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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城出大事了,米妖公主在做针线活的时候被缝纫机扎了手,之后就昏倒过去长睡不醒,得知这个消息时,李春城正在家里背诵着《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啊!海上明月共潮生,啊!”李春城很享受这种吟咏的感觉。
国王发出通知,如果有谁能够救醒米妖公主,就可以迎娶米妖,并且得到整个国家一半的财产。
李春城对此并不感兴趣,毕竟他已经结婚了,而且钱也够花,不想掺和这种事,但他很快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国王派卫兵把出城的路都给封了,并且强制要求所有男性去中心广场集合,因为国王听给公主看病的巫师说,全国只有一位勇士能够救公主,而她可以测试出来,巫师的名字叫做长安,常年穿一件黑色的袍子。
现在广场已经聚满了人群,长安坐在一张桌子旁,拿着一个棉签,在测试者口腔里蘸了蘸:“你没有当勇士的潜质,下一个。”
李春城蔫头耷脑地排在队伍后面,望着一望无际的队伍,排他前面的,是一个衣着古朴的男子,斗笠背在身后,腰跨一把长刀,头顶一只公鸡,拿着一本《九阴真经》,正在翻着。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剑客打扮的男子,正在翻一本《多情剑客无情剑》。
那只公鸡不堪寂寞,一个扑腾,跳到了剑客的头上。
“喂,你不能管好你家的公鸡吗!”剑客回头,对着刀客怒目而视。
“阿飞,回来。”刀客很淡定,叫了声,公鸡就又飞回到了他的头上。
“等等,你说阿飞!”剑客惊讶地来到公鸡面前摩挲着它的羽毛:“阿飞,你是我的好兄弟阿飞吗?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你原先不是人吗?”接着他抬起头,继续对刀客怒目而视。
“我怎么知道?我见到它时,它就这个样子了。”刀客一脸无奈。
“不行”,剑客拽住刀客的衣服:“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两个人拉扯着离开了人群。
“嘿嘿,俩傻子。”李春城还没乐多久,突然发现广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刚才明明看着还有很多人。
“好,任务完成。”长安伸了个懒腰:“前面谁也没测出勇士潜质,那么有潜质的就只能是你了。”
“等等,这么草率的吗?明明刚才前面还有两个的。”李春城慌了。
“哦,结束喽,回家喽。”长安抱着桌子跑远了。
紧接着几个卫兵来到李春城面前,也不理会他的哀嚎,高唱着哈利路亚,把他带到了国王面前。
“哦,我尊敬的臣民,看你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实乃救醒我女儿的绝佳勇士。”
“陛下,我觉得可能有些误会。”李春城还想接着解释。
“如果不想迎娶公主的话,我还可以赏赐你一大笔财富。一百万怎么样?”国王接着说。
“这听上去不错。”李春城走上前去,握住国王的手:“国家有难,当臣子的定当效犬马之劳。”
十分钟后,李春城拿着二十块钱在空地的风中凌乱,国王的话仍在耳边盘旋:“当你救醒公主后,我会把尾款结给你。”
家已经被监视起来了,为了防止他打包逃跑,于是李春城只得独自踏上了救治公主的道路,他听说在这个国家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住着一位叫芦花法师的大魔法师,说不定能通过他找到救治公主的方法。
出发之前他先去找了一辆拖拉机作为交通工具,车主李浩然还没等他上车就先让他付了十块钱。之后,二人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去向了一个蔬菜水果摊前,听说法师崇尚健康生活,很喜欢吃蔬菜水果,李春城想买点儿蔬菜水果作为见面礼。
摊主叫做肖玉楼,是个和蔼可亲的小老头,在他的摊位面前竖了一个牌子“月光城皇家宴会唯一指定供货商。”
“老板,我可能买不了很多,有没有什么可推荐的?”李春城说。
老板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指满摊的水果蔬菜:“五块钱,全拿走。”
“哇,好便宜啊。老板你真是好人。”李春城爽快地付了钱,和李浩然把所有的蔬菜水果都装上了拖拉机。
“交个朋友嘛。”老人幽幽地笑着,和李春城握了握手。
于是二人出发,行驶在高速路上,听着拖拉机上的音箱放着郑钧的音乐。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音响的躁动,伴随着拖拉机的颠簸,惊醒了沉睡中的蔬菜水果。
“哎,这次又被买到哪里了?”玉米说。
“不知道,不过现在是在高速路上。”茄子说。
“算了,回去吧。”蔬菜水果很快达成了共识,依次从车上跳了下去,逃跑了。
“喂,你们站住!”二人停下了拖拉机,想要去追那些逃跑的蔬菜水果。却被一个女警拦住了步伐。她向二人掏出了警官证,上面写了李亭亭三个字。
“拖拉机不能上高速,不知道吗?”李亭亭问。
“不好意思啊,警官,我们其实是卖水果蔬菜的,这不,第一次进城,啥也不懂。”李春城想要搪塞过去。
李亭亭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拖拉机。
“警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拉的那些水果蔬菜自己长腿跑了。”李浩然解释道。
“不,我信。”李亭亭说:“那就再加一条非法载客。车子我就扣下了。”之后无论两个人怎么哀求,李警官还是拉走了拖拉机。
两个人一脸无奈地坐在警察局的门口,正午的阳光洒落,投出两条寂寞孤独的影子。
“先生,卜一卦吗?”一个算命打扮的人来到二人面前。
“去去去,哪有钱算卦。”李春城摆手。
“这一卦算我免费送你的。”算命先生也不管李春城同不同意,就拿过他的手,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摇头,嘴里不住地啧啧:“先生此行,必当凶险万分啊!”
