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李咏去世的新闻,总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前几天刚看过他的节目。
恰好晚上在微博看到这样一句:年龄渐长的其中一个标志是,将会面对越来越多自己从小到大都很熟悉和喜爱的明星去世的消息。
忽然想到了姥姥的离世,还有身边熟悉的人相继离开。所以,亲人又何尝不是我们要面临的呢?
那年姥姥生病脑血栓,甚至有两次已经很危险了,但我仍然感觉不到死亡的存在,总觉得没事儿,生病去医院就万事大吉了,“死亡”这个词太虚幻了。
然而那天正在上班的我忽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姥姥要不行了一会过来接我一起去医院。
情绪的反应比思考和行动都要快,瞬间心就像被石头砸过一样眼泪也随之爆发,脑子只有两个字-姥姥。
我慌了,哭了。
在开往医院的路上,我望着窗外不断的与自己对话,长大就要面临亲人的离开,我最爱的姥姥就要离开我了,接下来可能就会是爷爷,姥爷,甚至爸爸妈妈,我要不断的必然的经历着这些过程,人生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残忍和痛苦呢?如此循环往复,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我不能接受,但是却毫无反抗之力。“死亡”这个词好像越来越近了。
到了医院,看到平时温柔细语的姥姥在病床上用着全身的力气喘息嘶吼,好像身体里的灵魂马上就要挣脱那瘦弱的身躯一样,时隔多年我仍然忘不了。
我拼了命的喊着姥姥,终究还是没能将她挽留。
出殡的那天,我跪在姥姥的身旁,时不时的握住姥姥冰冰的手掌,小时候您总是为我暖手,现在换我。这次我触摸到了“死亡”。
在农村有这样一个说法:烧了纸钱送走了灵魂,亲人在回家的路上是不能回头的,我问为什么?舅舅告诉我,因为姥姥看到你回头,她会舍不得走的。
我沉默了,一瞬间抽离了现实,我看到了正在痛心送别姥姥,想回头又不敢回头的亲人,也看到了含泪不舍远远望着我们离开的姥姥,或许所有的离别都是孤独又残忍的。
后来,我梦见了姥姥。我们坐在热炕头上,姥姥没有了被病痛折磨的憔悴和口齿不清,容光焕发的与我们打牌,笑容灿烂的问我:婷婷,给我买栗子了吗?
醒来我的眼角还是湿润的,不是难过,而是高兴。因为我好久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姥姥,甚至都快忘记姥姥口齿清晰动作麻利的样子了,我开心的和妈妈说,姥姥在天上一定过的很好,那笑容特阳光,而且姥姥还记得我每次去都会给她带栗子呢!心里暖暖的。终于我接受了“死亡”。
从刚开始对死亡的模糊,到第一次因为接近死亡而认真的思考着人生存在的意义并被困在其中,到最终的释怀,我想这就是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