里满是委屈:明明是你们什么都要听我的,我没强迫,大不了就谁也不理谁吧。我是那种什么也不说的人,一直被孤立,朋友在议论,这件事情便成为了我一直以来交朋友的障碍。后来和好了但她们心中还是不满。从那以后,关系一直不好,我也一直被友谊困惑。小时候真的很幼稚,但人会一步步成长。
父母没有管过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写完作业还会有人帮忙检查,不知道上学还需要父母接送,不知道回家还有香喷喷的饭菜,但我的成绩一直很优异,钢琴和声乐课也深得老师的赞赏,生活也井然有序。大家都说我是一个懂事优秀的孩子,没人说过我是个开朗的孩子。五年级临近小学毕业,突然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插足了我的生活,早晨有人叫我起床了,中午有人做饭了,晚上家里也有人了,下雨天也有人送伞了,这个人就是我的母亲。但我并不接受这一切,时常与母亲吵架,因为母亲是老师,在学校受了气,回家总把脾气冲着我发,无端的打骂。我不想要,我不习惯,我不喜欢。我的成绩逐渐下降也无心学习,脑海里总浮现我与母亲吵架的情形。身边的人无法接受我的成绩下降,母亲也无法接受,我更无法接受。小学毕业那一年,我抑郁了,我知道自己不开心也开心不起来,每天郁郁寡欢。你们别不接受,我最知道我自己的判断。毕业考试,考了一个中等初中的小班。
有一句话:我看惯了你犀利,就忽略了你的温柔;我看惯了你逞强,就忽略了你的脆弱。人时常在成长中看不清他人,甚至迷失自己。
初二那年,我成绩不上不下,懵懵懂懂。难免男生女生互相喜欢。他成绩好,她长得好看,随随便便一个优点可能都是喜欢的理由。初中,我不再那么强势,性格温和了很多,长开了些,也开始注意形象。开学就听到传闻,年纪第一喜欢我,中途也一直给我写情书送东西,觉得太草率太幼稚就没怎么搭理,只是偶尔跟他有来往。
我是班长,他是副班长,偶然有一段时间老师总安排我俩一起做事,便聊的话多了,聊天过程中了解到他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兴趣。那段时间结束,他便无时无刻跟在我身后。有一天晚自习,晚霞特别漂亮,鱼鳞状,一片紧挨着一片,黄里透红,红里透紫,极有层次。这次晚自习没见他人,班里大嘴叫我去操场,我和闺蜜手拉着手走去。不知怎的,班里人跟在我屁股后边。踏到红色的跑道上便看见他人了,闺蜜带着猥琐的笑容拽着我跑去,他面红耳赤又面露喜色,微微的低着头不敢看我:“黎歆,我喜欢你,答应我吧。”我吓坏了,一时不知到该怎么办,只是愣在那里,同学们小声起哄。我是一个缺爱又缺陪伴的人,有人对我很好,我便会对他有些好感,再加上同学们起哄,我更不好意思拒绝,便点了点头。初二那年,一向不开心的我多了一些笑容,他好像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差。我们不约而同每天都早起赶时间去学校,只为了在早自习没开始之前多聊会天,下课了也马上待在一起聊天,上课时总能看见他从同学们的脑袋缝里用那痴呆的眼神看我,体育课解散后我们会一起打篮球,有什么活动也会一起参加。他好像就是那段黑暗里的一点点阳光,他在的时候,我便什么都没想。不过我们时常吵架,我经常闹小脾气,他什么都不会还幼稚,我也渐渐把他当做朋友之上恋人以下的关系。我的成绩一直是中等。直到那道光慢慢褪去。
初三,我对他的情感一直保持着没动过,但他似乎慢慢的不那么在意了,渐渐的我们没有话聊了,我也知道我该努力学习了。有一天他拉着我出教室,脸上写满了沉重,他说:“我累了,我们做朋友吧。”我没哭,也没有闹,只是冷静平淡的说了句:“朋友就算了,互不打扰就好。”第二天,好像所有发生的事都云淡风轻了,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成绩也逐渐变好。但他好像不太好,我也没正眼再瞧过他。就这样,时光飞逝,离中考还有四个月,他又找到我想要重新在一起,我答应了,但我心里觉得只是朋友罢了。这次我再没主动找过他,反而他每天都跟着我。我只觉得可笑和幼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次我发誓他不会再让我燃起一点点希望。但我错了,我好像又一点点原谅他,接着他再给我一点点光。但没过多久他又提出来做朋友,我只是笑着说好好考试。我考到了省重点高中,市里前五十名,但不知道他怎样了,是否安好。