“那要怎么化解呢?”李春城顺着他的意思问。
“当然是买下这个镇物。”算命先生拿出一个金色的玩具蛤蟆:“只要998,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先生,你要能把我眼前的危机化解了,我就买。”李春城决定索性逗逗他,然后把拖拉机被扣的事儿跟算命的说了一遍。
“这个简单,我可以把那个女警催眠了,然后你们去拿拖拉机。贫道还是粗通一些法术的。”算命先生说着,换上一套送外卖的衣服。
李春城有点儿惊异,但觉得让他试试也无妨,于是说道:“好,如果你做到了,我就买你的黄蛤蟆。先生怎么称呼?”
“叫我占子就好。”
亭亭拿着手机刚刚点好外卖,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
“这,太快了吧?”亭亭说。
“就知道你会点我们这家,提前给你送来了,够贴心吧?”占子说。
“哇,好棒,给你五星好评。”
“好评先不忙。因为你在本店点够了三十次餐,送你一个小纪念品。”占子从一个塑料袋中拿出了一块怀表,悬在亭亭面前,慢慢晃动着:“看看这是什么?”
“嗯,这个,好像是……一块怀表……”亭亭还没说完,就昏倒在了桌子上。
占子对等在外面的李春城做了个手势,李春城走了进来。
“先生,您看您是微信还是支付宝?”占子还没说完,李春城抄起一个酒瓶子把他撂翻在地。
“哪有钱买你的黄蛤蟆,你在这陪她吧。”李春城丢下这句话,走出派出所。
李浩然已经取回了拖拉机,跟李春城说,需要再支付些精神损失费,被以同样的方式撂倒,之后李春城骑上拖拉机绝尘而去。
来到芦花法师家时,发现已经有两个人排到了他的前面,正是刀客和剑客,那只公鸡站在法师家的桌子上。
法师拨弄了一下鸡的嗉子,敲了几下鸡的脑袋,然后对面前的剑客说:“坐妄大侠,据我观察,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公鸡,完全没有被施过法的痕迹。”
“这可未必。”坐妄心中仍有不服。
“都说了是重名而已,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刀客一脸无奈。
二人斗嘴之时,公鸡阿飞已经跳下了桌子,和法师家的大白鹅打了起来,大白鹅身娇体弱,不是对手。“芦花,芦花”地叫着,扑到了法师的怀里,它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天英笑大侠,你教过这只鸡武功吗?它出手怎么这般凌厉?”法师看着刀客,面露不悦之色。
“没什么,一些简单的九阴白骨爪,七伤拳什么的。”天英笑淡然道。
“没想到天英笑自诩名门正派,竟会教公鸡如此狠辣的功夫。”坐妄冷笑道。
“教宠物什么武功是英某的私事,不劳妄兄费心了,况且妄兄无故污人清白,也不是什么正直之士所为吧?”天英笑不甘示弱。
“怎么,你有意见,要不咱们就比比,我早就看你这天下第一刀客不爽了。”
“我倒也想领教你这天下第一剑客有几分成色。哎!想我英某大好男儿,竟与尔等并列。”二人说着,拉扯着走出了屋子,李春城连忙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吗?”法师问。
李春城把来意说了一番。
“好说”,法师说:“只要能够做出灵识丹,就能救醒公主,炼制它倒是不难,只是材料难找,现在封城了你出不去,但我可以利用水晶球把你传送到合适的地点。”
法师说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放在桌子上,念动起咒语:“隐藏着光明力量的水晶球啊,请你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与你定下契约的法师命令你,封印解除!”
