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妈总说,我高三的时候如果不看小说,高考说不定会考得好一点。但她不知道,是小说救了我的荒芜一片。
那时候,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唯一一个我走下去的理由就是高考。那一年,无数的学子和我一样,每天背负着沉重的课业。纵使少有的一点课间,看似无忧无虑的笑脸下掩饰的是内心的焦虑。
然而,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我们早已习惯性的勾起嘴角。可,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会有人发觉,那一双双眼睛里不再有灵动,相反充斥着麻木与泠然。
我不知道如果当时的我没有找到一个寄托,我会变成什么样。只是,提起这个话题,我妈总会一脸担忧地对我说,当时的她每天有多担心我。因为在我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她感觉到我当时有多么低气压。
但幸好,我潜意识里坚持着报喜不报忧吧,总是到电话的时候尽量的笑着回答,不经意地缓和她的担忧。
然而,我有一段时间有些自残的倾向。因为,当时的世界里,也许曾经优秀过的我,只能随波逐流。而,只有疼痛,才能缓解我心里的难过,告诉我要重新开始,从心开始。
(二)
高二升高三,我开始接触小说。真的,我一直认为我能坚守到最后,是从那些主人公身上得到了坚强,自信,坚持的力量。虽然,那些书在现在的我看来,并没有了当时的深刻。
所以,每次爸妈念我高考前看小说的时候,我总会心里默默回一句,谁又知道,其实它救了我呢。
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吧,不,也许不一样。但,当时存在于每一天头顶上空的低气压,压迫着每一个高三生的低气压,让我现在都无法忘记那种沉重的感觉。
当时,我唯一能做到改变一下的方法,就是与小伙伴下课出去在跑道上,走一走,跑一跑。记得在听到我想喊的时候,她说,你喊吧,我不会笑你的。然而看着她,我却没了那个勇气。
我会每天给一起吃饭的她讲个笑话,然后给彼此一个笑脸,好像心情真的变好了一样。而后来,我明白,也许,只是努力给对方一个笑脸,给对方一个安慰,实际没有持续多久,只有一段路的距离。
只是当时她懂,而我,似懂非懂。
(三)
沉默,一片沉默,我们压抑了兴趣,压抑了本性,压抑了欢乐,只为了那一张薄薄的通行证。
高考后,总会在空间里看到朋友的说说,说是总会梦到在教室里答题,梦到答文综,梦到答数学,高考的影响力仍然那么大。
大学后,我曾在豆瓣上写过一首诗,第二天吧,有人问,写的是什么战争,这么惨烈,肯定会有来源,总不会凭空出现一场战争吧。
我苦笑,回他,是我的高三啊。我没办法回应他详细心境的描述,也不想回忆当时的苦涩,对,让人忍不住想哭的苦涩。
又是一年高考过后,看着新来的学弟学妹们,猛然发觉,高考,真的过了。
而今天,坐在自习室里的我写下突来亦是不曾遗落的思绪,以此作别,我的一年懵懂,一年似懂,一年不想懂。
哦,对了,再见高三,你不会再也不会影响我了,我,大二了。
**战劫**
千里荒原狂沙舞,遮天烈日映战鼓。
铁血腥红染金戈,骏马长啸裂时空。
风云涌动黑云布,寒雨刷洗冻白骨。
一将功成万骨枯,野风悲鸣祭酒苦。
莫话封侯邑万家,残兵衰马暂不发。
丈夫本非无忧泪,回首挥洒浸黄沙。
长叹别离征战场,暮日西斜千秋画。
别日煮茶相忆起,苦笑不觉泪痕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