放假了,这个假期父亲和母亲都在,但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跟我吵架,每天遭受着重重压力,我只想呆在家的时间少一点,父亲让我去母亲朋友的店里边自学高一的书边打工攒钱。
日复一日,假期终于过去。我一个人走进陌生的学校,观望着学校四周: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自己。上高中以后,我不再有那么多言语,不再争强好胜,也不再跟什么人说话,性格也变得圆滑了许多,母亲无端的骂我,也不再回嘴争执。日子就这么重复着,上课吃饭睡觉,唯一的乐趣就是音乐。我觉得音乐是安静的,至少我徜徉在音乐海洋的时候可以逃避生活里带来的压力和委屈,至少那一瞬间我是快乐的。
期中考试了,考试之后发生的事貌似在提醒我该打破重复的日子了。同学们几乎都拥有了一部手机,我感到好奇,便一直惦记着,想到暑假时自己攒了钱,应该可以买到。想都没想,拿着钱就跑向手机店,我看着柜台里的手机两眼放光,扫了一遍看颜色和形状,又扫了一遍价钱:“就它了!我要这个。”小米4,黑色经典款,小巧,又是我喜欢的黑色,长得也不赖。付钱后我拎着手机蹦蹦跳跳的回家了。脱了鞋便迫不及待的拆盒,安上昨天父亲给办的电话卡,小心翼翼的开机,下载程序,创建了自己的QQ账号。回忆起下课时听同学在旁边讨论说有一款游戏叫《王者荣耀》,特别有意思,好奇就打开了游戏商城下载了了这款游戏,学着玩了两局。我打算玩最后一把就去吃饭时忽然有一个人加了我的好友,好奇他想说什么就同意了好友申请,问候了两句。“吃饭了,黎”,门外母亲大声叫道,我赶紧起身出去,也没多在意这个人的出现。
第二天起床,我打开手机发现QQ有一条信息:难道是同学?不对不对,我没给他们QQ号啊。那是亲戚?也不对,他们也不知道我有QQ。那是谁啊?不管了,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用食指点进QQ,看了看信息。没人啊,哦~在这儿啊。“您有一条好友申请,验证信息:我是王者荣耀好友”,我念到。是他?昨天那个?通过了他的好友后,我们还是只问候了两句。
拥有了手机的兴奋使我早早的起床去了学校,重复该重复的日子。直到放了寒假,但我并不期待假期,不过,可以好好玩游戏了。寒假的日子里我经常观看游戏视频,经常搜索该怎么玩好这款游戏,很快很快我就学会了该怎么玩,知道了怎样让自己变强,并且也感受到了快乐。紧接着我学会了发QQ空间,发布了我的第一条动态,是我弹钢琴的视频。没过多久,就获得了第一个赞。又是他。突然有一条信息:哇,你会弹钢琴?你的手好好看,弹得好优雅啊。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好像是第一次被陌生人崇拜,我用一直手指缓缓地在26键上找字母,好不容易才打出:谢谢,我会,我很喜欢钢琴。就这样,他热情的接话,我回答。我甚至都被他的热情吓到,你一句我一句,我们聊得很愉快,但我的打字速度比蜗牛还慢,他通常都需要等很久。他一直找我,但我并没有推辞,从他的谈吐我感受到了一种绅士的热情和耐心。我跑去问姐姐怎样才能打字快些,她教我用9键,让我多练就能打很快。于是我努力的练习,只为了能够快一点回他的信息。我点进和他的聊天框,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我打字快多了,他震惊道:“你打字快那么多了,好棒啊。”也许是有些好感,他的夸奖才让我欣喜,也许是没怎么被人夸奖,我才会欣喜。我们每天都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18岁,大一,金融系,在广州念书,长得很帅,身高185,摩羯座,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渐渐地我好像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他了。2月14日的凌晨,我们还打着QQ电话聊天,他向我表白了,很小的声音,表达很含蓄,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我犹豫了很久,想了种种不愿意的原因,脑海也浮现出他各种让我心动的点,一分钟里我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各讲各的,接着脑子里又空白了,过了三分钟我偷笑着打字回答了他:嗯。