“嘭!”的一下,水晶球炸了,玻璃横飞,给李春城吓了一跳。
“没事儿,这个是开业大酬宾的时候买的,可能质量不太好。”法师抹了把黑灰,换上了另一个水晶球:“这个我用了几年了,质量还是有保证的,使用前只需按一下按钮,就是开机有点儿慢。
水晶球的屏幕黑了一会儿,亮了起来。
法师拿出一个对讲机,交给李春城,让他有什么情况跟自己联系,又叮嘱他换上棉衣,扶着水晶球站好。
“法师我想问一下,传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李春城有点儿不放心。
“大多数情况下不会,总得允许人家偶尔出点儿故障不是?”
“等等,我不去了,太危险了!”
但法师已经念动了咒语:“啊———走你!”然后一脚朝李春城踹了过去。
李春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肚脐眼像被钩子钩住了一样,拽着他向前疯狂行驶。等他恢复直觉时,已经身处在了一座雪山之上。
“呼。难怪法师要我多穿衣服,看来这次传输没错,按照配方我得先去找到天山雪莲。”他突然发现远方的山峰上站立了两个人。
“三年了,我等你等了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在这无边雪原上磨炼自己的武功,如今的我,已经是天下无敌,只要击败你,我就能重新得到武林盟主的宝座。”说话的,是个面带沧桑的中年人。
“绝尘大侠,武林盟主的位子,真的那么重要吗?”另一个人发出疑问。
“哼,我等了三年,三年!不是为了证明我了不起,而是要告诉别人,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夺回来!我连任了三届武林盟主,就是你,在第四次把我打了下来,落花生,这三年来我们都变了不少,我沧桑了许多,而你,变成了一个女人!但这不重要,因为你终于肯来赴我的约了,我现在就要打败你,让天下人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
“绝尘大侠,你误会了,我不是落花生,而是他的女儿落花灯。”女子柔声说道,一袭白衣随风飘舞。
“哼,刚刚我诙谐了一下。”
“家父派我前来,是希望解开绝尘大侠的心结,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笑话,我天下绝尘独步天下,需要一个女人解开心结?你既是落花生的女儿,必然已经领悟了他的绝学,打败你就和打败他是一样的。”天下绝尘说罢,拔出了剑。
落花灯叹了口气:“家父说过,绝尘大侠是不会被轻易劝服的,好吧,既然要打,小女子可以奉陪。”
“喂”,李春城好不容易才爬到二人身边:“那个天山雪莲……”
“好!”二人说罢,皆飘身形跳下悬崖。
“喂,别想不开啊。”李春城都要哭了,天山雪莲怎么办啊?
二人刚一落地,就马上跃起,两个身影在雪原之上追逐,犹如两只翻飞的白蝴蝶。
满天飞舞的雪花,沾湿衣袖,又被劲风拂去,绝尘一剑挥出,落花回剑相迎,双剑相交,迸发出的巨响回荡在苍茫的雪原之上。
二人皆向后跳出了几步,以缓冲巨大内力带来的冲击,站稳身形后的天下绝尘大吼一声,竖直劈出一道剑气,那道剑气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巨痕,卷起凌乱的雪尘,嘶吼着撕裂混沌的雪幕,向落花灯奔袭而来。
落花灯脚尖点地,身体腾跃而起,剑气贴身而过,荡得白衣迎风鼓动。她在半空中右腿绷直,微屈左腿,立双指于唇前,闭目凝神,口中吟唱法诀,身后迸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慢慢浮现出一朵莲花图案。
她猛然睁开双眼,双指向下,指向天下绝尘的方向,身后的莲花飘落,化成一道道光束,向天下绝尘射了过去,天下绝尘闪身躲避,光束在他身边炸成一片光幕。他将剑指向落花灯,寒气在剑尖凝集,逐渐化成一个狮头的形状,他向下一劈,狮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向着落花灯冲了过去,落花灯双手握剑,瞄准狮口的方向,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袖口尽裂,浑身上下也包裹上了厚厚的冰雪。
天下绝尘一脚跨出,整个身子随之跳起,使出全身的力气砍向落花灯,一阵巨响后,二人皆被荡开,天下绝尘收力不及,摔倒在雪地上,他就势一滚,站了起来,向着落花灯落下的方向狂砍乱劈了起来。
漫天飞舞的剑气如海潮般向落花灯袭来,她刚刚飘转落地,便念动口诀,一朵金色莲花护在了她的胸前,剑气皆被抵挡,莲花也在最后一道剑气袭来时被击得粉碎,光线如金粉般散落。
落花灯剑指苍天,剑身发出了怪异的响动。
天下绝尘看到此等景象,不仅惊叫:“这难道是……”
“不错,绝尘大侠,你应该最熟悉不过了。这正是落家的绝学,青莲剑歌!”剑身的响动越来越大,天地晦暗,雪原也渐渐被涂成黑色。
“少年上人号青莲,持剑独行荒草间,剑起飞出北冥鱼,剑落屠尽青额虎”落花灯念动咒语,阴风呼号,雪尘纷纷扬起飘向天空,排成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落花灯把剑一挥,那些雪尘就如匕首般刺向天下绝尘,他躲闪不及,连中数下,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袍。
落花灯在雪原挥起剑来,气温又陡然降低了几度,两个人的身上都结上了厚厚的冰霜。
“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落花灯长啸一声,天下绝尘感觉脚下雪地猛然陷落,自己也随之跌了下去。整片雪原如同海潮般流动了起来。能够立身的只有落花灯所处的一小方土地,她的发丝凌乱,衣袂飘舞,宝剑缠绕激荡着雷鸣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风止雪息,天下绝尘颓然地倒在雪地上,一柄剑抵住了他的喉咙。
“动手吧。”天下绝尘说道。
“绝尘大侠,我无意伤您性命。”落花灯缓缓说道。
