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庄晓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曾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们当然知道后面两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自由是唯一可以凌驾于爱情和生命之上的东西,但我们又何尝不知道自由是多么的难得与可贵!然而爱情,诗人将爱情看得比生命更重,却不是毫无道理的。
著名诗人泰戈尔也曾写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此段诗句脍炙人口,虽对作者出处一直有争议,但比较靠谱的一说均指衍用自泰戈尔的飞鸟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即便是飞鸟与鱼,依旧让人执念于象征爱情之距离,可见爱情之魔力。
我们应当恭维爱情,爱情无疑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爱情包含于感情之中,却无疑更高于感情。爱情让人目眩神迷,让人流连忘返,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红楼梦中宝玉和黛玉之情,打小一起长大,无所顾忌,宝玉虽多情,黛玉亦小性子时常置气,金陵十二衩个个俊逸脱俗,却仍不妨碍宝黛之间从相争到相爱,惺惺相惜。宝玉失去通灵玉疯癫,黛玉问:“宝玉,你怎么病了?”宝玉道:“我为林妹妹病了。”彼时贾府已陷沉疴,宝玉心里毫无仕途之念,只记挂着林妹妹。林妹妹泪尽逝潇湘馆,宝玉一年后祭奠,高中后出家,正应了当初他为林妹妹的誓言。可歌可泣,怎么不叫人动容!
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对至尊宝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却猜不着这结局。”而至尊宝的回应是:“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要在这段感情前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大话西游本不该是一部爱情剧,却因为紫霞仙子与至尊宝的爱情成就了一部经典。
我们应当恭维爱情,爱情让人着迷又着魔。阿飞正传中阿飞对苏丽珍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最后他死在超仔怀里的时候说起那个下午那一分钟他永远不会忘记,可却要超仔对苏丽珍说他已经忘记了。阿飞就像那只无脚鸟,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阿飞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什么?很明显,他是在寻找他缺失的爱,命运却注定他一辈子都无法找到。然而阿飞的爱情不仅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每一个爱过他的人。
所有爱情也有可能是相互折磨的?春光乍泄中的黎耀辉与何宝荣就是典型的爱情冤家。明明相爱却又相互猜忌,相互折磨,相互嫉妒。何宝荣任性自私,黎耀辉踏实努力地维系着这段关系,却终究是渐行渐远。而当最后何宝荣彻底失去了黎耀辉,搬回昔日寓所,两人一起生活的场景渐渐浮现,他泣不成声。而黎耀辉看似解脱,当他终于来到了伊瓜苏大瀑布之下,万里之外,飞流直下,他独自站在瀑布的水浪之中,不知是雾水还是泪水,在他脸上纵横滑落。“我终于来到大瀑布。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因为我始终认为,站在这瀑布下的应该是两个人。”让人扼腕叹息的爱情。
我们向往爱情,所以爱情才会如此让人神迷,古自今来,各种经典名著中从不乏对于爱情的美好描写。而我们梦幻中的爱情,当如《霍乱时期的爱情》中所述:你可以爱一个人多久?十年二十年?你可以有多坚定地爱着一个人,为她保持精神之爱所有的忠贞?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我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静静陪伴。霍乱时期的爱情可能也是一种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唯有爱情以毒攻毒,换取真心。爱情也有可能是一场拉锯战,是初见时刻的倾心,更是恒久的等待与忍耐。
我们应当恭维爱情,更应当相信爱情。譬如奥黛丽赫本与罗伯特的爱情,他们自称“灵魂伴侣”,没有结婚却获得彼此陪伴,获得宁静归宿。我相信他们之间的情感应当始于爱情却高于爱情,这应当是每个人都真正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