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抱月游太虛

原创 黄昆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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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些诗词气势雄伟笔落摇五岳,诗成凌沧海!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所写,他被后人誉为“诗仙”。与杜甫并称为“李杜”。李白的乐府、歌行及绝句成就最高。其歌行,空无依傍,笔法多端,任意随性、变幻莫测、摇曳多姿。他的绝句自然明快,飘逸潇洒,简洁精悍道出无尽的情思,五绝与七绝同臻极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一生几次入仕,但由于他心比天高,才震四海,加上他蔑视权贵,‘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注定了他被权贵所不容,几次被贬,最后一次,留放夜朗国!……

至德二年(公元575年),李白因参加永王东巡而被判罪长流夜郎(今贵州桐梓)。乾元二年(公元579年),朝廷因关中遭遇大旱,宣布大赦,规定死者从流,流以下完全赦免。李白经过长期的辗转流离,终于获得了自由。他随即顺着长江疾驶而下,发表了著名的《早发白帝城》表达了他重获自由后,欣喜若狂的心情。

到了江夏(今武汉),由于有一老友在当地做太守,李白便逗留了一阵。乾元二年,李白再次与好友泛舟赏月于洞庭之上,发思古之幽情,赋诗咏怀。不久,又回到宣城。

上元二年(公元761年),已六十出头的李白因病返回金陵(今南京)。在金陵,他的生活相当窘迫,不得已只好去投奔在当涂做县令的族叔李阳冰……

李白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赶到了当涂,身边只带着未正式过门的小妾及两个婢女,由于身上已无分文,又累又饿,一干人个个蓬头诟面,神情萎靡。尽管一辈子都高傲无比,但此时,李白也管不着这么多了。问清县衙所在,李白带领大家直奔李阳冰住处。

早有仆人向李阳冰通报,李白已到当涂。李县令早早带领众人站在门口迎接……远处走来三女一男,阳冰定睛细看,只见那男子身长八尺,60开外,国字脸,剑眉星目,须发花白,虽满面病容,但双目炯炯有神,身穿一身布满灰尘的破旧白袍,头戴青巾,虽然疲惫不堪,依稀可以辨出年轻时丰神俊朗的模样。“太白!”

听到叫声,李白循声望去,只见迎接的众人当中为首的一位学究模样的先生,身长八尺,50开外,面如冠玉,浓眉大眼,穿着一身浅绿雕花绸缎员外袍,扣着镏金虎头金腰带,带着佩剑,头戴雕花镏金贯,脚登一双锦锻皮靴。“阳冰叔”,李白慌忙抱拳行礼。

″嗳哟,不敢,不敢。太白兄折杀小弟了。您是名震大唐的大才子,年纪又比我长,岂敢称叔!”阳冰快步上前迎道。“您是我的族叔,又是一方父母官,称您为叔确实应该。”“嗳,这些繁文缛节以后就免了吧,我们还是以名字相称,自然亲切!”“好吧,阳冰!”“嗳,对了,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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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大笑,手挽着手,一起走进了内堂……随后的日子里,两个人相谈甚欢,日日饮酒赋诗,纵古论今,这也让一身才学、仕途不顺、一生飘泊,此时甚为困顿的太白大学士略感舒怀,特别是前几天,因感到自已越发年老体衰,李白把随身所带的自已这一生的心血——自已写的一万多首诗的手稿交给李阳冰保管,并让他做序。能为这位震古烁今的唐朝第一大才子做序,阳冰感到无上光荣,欣然答应。(话又说回来,一个人在某一领域,登上巅峰,天下无敌时,确实会因无敌而寂寞!可惜王勃早逝,如果王勃健在,李白也不会这么痛苦、寂寞、遗憾!至少王勃会跟他并驾齐驱!由于战乱及时局动荡,李白的万首诗词今仅存九百多首,这是中华文化无比的损失!真是令人痛惜!)