“哼,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惦记你父亲的武林盟主之位。”
落花灯收剑入鞘,望着苍茫旷远的雪原,叹了口气:“武林盟主早已不是家父,他在担任武林盟主第一年后,便将位子传给了我。”
“你?难道你比你父亲的武功还要高?”天下绝尘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位白衣女子。
“绝尘大侠,江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江湖,那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恣意谈武论道的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眼前所见,尽是些阴谋算计,勾心斗角,家父感觉疲惫了,所以把位子传给了我,他认为我更适合去处理这些事情。”落花灯说着,眼神中添了几分落寞。
“哼”,天下绝尘苦笑道:“如今连武林盟主都搞起了世袭制。”
“绝尘大侠除了习武,还会做些别的事吗?”落花灯问道。
天下绝尘看着纷纷飘落的雪花,心中浮现了一个冒着炊烟的温暖小屋,三年前他对妻子说,自己要来雪山赴一个长约,生死未知,艺艺什么都没说,只是偷偷哭了一场,然后帮他整理好了行囊。
“等你回来。”临出门前,她说。
“也许,是回去的时候了。”天下绝尘站起身,牵住落花灯的袖子:“进山的路不好走,我带你出去。”
“等,等等……”李春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扶着天下绝尘喘了好久才把气喘匀:“那个,大侠,请问这里有没有天山雪莲啊?”
接着,李春城把一路的经过跟二人说了一通,二人也颇为感慨。
“你来这一次不容易,就让我临走前帮你一个忙吧。”天下绝尘看准了一个山峰,脚尖点地,身子随之跃起,几番起落,已经踏上了最高峰,他把剑轻轻一挥,面前的雪尘散去,现出了一朵纯净无暇的天山雪莲。
天下绝尘摘下雪莲,跃下山峰,交到了李春城的手中,李春城连连拜谢。
看着二人慢慢消失在风雪之中,李春城拿出对讲机联络法师:“喂?喂!喂?喂!对对对,是我,雪山信号不太好,对,没传送错,可以去下一个地点了。”
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肚脐眼被钩子钩着,不知道又被带去了哪里。
“嘭!”的一声,这次落地结结实实,摔得李春城七荤八素。正当他抱怨这优化为什么不能做得好一点儿时,突然发现一个少女正站在他面前,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是超人吗?”少女问。
“想也知道不是了,我是被传送到这里的。”李春城顺口说道,但马上想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干嘛?
谁料少女却十分激动,紧紧地抱住了李春城:“太好了,终于见到亲人了!”
“姑娘请自重,我刚刚结婚不久,不记得有你这么大的女儿。”李春城说着,挣脱了她的拥抱。
“哦,不好意思。”少女吐了下舌头:“我的意思是说,终于又见到被传送过来的人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李春城问。
“我叫五月客,是个言情小说家”,少女解释道:“最近的我的灵感枯竭了,就拜托法师把我传送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找找灵感,结果就被传到这里,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里好可怕啊,我想回家。”说完,睁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看着李春城。
李春城的内心里泛起了强烈的恐惧感。
遮天蔽日的树木遮蔽了全部的阳光,粗壮弯曲的藤蔓如光滑的毒蛇一般在地上蔓延,泥土潮湿得像是在药水中浸泡了不知多久,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猫头鹰凄厉诡异的叫声不知从何处发出,传入了李春城的耳中,和其他不可名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
“额,总之我来办点事儿,如果之后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一起回去。”李春城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五月客问。
“李春城。”
“好的,李春城。”五月客把这个名字记下了本子上。
“对了,李春城,你要去哪啊?”五月客问。李春城正准备继续向前走,没留神到禁止通行的标志。
“不要继续往前了,这里好可怕的。”五月客提醒道。
“可我得尽快找到枯骨花,你来了这么久,有没看到类似的植物?”李春城问道。
五月客摇了摇头:“我这几天都是在这里活动,没去更远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女王不让我踏进黑森林。”
“原来这里有负责人啊,那就方便多了。”李春城说着,一脚迈过了禁止通行的标示牌。
诡异的声音从森林深处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粗重的步伐向着二人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穿着清朝的服饰,脑袋上贴着一张黄符。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的声音空旷,一双空洞地眼睛看向李春城。
“嗨!这不是吗?就我们那城市,国王他闺女做手工活时,让针给扎了,就睡着了,完后国王就让我把她救醒,还说让我娶了她,这不扯呢吗?我有媳妇儿啊,那我媳妇儿能干吗?”李春城一边说一边拿醒目敲着树干。
“那肯定不能干啊。”僵尸说:“后来呢?”
