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如此茶不思饭不想还是头一次呢,杜杰冥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天少年与自己耳语的画面,两千年前的预言,前提条件竟然开始一件件的吻合了起来?不会怎么倒霉吧,偏偏让自己赶上了?!
恐惧倒是谈不上,只是脊背有些发凉。杜杰冥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了那块洁白无瑕的灵器,一个球状的器皿。
球状灵器光洁的表面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在呼吸一般,杜杰冥轻抚过的地方,寒光仅仅消失了几秒钟,“好一个泽天禄地,”杜杰冥眼睛眯着,盯着这件稀有的不能再稀有的灵器,“惠泽如天,福禄如地,遥望上下两千年,生死不过一瞬。”
……
维系了数千年的人类社会,坎坎坷坷,或兴或衰,走到今天这步,着实不易。当下那几个国家之间的争端,那几项推进发展的发明,那几多无主之地的争夺,对于杜杰冥来说,还是太温柔了。他静默的矗立在临界点旁,守望着被冰封的历史长河,那些藏匿在冰下的黑影蠢蠢欲动。
他怕,怕春来冰融,怕莽人步行。一旦冰裂水涌,后果……
站在临界点旁的人虽然比之前少了不少,但为了控制住冰面之下饥渴难耐的黑影,他们依旧竭力维持着冰面不被莽撞之人踩裂,可即使这样,他们维系了几千年的冰面,却始终是无法敌过春天的到来。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讲,还在阻止冰上运动的人类,不下百人,但知道季节变化的恐怕一个手就可以数过来。
杜杰冥曾经天真的以为,预言什么的只是师父吓唬自己的,他只需要随便捉捉闹事的灵怪,驱驱顽皮的妖精,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如果那传闻是真的,”杜杰冥自言自语,“挣扎又有什么用呢?”手中的灵器跳动了一下,杜杰冥没有察觉,“如果真的要推倒了重来,那这一切的意义又在哪呢?”
“你怎么这么唠叨。”“你懂什么,我这叫忧国忧民,”杜杰冥对着空气说着,“你又怎么会……”杜杰冥一愣,这房间就自己一人,刚才说话的谁,“何方神圣,何不现身说话。”
“我不就在这吗?”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杜杰冥的耳边。“阁下不会是为了这泽天禄地而来的吧?”
“哈哈哈~”那声音无迹可寻,让杜杰冥有些心惊,究竟是何等修为,能让自己这个通五天,晓六道的三魄修为,完全察觉不到气息所在。
“不用找了,你个臭小子,把玩老娘这么久,还摸不透老娘的气息吗?”
什么?!杜杰冥一个哆嗦,将手中的泽天禄地扔了出去,只见那泛着白光的球形瓷灵器悬在半空中,仿佛正看向杜杰冥一般。
一个灵器,就算再怎么稀有,也不能口吐人言啊?杜杰冥的脑中飞快的运转着,师父教的口诀,心法,人类史,物理学,生物学,全都过了一边,就是找不到灵器开口的解释。
“臭小子,”灵器又开了口,“牛角尖就不要钻了,这世界上的事你是不可能一一都解释清楚的,最赤裸的真相恰恰都是人们最接受不了的,这不正是你们一直的所言所行吗?”
“遥望上下两千年,生死不过一瞬。”杜杰冥默默的嘀咕着。
“那么我就正式的做一下自我介绍。”灵器说道,“我叫泽天禄地,以后你可以叫我天姐。”
“为什么不是地姐。”
“臭小子,你皮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