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岁的时候,我觉得会不会我本性也是开朗的,快乐的,或许是因为压抑的家庭生活,压住了我的本性。因为我记得幼时很多活泼时刻。小学三年纪我已经很懂事,我阴郁,自卑,沉默,绝少笑容。我的生命底色一直是恐惧。
这或许就是觉醒,自己悟到的关于“真我”的概念。今天看书,说每个人出生时的真我都是喜悦的,但是长大的过程中它被身体,情绪,思想和身份层层阻隔,变得难以触碰。
30多岁,突然想独立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力量。我一直想知道,能量来自哪里?今天看书有一条线索:真我是能量源头。我渴望力量,渴望强大。
真我,或许就是潜意识吧,人的本性。需要通过一圈圈的打怪升级,才能看到自己的潜意识,才能获取到能量之源。
最基本的训练是身体感知。运动:瑜伽;腹式呼吸;步行禅:放空大脑,专注双脚,大步快走,用力摆手,缓慢深呼吸,半年瘦40斤;饮食 :蒸煮, 10点吃点小零食 早餐多吃晚餐少。
几乎难以想象,肥胖的僵硬的我,做瑜伽的样子。我羡慕柔软的身体,有力量的身体,美的,健康的身体。我觉得自己不会成为那种样子。为了配合潜意识里的 低人一等,我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美丽的人。从小,我的家族教给我,我不值得,我不配获取资源,不配使用资源,深刻的匮乏塑造了我内心的自卑,自甘低贱。
我害怕承认我是个女性,我出生的时候祖辈转头就走,他们是希望溺死我或者扔掉我,他们不欢迎我来到人世间,不欢迎我进入这个家族。软弱的我的父母,或许也因这个理由,在心里恨我,厌我。随着弟弟的不争气,家里又希望我是一个儿子。我对我的性别,感到迷惑,我觉得粉红色,毛茸茸,跟我不沾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女性。但我真的有很多很多眼泪。
从小我就是一个透明人,家里聊天会忽略掉我。我的语言,就像石沉大海,几乎没有回应。我不敢表达自己,我很快就学习到要做一个隐藏的人,如此可以逃避痛苦。我对自己极度不确定,我心中的想法,一定要有一个他人也表达同样的想法,我才敢确认我没有错误。不管面对任何人,我在心中低头,认为自己是贱民。
我可以做一个女性吗?我本来就是一个女性啊。我可以做我自己吗?我可以停止表演了吗?不用再演一个好学生,好孩子。不用在压抑自己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吗?以前的一切还不够可怕吗?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吗?我的灵魂已经死过很多次了,躯壳残留,这还不可怕吗?这是我的习惯模式,只要不被看见就好。心灵被伤的千疮百孔,只要不被看见,就是安全的。这是一个充满了否定的家族,且缠绵不放。我所有的能量都拿来表演,表演岁月静好,表演游刃有余。我好累,他们接纳不了一点点瑕疵。不表演了,我只是一个被忽略的人,为了博得关注,在旁边演大戏,不值得。
我是一个妈妈,我的女儿需要我的表率。我要重新学习,关于女性,关于我自己。我的同类。我要认同我的一切,包括性别。“我”,这个字代表了什么?什么组成了我?重组一个我。
寻找真我第二重难关:让情绪流动,接纳情绪。今天我意识到,我无限次在否定自己。很多时刻记忆和羞愧涌上心头,让我难受难过,我下意识的对自己说,不要想了,快停止。今天我学习到,像个陌生人一样看自己,羞愧就羞愧,不要逃跑。
儿时的千疮百孔,都被埋得很深。但是必须要挖啊,为了我的生命,为了我的孩子。七零八落的我,没有能力给孩子幸福。
遇到消极的情绪,就向内挖掘,刨析我的潜意识,拨拉拨拉陈旧的伤口。我的伤口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多。持续不断在爆发的抑郁,从大学离开家族,就没有停过。
在早晚的黄金时段,最容易接近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