“这不,给我整没招了,我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住,来到芦花法师家,却见二人在门口争斗,刀来剑往,鸡飞鹅叫……”李春城大概说了二十分钟,把醒目一收:“所以我就来这儿了嘛。”
“哦,原来如此。”僵尸恍然大悟。
“那我能过去了吗?”李春城问。
“那不行,上面有规定,外人不得踏入黑森林。”僵尸说。
“我说你这人不厚道啊,就我刚才说的这段书,要放在茶馆里,不得赏个十块二十块的。”
“乾隆通宝你要吗?”僵尸说。
“我不是管你要钱啊,你让我进去就行了。”
“那不行,看来我们只能打一架了。”僵尸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肌肉,朝着李春城扑了过来。
“啊!你不要过来啊!”李春城哀叫着。
十分钟后,双方打得不相上下。
“李春城和僵尸缠绵在一起,眼波流转,耳鬓厮磨,暗生情愫。”五月客在小本子上写着。
“喂,你先别忙着写言情小说了,过来帮把手我们就能撂倒他了。”李春城说。
“不要,我害怕,你自己来吧。”五月客用手捂住眼睛。
一阵狂风陡然在黑森林里卷起,惊得落叶纷纷,群鸦飞散。
“抓个人怎么这么久?”
李春城掐晕了僵尸,目光恰好与来人相遇,是个一身黑色劲衣的女子,留着利落的短发,曲着臂,手中的匕首寒气逼人。
“你们是谁?”她的语气冰冷,两道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了李春城和五月客。
黑森林深处
在缠绕着藤蔓与毒刺的王座之上,斜坐着一位红衣女子,露出红裙之外的半截腿部白皙光滑,与黑色的背景相互映衬着。她神情慵懒地看向前方,伸出两根手指,扯下一片花瓣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露出满意的微笑。
“看来,又有两个不听话的小朋友进入黑森林了。”
黑衣女子把捆绑好的李春城和五月客带到了红衣女子面前:“有溪女王,已经抓到了两名入侵者,交由您来处置。”
有溪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果冻,你可以退下了。”
被叫做果冻的女子缓步退下,有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二人:“你们难道不知道黑森林的禁忌吗?”
“我知道的,是他硬要进来的。”五月客一指李春城。
“喂,不用这么快就把我卖掉吧?”
“哎。”有溪的脸颊又凑近了二人几分,吐气如兰:“你们还真是不乖呢。”李春城感觉她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艳魅惑,神情不仅有些恍惚。
“不行,我要抵制诱惑。”李春城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大声喊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呵”,有溪抿唇一笑:“我不杀你,也不剐你,我有更好的方法对付你们。”
她把二人带到了一棵千年古树的面前,说道:“这棵树每隔一年就要吃上一个人,以维持它的旺盛生长,你看它伸向天空的那些枝干,多可爱,今天又到了它进食的日子了。”
“那您打算把谁送给这棵树呢?”李春城问。
“你的话好多,我讨厌话多的男人。”有溪摆了摆手:“把他拖下去喂树。”
“久闻黑森林的妖孽暴戾残忍,杀人如麻,今日一观,果然如此。”一声冷笑扬起,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有溪面前。
“你是何人?”有溪问。
“斩鬼师红尘久客。”来人道。
“哦,久闻大名。”有溪一双瞳子紧紧地盯着他:“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我刚刚在北海解决了一只潮汐怪,他在海上制造风浪,杀死了一个叫元闯的渔民,我申请了猎杀令后将他当场斩首。回来的路上,听说你黑森林有妖孽伤人性命,特此来调查一番。”
“不知红尘大侠说的是哪一位?”有溪扬起眉头。
“就是你这里的那只僵尸,介见,我刚刚看到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想来是畏罪自杀了。”
“介见哥哥,不可能的。”五月客突然说道:“他连李春城都打不过,怎么能去害人呢?”