年过完了不久就开学了,我又重新有了一点点活力,身体里的细胞一个接一个的活了。好好听课,好好吃饭,晚上回家了就跟他聊会儿。一想到他,一看到他就喜不自禁,晚上说说心里话一天都会都兴高采烈的。但是有时候,他也会连续几天都不回我。我会一直猜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单纯的不想理我?或者是有别的女孩子要陪?是吧,是不是很好笑,可爱的那种好笑,我也觉得那时候特别好笑,但确实大部分的女孩子陷入爱情都会傻傻的吧。他有时候还会很不耐烦或者故意惹我生气,但我又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他不耐烦或者我生气伤心,我的心脏就会突然坠一下,全身都有点不大舒服,然后我经常会思索好久他是因为什么才这么做。但也就这么忍着吧,我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过好。
又得讨论到假期了,这次暑假很长,但也是一个很长的下跌点。几乎每一天,我的母亲都在各种“找茬”,“坐端正一点,躺在沙发上干嘛,你的东西不用了就放回去别总是摆在这里,衣服怎么还不洗,作业写了吗,吃饱了没有,不吃多一点是想干嘛,诶我跟你说话啊你听不见?我真是不知道你还能干嘛……”我当然知道她关心,但是贬低式持续性的这种所谓的关心,可能我太脆弱承受不住吧。六年了,几乎每一天都要遭受这种贬低和怒吼,假期待在家更加频繁。我喘不过气,看着母亲紧皱眉头,眼里都是责备和愤怒,吐出来的都是强势,我害怕,我真的好无助,我也只能用愤怒掩饰我的惶恐,我也曾无数次责备自己太过脆弱。起初,我会跟母亲吵架,反驳她的想法,我坚定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没有人可以定义人生该是什么样子;后来我不再认真的反驳她的观点,偶尔吵几句嘴,只是心里默默的坚持自我,我甚至想过要搬出去住;最后,我再也没挣扎了,也曾迷茫,也曾无助。我每天都在想我活着的意义和目的,我想要怎么活,至少那段时间我觉得快乐最重要,所以我想要修正自己。不想再头痛欲裂整天萎靡不振,不想再哭到全身发抖无力,不想要再在夜里捂着嘴哭到发烧昏迷还是自己一个人,没人担心和在意。
开学了,高二,一个承上启下的阶段。不知怎的,我控制不住自己了,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下展示内心的我,每天都流着眼泪萎靡不振。从家里走到学校突然要好长时间,好像途经的人都在看着一个奇奇怪怪的我,上课的时间突然变短了,听不进课,哭着哭着就下课了。每节课老师都会点我的名字,每天都被班主任喊出教室谈话,我感到不被理解,生活里好多好多委屈,我奔溃了。但我每天晚上还是跟他说话,他会逗我笑,那是唯一的笑容。我鼓励自己,吸气吐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脑子里好乱,想一下我就能看到脑子里有一团麻。
