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回奶奶家时,背包里一定会有一条鲜红色的围巾,可能我并不会带在身上,但它依旧能给我带来温暖。
儿时在奶奶家,每个冬天都是无比快乐的,只要一出门,就仿佛自己跨越了次元的界限,雪花悠悠然然的飘着,不管何时都是那么悠闲,它充斥着这里的整个世界,无一处没有它的身影,书上,房屋上,田地上,就连江上也被它严严实实的压在下面。每当看到这样场景都会变的无比激动,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无时无刻的不在奔跑,哪怕身上仅仅披了个小棉袄,也不会感觉到有多寒冷,只管让那风肆意的吹透我,随之伴随一声兴奋的尖叫。可能还会随便瞄准一棵树,奋力撞过去,上面的雪一下子盖下来,把我埋在底下,而我就会在雪里翻滚许久,不停地尖叫,或许站在高高的田地上,爬到最顶端,然后从上面滚下来……往往一玩就是一下午,但到了家里就要接受现实了,双手双脚早就被冻伤,小脸涨通红,衣服里到处藏着雪,头发也被打湿。奶奶见着场景,拿着笤扫就追了过来,不停地拍着我身上的雪,同时还嚷嚷着:“我地小祖宗呦,玩啥了造成这样啊,不得发烧感冒啊。”当时虽说并没有在意,但后来,一切都成真了,整个人都蔫了,别人问我舒不舒服也不愿说话,就知道晃悠晃悠早就成浆糊的脑袋。此时才有点后悔那么放纵外面的风雪。奶奶看着我这个样子是又气又痛,从药箱子里拿出了三四粒药,咕咚咕咚的给我灌了下去,而我也无力反抗,只好默默地接受,我闭着眼睛,奶奶轻轻的拍着我,还带有安慰语气的说“眯一觉吧,醒了就好了,以后别这么疯啦……”后面就听不清说了写什么就睡死过去了。第二天起来后又像奶奶说的,感觉一身轻松,感觉像是没事人一样,又想着出去大疯特疯,可这次我被挡着了,不管我怎么哭闹都没有让我踏出屋子半步。我只好窝在屋里看电视,而奶奶则拿出了毛线团。
临走时奶奶把这连夜敢出来的毛巾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艳红色的大围脖,好像缠住了我整个脑袋,仿佛被限制住了些什么,但依旧由心的感到温暖。奶奶嘱咐着说以后出去玩都带着,别又玩的生病喽……从此每年我都会带着它,这个礼物可能看起来普通,但对我而言却很特殊。