“什么,你们认识?你怎么不早说?”李春城和树纠缠在一起。
“刚才光顾着写小说,忘记了。”
“你是何人?”红尘久客一把把五月客拽了过来,盯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五月客被看得脸有些发烫。之后,他又仔细闻了闻五月客身上的气味。
“你是人类,人类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瞪着五月客。
“这个说来话长了,但叔叔你不要激动,有溪姐姐和黑森林的大家都不是坏人的,有溪姐姐虽然说不让我到深处来,但每天都会派介见哥哥给我送饭,陪我聊天。”五月客解释道。
“可她刚才明明还想要杀你们。”
“你误会了,那棵树虽然长得很凶还长着嘴,但其实是吃素的。”
李春城半个身子已经被树含在了口中,听到五月客这番话后,千年古树感觉有点儿尴尬,又把李春城吐了出来。
红尘久客锐利的目光看向有溪:“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正如这位小妹妹所言,黑森林的居民有着自己的安宁,不想要外人的打扰。但我们也无意伤害别人,如果介见真做了那种事,不劳您动手,我自会解决了他。”有溪淡淡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对我说谎的后果。”
“当然,黑森林的居民从不说谎。”
“也罢”红尘久客说道:“我没有猎杀令,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还需要他亲自跟我回去复命,我红尘久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可以,但如果你真的冤枉了他,我也定不会放过你。”
“这是自然。”红尘久客拱手拜了几拜,飘身离开。
“有溪大王……请问这里有没有枯……枯骨花?”李春城满脸口水地瘫在地上,惊魂未定。
“你要枯骨花做什么?”
李春城把一路的经历说了一番,有溪点了点头。
“枯骨花并非名贵药材,你脚下的那些就是,但要想让它发挥药效,必须以真情之血灌溉。”
李春城搞不懂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听到了用血浇花,于是他借来了小刀,划开手指,把血滴在了花上。
纯白的花瓣摇晃了几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看来你并不是真心想救公主。”有溪一副看渣男的表情。
“我试试吧。”五月客走上前去,用刀划破了手指。
一滴血落在枯骨花上,慢慢渗入,花在风中轻轻摆动了几下,泛上了一层鲜活的红晕。
“成了。”有溪说。
“奇怪,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真情?”李春城诧异道。
“我是真心想写言情小说啊”,五月客回答得很坚定:“这几天收集了不少素材,我准备以有溪姐姐为女主角写一篇,就叫黑森林的危机。”
“就不用把我写进去了。”有溪摸了摸五月客的额头:“这个家伙既然能带你回去,你就跟他走吧。”
“那我以后,还能看到你吗?”五月客有些依依不舍。
“也许吧,但无论在哪里,记得保护好自己。”有溪叮嘱着。
李春城和五月客牵着手站好,李春城掏出了对讲机:“喂,法师,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可以去下一个地点了。”
“好嘞,走你!”法师说着,按下了传送钮,但马上感到很疑惑,他为什么要说“我们”?
落地后的李春城突然感觉手里空空,不见了五月客的踪影。
“他难道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传送机制是怎么运行的?”李春城无暇他顾,还需要找到最后一味药材。
现在所在的地方颇为雅致,一条小溪在身边缓缓流过,身下是树木投下的阴影,清风徐来,伴随着鸟声喧闹。
李春城沿着这条林荫小路向前走着,眼前的绿叶半遮住天空,拨开一层层的青翠掩映,一座建筑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间木制的小屋,支摘窗向外开着,用木棍支好,窗上依木色雕有古朴的花纹。额枋上挂一横匾,上写三字:听茶轩。
李春城走进茶轩,一穿蓝色僧衣的和尚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见有人来,他便站起身来,微笑着招呼。
“施主一路风尘,所谓何来呢?”老和尚问道。
李春城说出了目的。
“清心草,这味药材确实在这里,只是不能现在给你。”他缓缓说道。
“大师,别来玩笑了,我很急的,如果不赶紧拿着清心草回去,我就……”
“会怎样呢?”
李春城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不会怎样,这不符合一般故事发展的规律。
“李施主,你先去茶园看看南调子与林先生茶采得怎么样了?”老和尚说。
李春城就这样一头雾水地来到茶园,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山地之上,气候更低,风吹过来,满眼尽是浮动的绿。漫山遍野都飘动着茶香,清香阵阵,经脾入心,只觉一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如被清洗过一番,透着股说不出的熨帖。
茶林之外,一灰衣男子正在弹奏古琴,一双手在琴弦上提起拨落,如雨点落入尘埃,清雅而悠扬,弹至兴处,指尖顺琴弦扬起,便带起一股琴风扫去茶林,茶叶应声而落,在柔媚阳光下漾漾连成一片,一老者背着茶篓穿行在茶林之中,看着漫天茶叶,伸出双指轻轻一拂,无数茶叶便纷纷落入茶篓。
“峨峨兮若高山。”老者轻轻说着。
“林先生说得不错。那这首又如何?”
