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七月份,洛阳那边下来了一个紧急任务,要在半个月内完成移动公司近500公里的光缆设计,而我们实际要行走的距离是这次任务的数倍,并且全部都在山区!为此,申总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并亲自挂帅出征!
而当时的漯河还在紧张地开展着“光电置换”,所以老总一开始并没有拆分我跟小申这对儿“天仙配”。可是后来在500公里光缆设计完成半数之时,上级又给了网通公司四个县里的“光电置换”,这下老总才不得不将我调离漯河。
在洛阳拖拖拉拉呆了一个多月,虽然辛苦,但经历也是十分精彩:
(一)不饮农家水
我刚到洛阳的时候,老总跟何兄正在勘察最长的一段线路,为了尽快完工,老总开车将我俩放到了两端让我们相向而行。老总将我带到指定地点,教会我使用激光测距仪(外型跟望远镜一样,遇到障碍物会显示直线距离),然后他在中间位置等我们汇合。在茫茫的山海里,仅靠地图和指南针寻觅方向,对我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这对一个羡慕鲁滨孙的人来说是一次求之不得的经历!
起初我被美丽的大自然深深吸引,翻山越岭一点儿不觉得累,可是没过多久,我汗流浃背,饥渴难耐,我四处寻觅却不见水源,连个碗大的水洼都没有,无奈只好强忍着继续赶路!不一会儿我发现山脚下有一户人家,于是走上前去,只见两间破旧的土坯房依偎在一个稀落的栅栏院里,院子外面几只可爱的小羊羔正幸福地啃着鲜嫩的青草,在房子的阴凉处,坐着一位老大娘,正在缝补破旧的衣衫,原本想讨碗水喝,可是看到大娘后我突然问道:“大娘,你们平时吃水都是从哪儿弄的啊?”“都是俺家老头儿从那边村子里挑过来的”大娘一边说一边将手指向远方,我顺势望去,根本看不见什么村子,突然对老人心生怜惜,也没提口渴之事,转而问了问路,然后转身离去了。
(二)煮酒论英雄
光缆工程还在进行中,这四个县的置换工程就交给了我,四个县中有三个离市区比较近,并且都是在老总的辅助下完成的。每到一地他都宴请甲方负责人,期间他的阿谀奉承之言、溜须拍马之道可谓举世无双,每次饭后那负责人不是亲自带路查勘,就是打开档案室任取资料,所以少则半天多则两天就搞定了该县的项目。
那几天我每天跟老总同吃同住,我俩常常促膝长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喜欢喝酒,餐餐不离,也常常煽动我喝,无奈每次都只好舍命陪君子,一两下肚,略微勉强,二两过后,实在难降,三两开始,以茶代酒,他也从不怪罪。有一次吃饭期间,他说:“据小申和小肖反应,你做事很认真,尤其图纸画的很美观,并且我看过你空间的日志,文笔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哪有哪有,都是师傅和师爷教的好!我觉得他们才是人才,一个年少有为,一个风华正茂!”我谦虚地说道,其实当时心里是这样想的:老板你才是人才中的天才,你那溜须拍马之道如果排第二的话,天底下没人敢排第一!
(三)误识南北
有一天早上,还没吃饭,老总就急急忙忙带着我去了某县的移动公司,说是设计有问题被投诉了!去了后发现工程部站满了人,有移动公司的,有施工队,有监理,移动公司主任说有份图纸有问题,施工队已经沿路载好了四五十根电线杆,发现根本接不上指定基站,要设计人员做出合理的解释,解释不好要赔偿损失。
申总听后,拿起桌子上的图纸对着墙上的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说图纸没错,是施工队搞错了方向!那主任接过图纸,对着地图核对了一番,果然图纸没错!原来那个施工队错把我们图纸上的指北针当成了指南针(我们的图纸都是按照上北下南的方向画的,在每张的右上角都画有指北针,并且附有图例),而那个年过花甲的老监理因为拿了好处根本没去过工地,出了问题后反而跟着施工队添油加醋!移动公司的主任顿时勃然大怒,对着施工队的说:四五十根杆子你怎么载上的怎么给老子拔出来,而且地面给我恢复原貌,再一根一根给我运到正确位置重新载好,所有费用自负!然后又对那个监理说:你这老东西也别老在宾馆悠哉悠哉地闲着,给我去工地上全程监督,这段工程监理费没收,弄完回来我还要检查你负责的所有项目,要是有问题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四)二进栾川
四个县中最远的一个是栾川,古称鸾州,因远古时期有形似凤凰的鸾鸟在此栖息而得名。风景秀丽,位置优越,素有“洛阳后花园”和“洛阳南大门”的美誉。该地因丰富的矿产资源和旅游资源从一个破旧的小山村发展成一个繁华的小城市,其消费水平不低于洛阳市区。先后来这里两次,但由于公务在身并没有游历各处景点,但每次都遇到了奇葩的事件。
1、热情无知组
到了网通公司后,表明来意,那负责人倒是十分热情,立马召集全组人员,然后带我们去了现场,在复杂的米字路口为了更好的判断电缆去向,我打开了一个角落的通信井盖,弯腰一看颇觉疑惑(具体问题实在想不起来了),这时为首的主任走了过来,“我来看看,这个,这个,这是咋回事?老王,这片儿你熟,你来看看!”老王掐断手里的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我瞅瞅,这个,这个,这个怎么这么奇怪!老李,这段工程貌似是你现场负责的,你来看看!”老李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这十字路口的资源我最熟悉不过了,我看一下啊!这个嘛,这个?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啥时候改造的啊?小赵,你是负责维护的,你来看看!”小赵急忙跑过来,“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上个月弄的吧!”