最终我决定请一下午假,在网上预约挂号后,便自己去了医院。(精神科,我知道自己什么状况,请不要说我小题大做)护士叫我进去,医生瞟了我一眼,问:“你多大啊小姑娘?”我小声回答:“16岁。”医生很惊讶,便仔细打量:“小姑娘怎么一个人来的啊,未成年不能单独就诊,叫你妈妈来吧。”紧接着又问我几个问题,关于我的症状,回答完我就出去等了。我犹豫了好久,左思右想,才鼓起勇气给母亲打电话,没过多久母亲就到了。我带着她走到精神科门口,母亲的眼神突然变得惶恐,瞳孔收缩了,那个眼神我记得一辈子。她好像不信,走到别的科左看看右看看,我说:“别看了,就这里。”她坐下来,带着诧异、失措的眼神问我:“你想干嘛?”我没说话。护士叫我们进去了,医生说了很多话,是关于我的感受的,接着问母亲:“你有没有打她骂她或者语气不好之类的啊?”母亲说没有,接着又吐槽一堆我不去上学,在家玩手机之类的话。我只觉得她可笑虚伪。医生让母亲出去买个病历本,母亲似乎又慌了:“你这里没有嘛,要去哪里买啊,我女儿跟我一起去吧,一定要去买吗,待会去行不行?”“就去买个病历本,五分钟的事情,你去就好了,只要五块”,医生好像看出来了,提高声音说道。母亲走后,医生又问了我刚才问母亲的问题,我不想拆穿母亲,便也说没有。什么检查也没做,只说让我回去好好的。那时候我就想,可能医生也不能救我吧。
我意识到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于是我决定做最后一次挣扎。回家后,妈妈找我谈话,我全程没有说话,她说完后,我便不自主的扑到她怀里大哭,那是懂事后第一次在她怀里哭,母亲抱我抱得特别紧,我一边抽泣一边说:“我真的不想要去学校了,我第一次求你,我求你别让我去了。”母亲没说话。过了两天,父亲回来了,父亲很善解人意对我也很好。我让他带我再去一次医院,到了之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诊重度抑郁重度焦虑,父亲很理智,听医生分析病情。医生说让我先吃药观察观察。没有想到经常在搜索抑郁症症状时出现的药(盐酸氟西汀),我也要吃了。
晚上,我和他诉说,但他并不理解我,他总说:“不要想太多。”我也无法跟他解释,更不想解释。总觉得不被理解,不被关怀。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除了吃饭上厕所,我都没有踏出过卧室,整天玩手机睡觉。好朋友都安慰关心我,我感受到了以前感受不到的爱,我们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吃饭好煎熬,母亲明知道我病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待我。我变得更加易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校长给父亲打过电话,想让我回去,父母亲人也无数次劝我,但没有人知道那段日子所给我带来的恐惧,是刀刻下的永久的伤疤。我坚持不再去了,也许在众多人眼中是错的,但我的人生是自己决定的不是吗,哪怕以后的日子很苦呢,我只是不想再待在这个满是委屈的地方。踏出卧室的门,我仿佛是裸露的,就像花芯没有花瓣,我感到害怕。日复一日,我颓废了半年,封闭了自己半年。我想了很久,一直想去广州玩一段时间,当然也有私心,我想见他。我跟爸爸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求了爸爸好半天,说了种种原因,争论了好久他才答应。爸爸帮我买了明早的火车票,订了一家小民宿,给了我生活费,嘱咐我一定注意安全。
第二天早上我便提着行李赶往了火车站。我很失措,没有一个人坐过火车,担心待会儿走错或者上错车,不知道流程,行李箱放不上去。但我感受到一股力量,它说:“不管这些,不会可以问,行李箱放不上去可以问别人。”但社交对于我来说也是个困难。到了,检票进站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上车以后,我也鼓起勇气拜托旁边的哥哥帮我搬一下行李。车程十个小时,在这十个小时里,我无数次幻想我和他见面的场景。坐车的时间很难熬,但也很幸福。听广播里说即将到达广州站,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拉着沉重的行李下了车,咬着牙提下楼梯,提下去后手抖了好久。出站了,我看到他了。我们笑着打了声招呼脸上挂着些羞涩,他说明天带我去游乐场散心,接着聊了什么时候上车,什么时候下车,车程几小时就没话说了。送我到住的地方他就走了。
早晨被他的电话叫醒,开着车我们去了游乐场。刚进去就看见旋转木马,我拽着他陪我玩,我骑的黑马,他骑的是我旁边的白马。摇摇晃晃,他拿着手机给我拍照:“来,笑……诶,好。”他拿着手机没抓住扶手,差点摔个脸朝地。接着我们玩了各种各样的项目,进雪屋堆了雪人,玩完过山车他还吐了……愉快的时光过得很快,吃完晚饭我们就散了。后来因为他忙,就再也没见面。