原来那老者就是林先生,弹琴的定是南调子了,李春城心里暗暗想着。此时南调子又换了曲调,琴声婉转绵长,一泻千里又于江海尽头回旋翻腾。
林先生闭目聆听,又不由得赞叹:“洋洋兮若江河。”
南调子走到林先生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林先生真是我的知音啊!”
“一点愚见而已,不足挂齿。”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合奏一曲如何?”
“如此甚好。”林先生说着,取出随身携带的笛子吹奏了起来,南调子马上会意,来到古琴旁边,弹起琴应和起来。二人琴笛合奏,韵律和谐,自成一派天地。
李春城粗通音律,晓得这是古琴名曲《渔樵问答》,渔夫与樵夫在一问一答间道尽宇宙玄机和世间奥秘。
李春城来到二人面前,深施一礼:“二位先生请了。”
“这位小友来此,有何贵干呢?”南调子问道。
“我奉老和尚所命来见两位先生。”李春城如实作答:“刚刚听到两位的演奏,真是心旷神怡。”
“身心清净,道法自然。”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李春城问。
“不知是何事?”
“《渔樵问答》传唱千年,不知这具体在讲些什么啊?”
“你想知道?”二人皆停下了演奏,互相使了个眼色:“那我们就给你表演一下。”
“胡大姐?”“哎!”“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么样的人喽喽。”“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那啊啊!”“那我就比不上喽喽。”二人一边唱着,一边非常喜庆地扭动起身体来。
“原来渔樵问答说的是刘海砍樵的故事”,李春城说道:“哎?你们要去那儿啊?”
“胡大姐,你随我来走哦哦。”“刘海哥你带路往前行哪啊!”“走哦哦。”“行啊啊。”“走哦哦。”“行啊啊。”“得嘞,得嘞,得嘞嘞嘿嘿嘿。”两人相挽着手且歌且行,很快便消失在了茶林深处,只留了一个茶篓在原地。
听茶轩
“李施主,此一行收获如何?”老和尚问。
李春城摇摇头,一脸茫然。
“不管他们了,累了自会回来的。”老和尚淋烫着茶具。
“大师,还要喝茶啊?”李春城问。
“当然,施主远道而来,总该吃杯茶再走。”和尚将茶叶分出粗细,分别置于茶壶中。
“那,需要多久啊?”
“这可难说,要喝功夫茶,须下苦功夫,施主慢慢等吧。”和尚慢慢悠悠地烧着水:“李施主,在这期间我们不如聊聊天,贫僧出家前,有个俗家名字叫八月,那可真是一个好名字,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孩,我们常常烹好茶,把各种书摆在桌子上,互相考察双方的学问,谁答对了,谁就先喝一杯……”
李春城颓然地倒在藤椅上,看着老和尚的嘴一张一合,香炉中的沉檀大概烧得久了,芬香满屋,阳光照成的树影在他的脸上、身上轻轻摇晃,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老和尚摇了摇李春城:“李施主,醒一醒。”
李春城睁开了惺忪的眼,打鼻一闻,茶香四溢,功夫茶已经煮好了。
老和尚斟了一杯茶,递给李春城:“李施主,请。”
李春城接过茶杯,吹了吹,饮茶入口,直觉一股甘甜涌入舌尖,雪山的寒冷,黑森林的恐惧,全部消失于无形,感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受用。
“真是好茶。”李春城赞叹道。
“虽是好茶,也不能喝得太急。”老和尚指着那茶杯,澄澈的茶汤里,一枚茶叶竖悬其中,苍翠欲滴。
“这就是你要的清心草了,需要选取上好的茶叶,经过千熬百煮,方能炼成一颗,可别不小心吞下肚去了。”老和尚提醒道。
李春城把清心草收好,对老和尚表示感谢,并约定下次邀三人一起喝茶。
经过一番折腾,李春城终于回到了月光城,法师已经把一切准备好,只待他取药归来。二人又忙活了三天三夜,终于将灵识丹炼制完成。
当他带着药走出房门时,发现一女子带着一队骆驼等在门前。
“走吧,驸马爷,国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是国王派来的特使,特地在此等候您,我叫素的盐。”
“那个,我就不去了,你把药交给国王,让他把尾款结给我就行。”李春城说。
“这可不行,说了娶公主,就是娶公主,驸马爷跟我们走一趟吧,去中心广场,国王吩咐,若能救得公主,就当场成亲,救不得,处理起来也方便一些。”说完也不顾李春城的反对,派人把他强行架上了骆驼。
“喂,你给我说清楚,方便处理是什么意思?”李春城在骆驼上挣扎着。
素的盐干脆不理他,自顾自地讲起这些骆驼的来:“我从小就很喜欢骆驼,我曾经骑着骆驼穿越过撒哈拉沙漠,这头叫小花,是头母骆驼,脾气不太好,需要经常听听音乐,你后面的那头叫奔奔,喜欢吃衣服,对,你把裤脚挽起来一点儿就没事儿了……”