这时去买水的施工队长回来了,“怎么回事啊,我来看看,上个月我刚重修了这个井,这个接头我也打开过!”我们满怀期待地等着队长发言。只见他双膝跪地,双手扶着井榜,探下头仔细观看,约莫瞅了两分钟,又起身转到另一侧趴下观察,又瞅了老半天,最后干脆跳到井里,不顾电缆上的淤泥左摸摸又摸摸,最后从井里慢慢爬了出来,然后叹到:“奇怪,奇怪,真奇怪,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闻听此言,众人皆“醉”!
2、事实胜于雄辩
有段线路从县城一直延伸到山村,且杆路几乎全在山上,虽然是老杆路,但电缆置换要附上拆旧表,为了数据的精确,只好一步一步地详细察看,每档距离都是用激光测距仪量规规矩矩量出来的,每个接头处也标的清清楚楚。从勘察到绘图,再到做预算写说明,前前后后花费了近一周的时间,也很顺利地交给了市局网通公司负责人,本以为已大功告成,刚要出去看看美丽的洛阳却又被强行押至栾川。
市局负责人说我的图纸有问题,数据也不准确,强行要求再入栾川跟施工队复测!甲方就是上帝,没办法,只好再次前往!见了施工队长后,他一脸严肃,毫不客气,说我图纸上的距离一概不准,小推车在山上根本不能用,净瞎胡闹,害他要多交很多电缆!他哪知道我用的激光测距仪,我懒得跟他狡辩,不是说要复测吗,那就测呗,最好拉上钢尺,让事实说话。他原本也说要用钢尺,可是他没有,只有个通用的卷尺。一开始在路边测了几档,跟我的距离完全一致,他不说话,又跑到山上、河边测了几档,结果数据有冲突,他的比我的多(激光测距仪是垂直距离,而他的卷尺拉的距离越长弧度越大),因为拆旧电缆要如数上交,数据少了他还可以贪点儿,数据多了他可就有监守自盗的嫌疑!我问他数据时,他微笑着说一致!我说要不要再继续测,他说不用了!我说要不要改图纸,他说要,最好改少一点儿,越少越好!然后就是一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我佯装应允,然后迅速溜之大吉,给你改图纸,让自己再累个半死,傻子才会那样做!
(五)功亏一篑
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完成了500公里的设计,然而就在大家返回洛阳准备庆功时,负责整理图纸的小权的电脑却在车上被人换成了一沓废纸,而且直到回到住处他才发现!
丢个电脑原不是大事,可是他丢的可不是一般的电脑,那500公里设计的终极版图纸都在他电脑里,而且没有副本,最可悲的他还把草图扔掉了一大半!好在每份图纸都给移动公司转发过,邮箱里有存档,但那都是PDF格式的,设计院要求必须是CAD格式,这对我们来说真是功亏一篑,可是埋怨也没有用,大家只好丢掉庆功的欢愉,继续连夜奋战!
(六)止步龙门
重新画完图纸后,终于有了短暂的悠闲时间。都说洛阳牡丹甲天下,我也早想近前一观,只可惜当时已经错过了花期。那天早上我跟何兄打算去看一看闻名中外的龙门石窟,查了地图从住处过去有直达公交,只需一块五毛钱,于是结伴前去。
一边走我一边在脑海里回忆书本上对龙门石窟的描写,说它有多么壮观,多么神奇。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目的地,下车后按照路边的指示不一会儿便到了景区门口,走到售票口,问了售票员价格,她说每人80块,我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异口同声地说:走,回家看电视吧!就这样我们止步龙门,与石窟擦肩而过!
在洛阳悠闲了几日,除了在王城广场看了看上面的“天子驾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看电视,恰逢北京奥运会,看的也颇有兴致,不过刘翔的退赛着实让人惋惜!
几日后,他们陆续撤回山西,而我并没有回到漯河,而是被调到了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