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与规矩

文/星畔

人的欲望实在是无穷尽的,就连定义这个概念的人类自己也无法逃脱。

我们常常自责,责备自己在某些场合做错了某些事情,责备自己吃了太多的甜食,责备自己又睡了一个懒觉,责备自己不够自律与上进。其实,回过头来,细细想,自责的原因不过是我们作为动物的自然性与作为人的社会性发生了冲突。

呱呱坠地的婴儿没有是非与善恶观念,欲望自然是天生的,但人从来到世界开始就开启了“社会化”的大门,不论他是否乐意于此。我曾经在《人性的弱点》书评当中说过这样一句话:“人是兽性、人性和神性的合体。”我们生来自然是要克制一些天然的欲望的,而且我们确实有能力做到克制一些欲望,但这也是基于人类的社会化规则下的克制。

同样,对于“规矩”,制定者人类自己也无法逃脱。

很多情况下,我们对一些违反“规则”的事情加以默许。一女子在超市内公然偷了一个书包,还明目张胆地在超市老板的眼皮下逃跑,老板在愤怒之下报了警,警察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该女子。女子的态度很好,被问到到为什么偷书包时,她不禁落泪,诉说着她偷窃的缘由:“我家太穷,孩子的父亲早早的走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力,我花光了我的钱供孩子上学,但是同班级的孩子都在六一儿童节收到了礼物,我想给我儿子买一个新书包,但是我没钱,我想给他一个新书包...”说着,这位母亲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在场的人无不被触动,老板也撤销了报警,不再追究女子的责任,还邀请她来自己的超市打工,赚取一些生活费用。

为什么我们不但不憎恨她,反倒理解她?因为关爱孩子是母亲之本性,更是人之本性,对于善良的动因,即便是看起来被人们定义为“恶”的行动,最终也是善良的。我的一位大学老师曾在课堂当中说:“不符合人性的规则,都是没有普遍约束力的,即使出台,也是不得民心的。”这正反映了人的自然性与社会性的调和,倘若某天,我们人类要求所有人都不能呼吸,那么这个决定是十分疯狂的!

社会是人类生存的共同体,它晚于智慧猿人的出现,但与“人”是同时出现的,对于社会,诸如“社会契约论”以及“天然社会论”,这是理论家们的假设,不过也为人类社会的溯源提供了一共可能性。今日我在读书会与朋友探讨了为什么当下的年轻人相较20世纪的年轻人没有很多改天换地的勇气,我说是最大的原因在于时代背景不同,现在包括我在内的年轻人面对许多权威制定的规则有着一种无力感,但在顺从的同时也在思考和批判,“山河大学”便是一个生动的例子,它引起了社会的广泛讨论与国家部门的关注,在教育资源的分配问题上,年轻人有着足够的话语权,我们是切身感受者。

欲与规矩是一对相辅相成的事物,是人类永远思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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