每天待在民宿太无聊,傍晚就想着出去逛逛。左看看右瞧瞧,突然看到一家酒馆在招短期驻唱,觉得自己没事干,想着去试试。问服务员还招不招人,他点点头便领着我进去了。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听见旁边的服务员叫她老板娘,仔细打量一番,大概25岁,身材高挑,穿一身黑裙,乌发如漆,长得很标致,举止很优雅。“你好,我是老板娘,跟我过来吧,试唱一下”,我点了点头便跟着走去。我唱了一首陈粒的《走马》,老板娘听了后便让我今晚留下来唱歌。今天晚上酒馆里人特别多,光是赞赏的小费到我手上就有300元,加上今天的驻唱费用就是560元。下班后,我收拾东西准备走,老板娘叫住我:“歆歆,是叫歆歆吧,你愿意长期来驻唱吗?底薪我给你开一万,生意好的话我给你涨,你的声音真的很美,但从你的歌声里我能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哭泣,我理解的没有错吧。我呢,也是经历过很多很多,现在开一家酒馆,我也不会为难你,同样都是热爱音乐的人。”听完我思索了一番,老板娘又说了她在追求音乐的道路上的种种曲折。她好像是跟我差不多的人,我很理解她,被打动便答应了。
跟父亲说了这个事,这次父亲没有阻拦我,他说让我照顾好自己。之后我便开始上班,每天都享受音乐。老板娘会弹吉他,有时候她会给我伴奏,或者教我弹吉他,还会纠正我唱歌时的错误。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同时也是很好的音乐伙伴,她的爱好几乎跟我一样,同样喜欢黑色,喜欢唱歌和乐器,喜欢看书,喜欢安静,喜欢画画……观点也跟我差不多。前两个月我的工资一直是一万三左右,到第三个月我利用白天的时间做些小兼职,没日没夜的忙碌,工资持续在一万六,第五个月,漾漾(老板娘)跟我商量说想组个乐队,我做驻唱,她当贝斯手,还有她的另外两个朋友分别是钢琴手和鼓手,我是年龄最小的。我们磨合了差不多一个半月,这些日子里每天都有人出错,钢琴没跟上,架子鼓没卡好节奏,贝斯弹错,或者我进错伴奏、忘词……也总是吵架埋怨对方,或者是埋怨自己,当然有欢笑和幸福,我们四个成为彼此很好很好的朋友。第七个月时,酒馆生意好了很多,人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一窝蜂的走。我们的底薪慢慢的涨到了一万五,真的好起来了,我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上帝为你打开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我有了工作后,每天都沉浸在音乐事业里,或者做一些小兼职充实自己的每一天。游乐园过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交流也少了很多。我还是像平时一样按时给他发信息,但他总不会回,甚至连续一星期都不搭理人。长此以往,他便成为我的一个结,我感到疑惑和生气。就在酒馆生意好起来的时候,他提出了分手,他只是说他累了。又是累了,我想会不会是我的原因,是我哪里不好吗?分手后,我每天都睡不着,我又回到萎靡不振的状态,又开始吃药。
我又想,我不能这样。在酒馆工作了一年,我便下定决心跟漾漾辞职,去别的城市。漾漾说:“既然你想走,我也不留你,你可以去武汉看看。”
是的,我启程去了武汉。武汉的樱花透着阳光,只是多了一丝忧愁。
经历了好多,所有人都觉得我不懂事或者是在胡闹,觉得我的决定是错的,我的人生将会很不好过,可是我从来都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哪怕在众人眼中对我不利。我的人生一直在跌宕起伏,但我最向往的还是一个人的宁静。
想问我后来怎么样了?书桌前,台灯下,我在写,你在读,相识,何其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