把手稿交给阳冰后,李白深感自已辉煌壮丽的一生可以谢幕了!自已最后要办的、最为重要的事终于完成了!无事一身轻,因心情高兴,跟众人更是狂歌痛饮!这一天,在宴席上喝着喝着,喝到兴起,他一把抓起李阳冰,拔出阳冰的佩剑,把它塞到阳冰手里。“来,来,来。阳冰兄,我吟诗,你舞剑!”“嗳约,太白兄,愚弟的剑朮低劣,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你这么不给面子?想当年,皇上(唐玄宗)为了让我现场做诗让他玩赏,几次三番派人到长安的酒肆请我去皇宫,我就是不去,还次次喝得烂醉如泥。为此子美(杜甫,字子美)还专门写了首‘李白醉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诗词给我。"“了不起!”阳冰赞到。

“后来,皇上亲自步行来酒肆找我,我深为感动。才答应他到皇宫做诗的。当时还是玉环皇妃(杨玉环,唐玄宗最爱的妃子,中国四大美人之一)亲自给我磨墨,手捧砚台在旁边侍候我,中间我饿了,玄宗皇上还亲自手捧玉羹给我吃。后来皇上还拿着毛巾,亲自为我擦汗。”“嗳约,李白兄啊!李白兄!我怎么说你呢?你真是太狂了!皇上,皇上的爱妃,一般人擦鞋都来不及,你竟敢让他们侍候,难怪你两次三番被贬!”

“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越是面对权贵,我越显示出读书人该有的尊严!好,阳冰兄,请舞剑吧!”李白笑道。见无法推辞,阳冰只好拿起佩剑,和着李白的击筑声,挥舞起来,毕竟是一把宝剑,剑一出鞘立刻寒光闪闪、剑气逼人,加上阳冰身手矫健,只见一团剑影盘旋当场,全场宾客不禁喝起彩来!舞到兴头处,李白奋然起身而歌之: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左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即《临路歌》,也即李白的《临终歌》,李白经常自比大鹏,这首诗的字面意思是:我想振翅高飞啊威震八方,可惜我的力量不济,飞到一半就中途夭折。我靠近扶桑树但却被树枝挂住了衣袖,虽然如此,但我的精神、品格却会万世相传!子孙后代中有知道我的故事的,还会像当初圣人孔子那样哭麒麟,为我的死而痛哭留涕吗?(扶桑树,这里指皇帝,意思是说他想靠近皇帝为朝庭,为国家出力。树枝即为奸险小人,被树枝挂住衣袖,意为被奸险小人阻挡,不能进入朝庭。后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时,说李白,“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唱到动情处,李白不禁失声痛哭,众人也陪着大哭……能跟朋友们一起喝酒,一起吟诗作对,一起笑骂古今,一起感时伤怀!这样快活的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到了来年(公元762年)的春天。一个月圆之夜,由于触景神伤,心情很郁闷。所以李白在当涂长江边租了一条画舫,请了一位歌女,夜游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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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此时真是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歌女熟练地弹着动听的琵琶,李白欣赏着夜色下的江景,随着琵琶曲,边喝酒边吟着早年自已创作的诗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这时,李白已经大醉,他站起来,抽出宝剑,乘着酒兴和着琵琶曲,在月光下,潇洒地挥舞。舞到船边,他一个趔趄,本能地扔掉宝剑,抓紧缆绳。

他睁开一双醉眼,只见江里有一轮圆圆的明月(实际上是江水倒映着明月,可怜他此时已是大醉!),心中大喜,他二话不说,直接向圆月扑抱过去,只听‘扑通’一声,李白抱着他心中的明月,含笑沉入了江里……

被杜甫赞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被世人赞为有仙风道骨,神游八极之表的诗仙,唐朝诗坛最耀眼的一颗明星陨落了,正如他在《临路歌》中所说,他追求真善美,潇洒豪放,忧国怀天下的精神和品格,将万世流芳!我做为一个后辈文人,把他的最后时刻描写出来,也填补了文化上的遗漏和缺憾,也了却了自已把诗仙最后时刻刻画出来的心愿!……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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