当素的盐带着衣衫褴褛的李春城来到中心广场时,那里已经聚满了人,奇怪的是,李春城并没有看到之前的皇家卫队。不过,他也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天英笑和坐妄,看上去他们应该已经打完架了。
“长安巫师说,需要在广场上亲自为公主举行苏醒仪式,因为公主刚苏醒时不能见到杀气,所以把卫兵都撤走了,只留下百姓作为见证。”素的盐解释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米妖公主说病就病了,真是太惨了,所以我们特意通过测试,找到了有缘人来救公主,如今,丹药已成,来,让我有请米妖公主。”长安站在广场中心的高台上说着,说罢,一摆手。
一伙吹拉乐队,一边演奏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一边抬上一顶无篷轿子来,黄色的流苏垂搭两边,红色的轿板绘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米妖公主沉睡其中,像是一朵沉睡在月光中的山茶花,她的眉型修长,面颊如羊脂玉般白皙,丹唇轻闭,自含万种风情,双手交搭,置于身前,看上去是那样宁静美好。
“好,让我们有请解救公主的勇士李春城!”长安高喊道。
李春城被一伙人架着带到了台上,身上的碎片随风飘摆。
“李春城,你愿意娶米妖公主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爱她,尊重她,照顾她,尊重她,直到生命尽头吗?”长安拿起誓词念道。
“可以不愿意吗……”
“哇!他说他愿意诶!”长安突然高喊一声,盖过了李春城的声音,人群中爆起了一阵欢呼。
“好的,接下来新郎可以喂新娘吃药了。”长安说。
“行吧,不管怎么样,赶紧结束吧。”李春城掰开米妖的嘴,把灵识丹塞了进去,又灌了一大杯水。
不多时,米妖的肚子发出一阵声响,她睁开了眼,悠悠醒转了过来,一眼看到了李春城,吓了一跳。
“你是谁?”米妖问。
还没待李春城回答,一旁的国王看到女儿醒来,满脸欣喜地说道:“女儿,这是你的如意郎君啊。”
“什么?”米妖一下子从轿子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国王面前:“我才刚睡了几天,你就又给我找了一个?这么怕我嫁不出去吗?”
“女儿,这位是救你的勇士,是有能力的人,以后治理国家……”
“又是这套话”,米妖打断了国王:“治理国家的为什么只能是男人,我就不能代替你执掌朝政吗?”
“哪有这种先例?”国王显然有些怒了:“不要胡闹。”
“胡闹,难道我研习典籍,学习弓马是在胡闹?我问你,我的文治武功,有哪一点不如男人?”米妖质问道。
“好了,不要说了,快点回去成亲,这样成什么体统?”国王显然不想多言。
“好,我早知道说不动你”,米妖苦笑一声,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来人啊!”
“是!”台下应和着,响起了两排坚定有序的脚步声。不多时,两只队伍皆是布衣打扮,各执兵器,分东西两边列在台前。分领两队的,正是天英笑和坐妄。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暗中培养的民间队伍,这两位将领,表面上不和,其实是一对情比金坚的好兄弟。”米妖说道。
“没错,我们是一对情比金坚的好兄弟。”天英笑和坐妄双手紧握在一起,目光坚定。
“我和长安是闺蜜,特意设下了这一计,等的就是今天,现在站在台下的除了百姓,就只有我的军队了。”
“你,你想怎样?”老国王面色苍白,吃惊不小。
“当然是改朝换代了,这老祖宗留下的规则,也需要重新定义了。”
“你……你会收到天下人的白眼!”
“那就由我亲自,把这白眼变成青瞳!”米妖站在高台中央,面对着黑压压如海潮般的人群,高声说道:“这月光城之后,就由我来统治,诸位如有意见,也尽可提出,我之后会在这广场上设立功过箱,接受一切评价,说对的,重重赏赐,说错了,也绝不追究。同意由我接管月光城的,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人群沉默了一阵后,突然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米妖公主万岁!”“千秋万代,护佑月光城!”
老国王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
自此,月光城迎来了米妖女王的统治时期,李春城化名为春城榜四,和妻子隐居了起来。
但故事还未结束
法师家
芦花法师抱着大白鹅,看着水晶球,陷入了疑惑:“这个跳来跳去的黑点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用的时间太久出现故障了,要不先删除下垃圾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